江偊一路摸到阿发和他交代的地铁站，在那里找到了李短。两人一路穿过拥挤而无痛的人流（我就是喜欢这么写），朝李短推荐的服装店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烟花表演的关系，还没完全入夜，龙门街头就已经热闹非凡——和江偊先前见过的夜景相比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虽然李短这个人还不错，但江偊对这个小伙子的审美观和穿衣习惯心里实在没底。要不是发哥叫他挑些“好衣服”，而UNIKLO的衣服又实在不合适，带着江偊挑衣服这事怎么也不会落到李短头上的。
只希望这哥们能稍微靠谱一些。
“你真不打算去做个发型？”李短对着江偊“循循善诱”道：“你看，发哥给那么多钱，买完衣服应该还可以用来烫个头染个发呢！”
江偊把李短推到一边，满脸嫌弃道：”我没事糟践我头上这毛干什么？还不如把钱省下来交房租呢。”
李短又自顾自黏上来，见引诱不成，便开始和江偊肛道理：“我同你讲，发哥说好了要带你去见世面，那肯定不是一般场所，见的肯定也不是一般人物。你做个发型，那是对人家的尊重，证明你很重视这件事情。这样客户才会更愿意跟你谈。”
不得不说，这小子说的好像有点道理。看江偊有些动摇，李短趁热打铁道：“你看，有道理吧？这可是我从书上学的。所以你快点舍弃你这身臭皮囊，跟我一起加入光明的进化……”
江偊总算是反应过来，打断李短反问道：“可是我寻思着，我也没必要去留一个你这么前卫的发型啊？”
虽然说见客户确实有必要打理下自己的形象，可是如果按照李短的标准来处理，这事估计得演变成你穿得一身朋克去见客户——要碰上人家不喜欢，生意直接就给黄了。
李短一顿，正色到：“这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不对。具体问题具体分析，要认清矛盾的特殊性。你看发哥是什么人？中水三杰！他带你见的人肯定也都是道上的，你要打扮得和他们比较接近，才不至于落了生分。”
“……看来你思政课学得还不错。”江偊头上拉出三条黑线，找李短这脑子，要是愿意往念书上多下些功夫那该多好，何必来当流氓呢？还是个业余的。
“那可不，少数及格科目！”李短笑得阳光灿烂，露出一口白牙：“就这里了——平常我就是在这买的衣服。”
江偊抬头一看，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这尼玛不是驰名泰拉的服装连锁店——
“这不还是UNIKLO吗？”
李短满脸无辜地耸耸肩：”你又不想穿成我这样，那不就UNIKLO咯。”
“……还是换点吧。”江偊实在不敢想象，要是自己还是穿着便装出现在阿发面前，自己会不会被从酒吧扫地出门。
于是两人只能再度遁入拥挤而无痛的人流（呵），向着下一个目的地前进。
……
“这件，这件，还有这件……”李短把衣服一件一件挑出来，放到江偊面前：“你觉得如何？”
“……锁链太多了，pass。”江偊叹了口气：“就不能来点元素单一一些的吗？”
“但是你连破洞也不喜欢。”李短很是发愁地挠了挠头发：“说实话，哥们，没见过你这么难伺候的主。”
“明明就是你从刚才开始，一直自顾自拿些花里胡哨的衣服过来！”江偊崩溃了：这家伙挑衣服的水平还真就不怎么滴！
“我们稍微挑一些正常的衣服难道不可以吗？”
李短面色一凌：“一个艺术家有自己对着装的需求和品味，我不论如何也不能给我的朋友挑那些凡品。”
“你什么时候又是艺术家了？不是立志当流氓吗？”
“当流氓和当艺术家并不冲突。”
江偊盯着李短的脸，很用心地想要从他身上找出那么一丝杰西卡，或者艾儿或者自己的影子，但无论如何努力，都找不出任何美术家或者音乐家的味来。
“所以你是做什么艺术的？”
“行为艺术。”
看来这小子还算是有些自知之明。
江偊叹息：“总之不行，全部梭哈！就作践一下您老的品味找些衣服行吗？我们分头找找，等会在这里集合。”
于是两人在这家充斥着前卫文化和行为艺术家的店门前分开，开始另寻店铺。
两人离开UNIKLO之后来到了一座商业广场。没想到李短居然带着他就往平时买衣服的店里冲去，搞得江偊很是郁闷地陪着他挑了一个小时，结果连件能穿的衣服都没有。
到目前，江偊今日的主线任务完成度任然是百分之零。
“得想个办法……”实在不会自己搭配的着装的江偊一边思考着，一边远去。
……
“真是的，让我挑普通的衣服……”
另一边的李短也十分头大，没想到自己点在选衣服上的技能树居然没有办法排上任何用场。
李短一边闲逛着，一边寻找着别的办法。
突然，就一个转眼，他看见了——
那是一位少女。她站在花摊前，微微倾身，像是沉迷于花的香味一样，嘴角露出了迷人的微笑。这场景勾住了李短的眼睛，看的他的心脏一阵狂跳！
这姑娘实在是太……美了。
她一袭黑衣黑裙，西方设计的款式上落着东方的花纹。浅色的长发打理得十分柔顺，发梢点缀着一些紫色，搭上衣服令她显得很有神秘感。扎在脑后，辫子凸显出她身材的纤细和高挑。介于女孩和女人之间，不失可爱又精致的面庞……
就在李短正看得入迷时，一个不知从哪里蹿出的黑衣人从后边擒住他的手臂，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带到少女的面前。在少女疑惑的目光中，壮汉喝到：
“说，你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盯着小姐看，是在做什么？”
“我……”看着少女的脸，李短的话几乎没经过脑子：“我想邀请这位小姐去看烟花！”
“胡扯，我打量你很久了，肯定是想要谋害小姐，才会……”
“不得无礼。”那少女摇了摇头，声音听得李短浑身又是一阵触电。
“我看他不像是刺客，也不像在说谎。”少女示意壮汉将李短放开，朝李短歉意地笑到：“抱歉，这位先生。是我们无理了。至于看烟花……我已经和人有约了。”
“这……”李短说不出话来，到底是谁能有这样的福气，我绝对要去把那家伙给——！
“但是，您有这份心，雨霞在此谢过了。”少女的微笑把李短从失智的边缘拉了回来。“时间也不早了……我想去找一个好些的位置，那么，有缘再见。”
少女轻盈的身姿将要远去，李短突然反应过来：
“既有缘相遇，敢问小姐芳名？！”
“……雨霞。”少女回过头来，脸上微笑如故。就算是礼仪性的笑容，也让人痴迷不已——
“林雨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