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怜星她们打着哈欠出发了。的确有些很累,毕竟基本上折腾了半个晚上,并且后面又跑出了这座城。
昨天那骷髅王从骨头堆里面爆发,把夏春秋的火焰全部打飞到城池何处。等到他们击败骷髅王以后,这个城市能有一半都被火焰覆盖了。
要是跑得慢几个人估计都得被烧死,所以一群人也是拼死从城里跑出,每个人或多或少的都受了一些烧伤。
怜星摸了摸脖子,似乎有点睡落枕了。"自从不当乞丐以后,真是好久没有睡得这么不舒服了..."怜星一边走,一边用手锤自己的脖子。
几个人的状态也不是很好,不过路上似乎并没有什么危险,很快的就往夏春秋所说的那个地方赶了过去。
在远处的深山中,一群部落的人正在攻打这一个跟怜星她们遇到的差不多的城市。实际上在这一路上已经有好几个同样的城市被攻陷了,一个老的皮包骨头的老人现在队伍的中心,他的眼中深邃...宛如星辰。
这个老人的身上全都是无数的骨头制造的法器,身上花花绿绿的都是各种野兽的袍子。手里拿了一个巨大的骨杖,用来支撑着地面。
虽然这个老人瘦弱,甚至弱小不堪。但是在他的四周接近十米左右,没有任何一个人接近。
这支部落的队伍,大部分都穿着前面怜星她们见过的那种兽皮,手里的武器也是多种多样。但每个人的脸上,都带走一种狂热的感觉。
并且在队伍的前面,还有着不少的骷髅兵,和一些特殊的生物,不仅仅是怜星她们看到的魔猿,还有各种奇怪的东西。
一个三十多岁,体格非常魁梧,估计能有两百多斤的壮汉对着这个老人说道:"阿麦(父亲)...这个城市,很快就要被攻陷了..."
"嗯...跟以前一样,把所有的生灵都献祭出去...魔灵需要更大的食物,才能赐予我们更强大的力量..."老人缓缓的说道,声音并不是很大,需要那个壮汉低头仔细才可以听的清楚。
但壮汉的身体却有些发抖,他恐惧...即使他称呼这个人为阿麦。壮汉的名字叫叶赫青(意为飞翔的青色海东青之意),是这个老人和一个叶赫部落的女人交合群剩下的。
为什么不用老人的名字?因为这个老人没有名字。是的...从来就没有人知道这个老人的名字,或许知道他名字的都已经死了。
叶赫青是这老人的第十八个儿子,顺便说一句...前十七个已经死了。其中一部分是战死,剩下的则是被这个老人亲手杀死。
一个皮包骨头的老人,没有人会相信,这么一个人的身体中,居然存在着极其强大的力量。他对于后代的要求只有一个,达到他的要求...或则死!
当然现在的叶赫青是所有人中,唯一可以称呼这个老人阿麦的。剩下的人对于老人还有另外一个尊称,长生天大萨满。
叶赫青对着老人恭敬的说道:"我会亲自带人攻下这个城,到时候我会把城里最强壮的人的大脑,带给阿麦品尝。"
"嗯..."一个微乎其微的声音,从老人的嘴里传递了出来。
叶赫青立刻退下,而那个老人,则把眼睛闭上,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一百多年前,野人部落之中,一个三十多岁的大龄女子,产下了一个男婴。由于古代的气候条件,甚至那女子还没有亲眼看到这个脆弱的孩子一眼,就停止了呼吸。
不过那个女人年纪太大,整个部落女性就没有一个超过三十五,男性超过四十的。所以这个婴儿从小就比其他同龄人长的弱小。
部落的族长曾经用萨满的祈祷,并且给予一只豺狼的大脑,希望让这个孩子,有着豺狼一样的凶猛。但失败了...孩子并没有变强,虽然他记住了这一点。
最后族长对这个孩子的父亲,一个三十岁的部落猎人说道:"冬天的时候,部落不会给一个这么虚弱的孩子任何食物,如果你自己有本事,就带回更多的肉!"
在古代...人类的评论寿命不过三十多一些,这还只是中原人的平均寿命,在北方苦寒之地,三十岁以后男人的身体素质就迅速的衰弱。
但...这个孩子毕竟是自己和他的女人唯一的后代,就算族长已经放弃,但他不会...
部落并没有文字,只有一些图腾...一些语言的音节还跟南下的高句丽有些类似,父亲从小也不过仅仅交给了他的孩子两个一生中最重要的语言意思,苦难和活着...
小孩子从出生开始就历尽苦难,而他的父亲则希望他能够活下来。
春去秋来...十个年头...部落的老萨满死了,新的萨满出现...而小孩子的父亲,也终于到了拿不动武器的年纪。
在这十多年期间,小孩子被全部落的同龄人欺负过,打过人...喝过屎尿,所有人都叫他弱小,但他自己并不清楚,为什么这些人如此的对待自己。
当然...渐渐的他懂得...力量强大的人,对于弱小者...会有全部的权利,甚至他能可以随时剥夺弱小者的性命。
在这种野人部落中,弱小,拖累部落,才是真正的原罪。而他的父亲也终于在某一个冬天,无法再庇护他了。
小孩子清楚的记着那一刻,一次冬季狩猎归来,他的父亲全身被一只野猪撞的鲜血淋漓。
但他的父亲也就是这样,被丢弃在了部落的营地中,跟那战利品野猪一样。"给他...路..."濒死的父亲看着年轻的族长,恳求的说道。
族长点了点头:"一年..."
然后父亲对着孩子说道:"记着,不管以后如何,牢记...苦难,与活着..."
父亲死了...而也就在第二天...小孩子被分到了一大块肉,还有肉汤...而这肉和肉汤,则是用他父亲的身体做出来的。
在部落之中,哪怕是死了也得为部落的生存和繁衍,贡献他们的最后的力量。所有人都是这样...除了一种人才有资格被埋葬,那就是萨满。
小孩子一边哭,一边用力的啃食他父亲的尸骨。因为他知道,这可能是自己在部落中,最后的一顿饭了...
我不要做弱小...所以,在这之后,我不会再哭了。
我会把让其他人品尝他们自己的苦难,还有那些附加在我身上的苦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