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荒强压下心里的恐惧,挤出一丝笑容说:"你没事吧?"
"我没事。"姚祯祯摇摇头,转身看了看玻璃上的裂纹,就像是一张天罗地网要将她给捕捉了似的,不由得心里一阵后怕。
两人一路上都没有说话,陈荒心里一直七上八下地想着刚才见到的黑影,犹豫着下一步应该怎么做。他将姚祯祯一直送到家门口,见她开门进去,关好门,才放心地离开,然后下楼赶紧让司机调了个头,朝着杜罔一家驶去。
杜罔一正在厕所里洗澡,听到外面传来敲门声,裹上一条浴巾就走了出来。他凑到猫眼看了看,见陈荒站在外面一脸焦急,心里不禁一沉。
"怎么了?"杜罔一打开门问道。
"进去再说。"陈荒慌慌张张地往屋子里钻。
"喝点啥?"杜罔一把大门关上,但总觉得心里忐忑地厉害,又将门给反锁了起来。
"不喝了,我是有点事来找你商量。"陈荒坐在沙发上,把头埋在双手之间。
"什么事?不会是祯祯出事了吧?"杜罔一怔怔地看着陈荒。
"我想不只是她,我们恐怕都快要出事了。"
"什么意思?"
"我刚才看到了乔羽希。"
"乔羽希?"杜罔一的声音顿时提高了八度,尽管知道这件事迟早会来,但他根本没有想到会来得如此之快。
"刚才我送祯祯回去,遇到了她。"
"那她发现你们了吗?"
"我想她应该发现了。"陈荒有点不安地说。
"那祯祯现在一个人在家,不是很危险?"杜罔一说着长叹口气,伸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该来的我们都躲不了。"
说完这句话,两人都沉默了,屋子里安静地就像与世隔绝的空间。原本就焦躁不已的两人,突然被大门传来的声音给打醒了精神,两人面面相觑,都不敢说话。只见大门外好像有利器擦刮门锁的声音,杜罔一愣了愣,脱下脚上的拖鞋捻手捻脚地走过去凑在猫眼往外看:门外站在一个穿着红色长裙的女人,侧过脸看着一旁,手上似乎拿着什么东西在使劲地刮着锁眼。杜罔一再往猫眼上贴了贴,那女人突然转过头,扬起一丝鬼魅的笑容,这张脸他再熟悉不过,正是谁都不愿见到的乔羽希。
她的身上也不是穿着红色的长裙,而是一条被血染红的连衣裙,她诡异地笑了笑,抬起满是鲜血的手在门外的猫眼上点了一下,顿时,杜罔一的视线就被一片血红给遮盖了。
杜罔一猛得退到一边,用手指了指大门又对陈荒使了个颜色。陈荒倏地站起来盯着他,慢慢走到他的身边轻声问道:"是什么?"
"乔羽希。"话音刚落,门外传来剧烈的撞击,两人被吓了一跳,赶紧躲到了房间里,把房门给上了锁。客厅里的大门不停地发出强烈的撞击声,房间里的两人紧紧地靠在一起好像在等待死亡降临。
"报警吧。"陈荒试探着问。
"你认为报警有用?他们能对付乔羽希?"
陈荒掏出电话拨通了姚祯祯的号码,响了好久也没人接听,陈荒心里一沉,顿时觉得不安,刚要挂掉电话,却听见电话突然接通了,还传来说话的声音。
"喂?"姚祯祯的声音很平静,不像是遇到了什么情况。
"祯祯。"陈荒刚叫出她的名字就喘着大气,没办法接着说下去。
"怎么了?喂?"姚祯祯听出陈荒的声音有点不对劲,但是电话里的人就是迟迟不说话。
杜罔一看不下去了抢过陈荒手里的电话说道:"乔羽希来了。"
"乔羽希?你们两个怎么在一起?没事吧?"姚祯祯一口气问了许多个问题,不明白事情为何发生地如此突然。
"暂时没事,过一会不知道了。"杜罔一说完,门外的撞击越来越激烈,他手一抖,电话滚到了床下。
"喂?喂?"姚祯祯在电话的另一头不停地叫着,但是却没有了任何回应。姚祯祯默默地挂掉电话,坐在房间里久久没有任何动静。她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和偶尔闪烁的星点,心里被强烈的绝望所侵袭。发愣了许久的她,突然嘴角浮起一丝微笑,她起身走进厨房,从刀架上抽出一把水果刀又回到了房间里。
她坐在镜子前,脸上面无表情,手里的刀颤抖着慢慢架到了脖子上。她伸出另一只手贴着自己的胸口,规律的心跳和温热的体温,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留恋不已。可她知道这些只会阻碍她,现在不能再犹豫了。手起刀落,顿时血花飞溅,但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的迟疑,只是越来越狠地切着自己脖子上的血管。强烈的疼痛瞬间侵入她的大脑,她眼前一黑,手里的刀滚在了一边,她自己也倒在了一旁的血泊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