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饶父,他虽然虽然已经离开了公司,但却时常关心着公司的动态。
这天,他正好和几个老伙伴老朋友一起喝茶,结果原来饶氏向董事说起了饶以哲最近又和美国某个大公司谈成了一次合作。
“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啊,现在啊,是他们年轻人的天下啦!”向老董事笑着跟大伙儿说。
饶父虽然开心、高兴,脸上却没有显露任何神色。他一向如此,简直和饶以哲一个性子,任何情绪都不显露在脸上。而且,与别的父亲夸耀自己子女不同,他从来不会说饶以哲一句好话,仿佛这个儿子在他眼里一无是处。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在得知饶氏蒸蒸日上时,他对饶以哲还是很赞赏的。
旁边的人应和道:“这叫什么,这叫虎父无犬子,你儿子小向,和阿哲把饶氏管理的真是不错,尤其是阿哲,这孩子啊,话不多,事儿办起来却一点不马虎,干净利落,我看有老饶当年的风采!”
饶父心里很是得意,脸上却不露声色,笑着摇头道:“话不是这么说的,这代年轻人啊,没吃过苦,江山都是我们这些老家伙打下来的,让他守着他都守不好的话,那他还能干嘛?”
这群人都是和饶父当初一起创业的,共患难过,因此情谊深厚。
向老董事笑道:“行了,你啊,就是对阿哲太严苛了。小向跟我说了,阿哲啊,这次谈的这笔生意,可不知饶氏一家去竞争了,国内很多知名大企业都有参与,就偏偏被阿哲搞定了,你就知足吧!——”
饶父笑而不语,心想,是好久没见到饶以哲了。
因此,他才特意让管家陈叔通知饶以哲回家一趟。
饶以哲特意回家看了看林瑶,才又返回饶家,正如林瑶所说,刘蓓蓓和饶父都在等着他,因此还没吃饭呢。
陈管家见少爷回来了,忙着招呼人上菜准备碗筷,招呼饶以哲和老爷小姐吃饭。
刘蓓蓓对着饶以哲笑道:“好久没见你啊大哥,最近很忙吗?”
饶以哲点点头,对着饶父道:“爸,我回来了……”
饶父黑着脸没有说话,心里其实已经很高兴了,但脸上却不露声色,淡淡地说:“吃饭吧!——”
说来也奇怪,刘蓓蓓作为养女,跟饶父的关系反而更亲近些,或许是在饶父身边待得时间比较长。平时饶以哲没有回来,刘蓓蓓跟饶父在餐桌上有说有笑,反而饶以哲回来了,大家都不说话了,餐桌上气氛有些尴尬,谁也不先开口,刘蓓蓓看看饶老爷,看看饶以哲,见他们都不开口,自己也低下头只顾吃饭。
时间好像格外漫长,一餐饭刘蓓蓓觉得吃了一年。不过好在她吃过饭饶老爷就把大哥饶以哲叫进了书房,不然刘蓓蓓不知道三人坐在一起该怎么无言地忍下去。
饶以哲进了书房,刘蓓蓓闲着无聊,便在客厅看电视。二楼的客厅离饶老爷的书房很近,如果里面有什么动静,刘蓓蓓也可以听得见。
饶以哲完全继承了饶老爷那种冷漠冷血的性格,平日里惜字如金,对谁都是冷面冷眼,当然,刘蓓蓓作为饶以哲的妹妹,得到了不少的优待。但是他们父子凑在一起,经常是两个人都口气冷冷,偶尔吵架,偶尔沉默以对,反正没有过父子喜笑颜开的场景。
因此刘蓓蓓很是注意听着书房里的动静。
陈管家给她送来一杯茶,刘蓓蓓指了指书房的房门,示意陈管家进去给他们送点茶水,顺便看看里面是个什么情形。
陈管家在饶家呆了这么长时间,自然知道刘蓓蓓什么意思,笑着点了点头。
再说书房内,饶父坐在饶以哲对面,饶以哲站在他面前。
饶家的规矩,长辈没有说坐,小辈绝对不能擅自坐下,长幼有序,尊卑有别,从这点上看,饶家还是非常传统的。
饶父今天听了别人对饶以哲的评价,心里当然很是得意,但他却依然没有给儿子好脸色看。人们常说,棍棒之下出孝子,饶老爷常想,自己没有拿棍子打他就算不错了,就像人们说的,严师出高徒,自己现在对他严厉,也是为他好。
饶父装作不经意地问:“听说前几天你去美国了?”
饶以哲虽然对父亲有很多不满,而且从来不怕他,但是作为子女,还是对他表示了起码的尊重。
他站着回答道:“是,去谈一项合作。”
饶父自然知道他去他合作,而且谈成功了,但他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问道:“是么,怎么样?”
“还好,已经确定了合作。”饶以哲说的波澜不惊,好像这件事情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确实,对于饶以哲来说,这件事真的没有什么大不了。
他从小到大品学皆优秀,是人们口中的天之骄子,真正意义上的学霸,接管了公司后,更是把饶氏经营得蒸蒸日上,因此,饶父也习惯了儿子的优秀,渐渐觉得,再难的事,饶以哲都应该办成。
饶父点了点头,接着问:“既然跟人家谈成了,那就好好地合作,别丢了饶氏集团的脸面。”
饶以哲心想,现在饶氏是在我手上,我当然不会让它出现什么问题,这用不着你操心。
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饶父想了想,好像没什么话好说了,公司的事情饶以哲确实处理的不错,他也不用太操心,但对于私生活来说,儿子的终身大事现在还没有着落,饶父不得不在意。
今天他们几个老董事就坐在一起说了起来,大家对饶以哲自然是竖起了大拇指,同时也非常关心饶以哲的婚事。
那个向老头子从小看着饶以哲长大,自然对这件事格外上心,他不断地叮嘱饶老爷,跟他说啊,孩子年纪不小了,你得上心点。
饶父何尝没有上心,只是这小子竟然喜欢了家里一个佣人,因此饶父懒得再管他,可现在眼看着别人家的孩子都成家立业了,心里还是有些隐隐地担忧。
他指了指面前的沙发,对着饶以哲道:“坐吧!——”
饶以哲原以为他问问公司的事情就没什么话说了,没想到他让自己坐下了。饶以哲有些奇怪,这么晚了他还要说什么?
饶以哲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