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步走进堂内,从布盘中拿起一张黄色的布块看了起来,心想:“如果将符箓刻在这布块之上,再做成旗子,不就可以施展【天谕符玉箓】上的阵法了吗?”
道真真侧首凝视着他,好奇地道:“萧公子拿这布块作甚,是想让我帮您缝在衣物内侧,做个内兜吗?”
萧然哑然摇手道:“不不不,我想在这黄色布块之上画上一些符箓,再有劳真真姑娘帮我做成旗帜可好?”
“做成什么样的旗帜,作何使用呢?”
“只消做成三角旗帜即可,我再取些树枝削好插上,以做施法布阵之用。”
“这有何难,我再进屋内你帮多取些来出来,多做一些。”道真真说着便进闺中去取黄布去了。
萧然则进了柴房取了些树枝削成了圆状的木条,取出羊毫、朱砂将道真真拿来的黄布尽数画上了引灵符箓,然后缠上木条订好。
不一会儿便做成了七十二面令旗,萧然拿在手上,见这些令施通体呈金黄之色,玄光流转,其中符箓与自已脑中的印记遥相呼应。
他心念一动,手一扬七十二面令旗尽数飞出,随着自已的意念浮在空中,缓缓旋转,淡淡的黄色灵纹若有若无的连在各令旗之间。
随着他的意念令旗在空中飞速变换阵形,幻化出了各种玄奥的星宿图案,好似从浩瀚星空搬来了一角。
道真真刚好把衣服缝好,也不免被眼前的这一幕景像所吸引,惊讶的看着这些自已刚才缝制的普普通通的令旗竟然发出了强大神器才有的灵纹波动。
有这些令旗在手萧然便可以施展【天谕符玉箓】上的许多阵法,他满意的点点头,意念一动打开山河社稷图,令旗鱼贯而入,尽数收了。
道真真拿起缝好的衣服站起身来走到萧然面前,有些腼腆地微笑道:“萧公子,已经缝好了,你看看,还行吗?”
她说话十分轻柔缓和,让人听着十分舒服。
萧然接过蓝衫,只见破洞的地言已用细密的针脚缝得严丝合缝,乍看之下根本看不出来。
他高兴地点点头道:“缝得真好,真是有劳真真姑娘了。”
道真真略为腼腆地捋了捋秀发说道:“蒙萧公子多次相救,这是真真应该做的,我看天色已晚,我已将柴房收拾好,今夜我睡柴房,就委屈公子在我闺房中暂睡一宿,您看可好。”
她笑着询问着,俏脸飞上了一抹红晕。
萧然微笑着摆手道:“不可,不可,怎可让真真姑娘这么漂亮的美人儿睡柴房,我粗人一个,还是让我睡柴房吧。”
道真真闻言欣喜,小脸通红,柔声道:“萧公子说笑了,让贵客睡柴房岂是待客之道,还是我睡柴房吧。”
萧然抬手虚按道:“哎,莫再说了,我睡柴房。”说罢便径直走向后门向柴房走去。
道真真看着他的背影,心中燃起一股暖意,会心的一笑后拿起布盘缓步走进了闺房之中......
桃花峪西北八百万里处,一片荒漠之中现出了李、道、萧三人的身影。
此地乃华夏极西之地,名为大荒,距中原足有八百万里之遥,即便以李菁神道之境施展瞬息千里之术,也足足瞬移了八万多次才到了这里。
三人旭日东升之时便起程,此刻已然过了四个时辰,已是申时时分,临近傍晚。
“哇,怎么会有这么高的山!”道真真刚刚站定身形,便被眼前的一幕深深地震憾到了。
但见天际处两座高耸入云的高山,高达万丈,尤如天柱,直插云霄,着实巍峨壮观。
山顶上凝结着雪白的万载玄冰,二山好似从中断开,左右其去不知几千里也。
此时一轮有如蛋黄的太阳刚好夹在山的中间缓缓落去,乍一看去好似通天的入口一般。
山的两边地势低洼之处有两大条河蜿蜒而去,一条湍急,一条平缓,平缓的一条河面上满是朦胧的雾气,河岸两边满是茵茵的绿草。
而这两座大山却由于地热太高,显得有些荒凉,好似匍匐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之中的两头上古巨兽,在草原的远处另有两座不知名的高山。
三人此刻站在两座大山之下,望着这雄浑的高山,顿感觉在这浩瀚天地之间就好像三只蚂蚁一般,不禁感叹天地之壮阔,凡人之渺小,不由得心生敬畏之心。
李菁背负双手解释道:“此山乃不周山,原本是天下第一高峰,只因当年巫族大巫共工怒触不周山,至使山体断裂,便成了两座山,左为寒山,右为暑山。”
他抬手指去续道:“这两边的河名叫寒暑之水,左边的激流湍急,四季严寒,名曰寒之水。右边的平静舒缓,四季温暖,名曰暑之水。”
“《山海经》中有言:“西北海之外,大荒之隅,有山而不合,名曰不周,想必说的便是这座山吧。”道真真边抚着垂肩的黑丝边说道。
“不错,真真姑娘倒是博学,我龙魂宗便在这两座山中间的龙魂谷之中。”李菁说道。
萧然听闻已然到了龙魂谷附近,忙从图中取出轩辕剑和一些符纸,紧张地看着四方,疑惑道:“大师,为什么我们不直接瞬移到谷中去偷袭呢?对付这种卑鄙小人就不用讲什么江湖道义了吧?”
李菁听闻点头道:“小友说得对,对付这种小人自然不必讲什么道义,但我师兄亦已是神道之境的真神,倘若我以瞬息千里之术进去,定然会引发灵纹波动被他感知,到时便失了先机了。”
萧然点头受教,心下释然,想来施展瞬息千里的神通亦是用的天地灵气,在出现的片刻定然会有灵纹波动,神道之境的真神观感何其敏锐,自然极其容易被发现。
这临阵对敌,神仙的常识他已前并不知晓,此刻方才明了。
“为何我感觉到了此间总觉得有些胸闷,呼吸困难之感。”道真真有些不知为何到了这里呼吸突地变得急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