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今日去往了天牢第九层,并且在那儿见到了二十年前被铁胆神侯击败,紧接着便销声匿迹的不败顽童古三通?”
红唇微张,无情如画的黛眉跳动,俏脸一改平日里的那副冷静澹然,即便是叶枫眠,都极少在她脸上看到这般丰富的神情。
“难以置信,其实在情理之中。”
叶枫眠摊了摊手,欣赏着女孩现如今格外惹人怜爱的惊愕神情,不由得洒然一笑,接着说道:“我是带着目的去的。”
听着他那带着笑意的话语,无情盯了盯叶枫眠,脸颊之上的愕然缓缓消失,微微眯了眯眼睛,似乎在思索。
片刻之后,才接着问道:“古三通为了不让天池怪侠的神功伴随着他埋葬,于是便传给了你?”
“而作为交换,你答应了他要做几件事情。”
无情盯着叶枫眠,眉宇之间也是浮上些许疑惑,她接着问道:“你是为了《金刚不坏神功》去的?”
“奇怪,这不像你。”
在她印象里,叶枫眠从未表现出对某些武学的渴求,更不用说像今日这样,特意去寻找古三通,而且还以条件作为交换,换取武功秘籍。
果然,如她所料,叶枫眠摇了摇头,道:“只是凑巧罢了。”
“我今日去见古三通,只是向他求解铁胆神侯的《吸功大法》可有什么破解之法而已。”
“我方才与你说过,当年铁胆神侯用计才令得古三通输了,自然,古三通也是无比的怨恨他。”
“我们与他的目的,从某些方面上看,倒是一致的。”
“更不用说,《吸功大法》的破解之法,也正是《金刚不坏神功》,一切都是这么巧合。”
叶枫眠装模作样的长叹一声,笑道。
“...”
片刻之后,无情终于缓缓颔首,算是认同了叶枫眠的话。
“他死了吗?”
女孩垂眸,缓缓道。
闻言,叶枫眠嘴角一勾,心头微动,不由得回想起了他在告知古三通素心其实为他生下了一个孩子之时,后者那状若癫狂的大笑。
笑声震耳欲聋,在洞窟之中不断回响。
“...”
“安心的走了。”
“心满意足,就差在黄泉路上等着铁胆神侯。”
叶枫眠戏谑笑道。
无情的眸子隐隐一闪,交叠于大腿之上的纤手微微一握,饶有兴致的上下扫了他一眼,开口道:“你,知晓古三通被囚禁于天牢第九曾也就罢了。”
“但知晓与我等要与铁胆神侯为敌,也不过昨天夜里的事,你不仅想到了古三通可能有对付铁胆神侯的方法,还将他有一个孩子的事告知于他?”
无情紧紧盯着叶枫眠,抬手理了理秀发,浅笑道:“这难道是你在今天才调查到的么?”
闻言,叶枫眠笑道:“我只是在别处偶然听人提起过罢了。”
“谁?”
无情好奇。
像古三通有个孩子这样的事,显然除了那位名叫素心的女子知晓之外,即便是手段通天的铁胆神侯,都不曾获得过半分消息。
否则,以此人的城府,岂会让那个孩子活到现在?
既然此事乃是密辛,那么,究竟又是谁,能有这么大的本事查明,还将其告知了叶枫眠呢?
“一个叫做王晶的死胖子。”
叶枫眠洒然一笑。
“王晶...”
无情盯了叶枫眠一眼。
随后,无奈的晃晃脑袋。
“不想说,那也就罢了。”
叶枫眠哑然,面对着无情此时的话语,他最后也只得扶了扶额,将错就错,反正也不好接着扯下去,全然当做未听见了。
二人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
“...”
然而,片刻之后,在不远处的神侯府大厅之中,蓦然传出了一声女孩的娇喝。
“开饭啦!”
高声打破了二人之间的沉寂。
只见无情缓缓起身,于此同时,被叶枫眠搁置在石桌之上的陶土花盆也是在无任何接触的情形之下,蓦然腾空而起,朝着远方的一大片花丛飞去。
“改天,补一补。”
无情迈步,留下了一句话之后,便朝着大厅行去。
闻言,叶枫眠也是随意的笑了笑,旋即也是利落起身,懒洋洋的跟在无情身后,缓步行去。
“你让我来?”
“是。”
“这不是云萝摔的吗?”
“你想让郡主修花盆?”
“又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哪怕再笨手笨脚,也不会再摔坏吧?”
“...”
无情脚下不停,但是嗓音之中却带着几分不善的意味。
“原来,在你的心中,金枝玉叶的郡主弄得满手陶土,还没有一个花盆来的重要么?”
“...”
“这算什么,你让她玩说不准她还乐呵呵的呢。”
叶枫眠撇了撇嘴。
无情一时哑然。
因为她想到,以云萝那性子,或许还真认为捏土有几分意思。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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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卧房之中。
一枚放出江湖,足以令得无数人争抢的璀璨明珠散发着光芒,将房中的黑暗尽数驱逐。
少年紧闭双眸,双手于腹前摆出一道聚气手印,盘膝静坐于床榻之上。
房中寂静无声。
但,在少年的身体之中,却有着崩腾若江河的真气,穿行于一道一道特定的经脉之中,汹涌澎湃的伟力,便是在这看似平澹的外表之下,正在疯狂的凝聚而起。
“轰!”
旁人无法听闻的轰隆巨声,于丹田之中响起。
却在此时,叶枫眠的眼皮蓦然一颤,片刻之后,他缓缓睁开了自己的双眼,双手依旧置于腹前,感受着丹田之中已然去了十之五六的真气,他暗暗呢喃:“这金刚不坏神功,听古三通说起修炼之法时,只知要同步贯通经脉,倘若真气分配不均,定要及时散功,不可强求...”
面色微沉,皱了皱眉:“可他倒是没说过,初次运行功法之时,还需要将那些晦涩的经脉一条一条贯通一次,令身体熟悉这气感,才能便于之后下意识的运功,便自然而然的经脉齐通。”
叶枫眠的话语之中多少带了些许的无奈。
“即便我修炼过易筋经,但这千百来条粗浅不一的经络,想要一次便尽数贯通,显然是有些困难...”
摇了摇头。
他只得一笑,紧接着再度闭目,又开始了自己的练功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