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来的日子,过得不像夏姬预想的那般被多仁布的大房夫人各种刁难,反而是因为多仁布的那话,令夏姬辗转难眠。
一来身体尚未恢复,而来待在寨子里的时间,大多数时候能沟通的也就只有多仁布以及那位眉高眼高的夫人,就连身边侍奉的丫头婢女都是彪膀壮实。
熬时间的日子很恼人,尤其是在明知多仁布将她视为即将收编的二房小妾,这件事很让夏姬恼火,无名火也不止发了多少回。近一周的时间,除了多仁布每日早中晚探视,再就是隔两日大房“巧合”式的遇见。
当然了,她那点心思瞎子也看得出来。虽然夏姬早就强调了自己并无意留在寨子里,对多仁布的挽留更是无意,但,女人毕竟是女人。年近三十的少妇,又膝下无子,自然将夏姬视为眼前婚姻即将到来变故的重要隐患,所以处处提防。
好赖住处是又着落了,但是身体却孱弱的可怜,随着阴雨连绵寒风阵阵,稀稀拉拉的雨水总是将人火热而焦躁的心浇熄。出逃的念头从一开始踏入寨子直到延续到现在,也只剩下浮动不安了。
无人的时候,难得清闲,她总是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受任何人打扰。心变得很乱,每一次多仁布敲开她的房门时,总会不自觉的鼓动惊颤。
为何身体总是不见好,又或者是多仁布在她的药里加了“料”……
有些人,光是外表完全看不不出内心所想。并不是因为身在远古环境造成,好像这里的下人们,表情简单,想法单纯,活着也仅仅是奴隶的身份做好奴隶分内的事情罢了。但多仁布却不一样,口口声声承诺了帮她打听去往燕国的路程与慕容瑾的消息,却也只是嘴巴上说说,轻如空气。
夏姬知道,多仁布根本不可能替她传信给慕容瑾,也不会放她离开。在他眼里,她只是捡来的美味,未曾品尝,却又迫不及待。无奈,大房明里暗里较劲还找来娘家人威逼,这才使得多仁布不敢轻举妄动。妒火,也算是平息一时,但诱发事端的隐患还在,多仁布的大房也未有一刻喘息之机。
“你总说无意留在此处,可时至今日,你依旧住在这里,又是为何?”
屋内,多仁布的大房肃静坐立,掐着兰花指捻着茶杯在手中左右徘徊把玩。她略微斜眼,阴霾的眼神瞬间笼罩。夏姬缓缓坐起身,轻轻扯动被子一角,神情淡然回望。
“不错,我的确要走,从前如此,现在依旧如此。只不过,我这身体却日日如此,疲乏不堪,却不为何~·”
“哼!横竖就是你不想走了呗!……现如今逍遥侯大势已去,势力微弱,威名早已不在,说不准早就被仇家盯上劫杀。你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跟着他浪迹天涯亡命,倒不如选择留在此处,还能博得恩宠~”
“切!”夏姬冷嗤一声,这等不屑鄙夷的想法确实不配她。
“若是我想,如今也该是他国王的宠妃,也不至于在此处。生于富贵又如何,权势显赫又如何,若不得一人心,就算给我全世界又能怎样?!当然了,夫人是理解不了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