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节
屋里的男人看着如今满身是伤痕的美茹,他眼里没有半分怜惜之情,“再给你一次机会,老实说出那野男人的来历。”
“我都说了,他叫尤景,家住东郊东....”
闻言,男人稍灭下的火又燃起,“住嘴,你敢再撒谎,别以为我除了打你不会干其它的。”男人气极,那一年代,对于他一个有钱有势的地主佬来说,女人红杏出墙,有侮辱他尊严灭他面子,故而他不向任何人声张此事。
美茹并不知尤景的真实来历,更不知她所报的地址除了她,其他人不能见到那间屋子。“我没有撒谎。”
男人怎可能相信她所说,他甚是粗鲁地将打得满身是伤的美茹将用绳子绑住四肢,扎于木椅之上,嘴巴用破布堵住,有灭了她的打算。在他的眼里,一切是她咎由自取。
后来,在尤景终于腾出时间回来寻找美茹的前一天深夜,男人亲自将饿得失去知觉的美茹沉入深水之中。男人认为美茹执意撒谎隐瞒野男人的真实来历。
男人转身离开的时候却泪流满面,他对美茹是有感情的,只可惜当时时代观念不同,男人不能忍受美茹对另外一个男子的偏袒。那年代女子的地位可想而知的凄惨。
......
陈贵凤缓缓睁开眼睛,这梦做得真长,原来,她的上一辈子是这么的可怜。
“怎样,我没骗你吧?你上一辈子本来就是我的女人,可却怪我当时没早点找到你,让你受苦了。”尤景坐在床边,眼神温和的看着床上还未完全走出戏的人儿。
陈贵凤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这一个男人,她的上一辈子可都是毁在这个男人手里,难道这一辈子也要如此吗?
尤景似乎看透她所想,“小凤,你放心,你以后只要好好的顺从我,我不会再让悲剧重演,保证让你过上安稳的日子。”
陈贵凤没有起床,她忽然间觉得很累,像尤景这样的男人一旦给他粘上,她只怕难有脱身机会,她心中悲催的闭上眼睛,“我想再睡一会。”
“不,小凤,太阳已晒到头顶,你快起床吃午饭,我为你准备了你爱吃的午餐。”尤景不允许,他果断掀起裤子,霸道不失温柔的将陈贵凤抱离床窝当中,更是以最快的速度为她披上厚的风衣外套。
“尤景,我真发现你有明显的强迫症。”陈贵凤眉头收紧,她觉得全身无力,只想休息补体能。
尤景见她无精打采的神情,他不禁在心里责怪自己过于着急唤醒她记忆,与她心魂相通施法过程会给她造成一定的精神损伤。“我只对我在意的人有强迫行为。来,你累的话,我喂你吃饭。”
陈贵凤见尤景一脸无限溺爱她的模样,再联想起上一辈子与他的纠缠,她不禁脸红,“我,我先去洗漱。”她匆忙往屏风后面走去。
尤景浅笑,看着陈贵凤尴尬不自在,气极却带羞的走开,他没有丝毫愧疚之意,他已习惯为得到她不摘手段的无耻行径。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陈贵凤在尤景面前总是听话而顺从,脸上偶尔挤出点笑容。最让尤景满意的是她不再在他面前过问一句付宁的事情,似乎她记起了前世的他,忘却了付宁的存在。
黎彩杏看在眼里,却一连十天未曾打扰他们两人看似爱侣的关系。以她对陈贵凤的了解,她根本无须担心她真会移情别恋。她忆起小时候的陈贵凤,那个一副营养不良,在家里非常听从妈妈李红话的乖巧孩子,当她读完高中,有独立经济能力就迫不急待的搬出那个牢笼,过上她一个人在外自力更新的日子。
小时候的陈贵凤外表多没用,多屈服李红的威严,只有黎彩杏和陈贵存了解她其实非常的坚强,她的忍耐能力,让黎彩杏至今想起也自认不及。而眼前她所见的一幕,她相信她也是在忍耐,在等待机遇重获自由,陈贵凤对自由无管束的向往比一般人要强几倍。
思绪至此,黎彩杏脸上闪过一丝蔑视和欣慰,心中暗想,“尤景,我等,等你清醒的那天。”
那边正与陈贵凤赏冬日花草的尤景发现了黎彩杏的身影,黎彩杏大方不闪缩的对着尤景微微一笑,似乎对尤景偏爱陈贵凤的一幕并不在意,只要他高兴就好。
当晚,尤景竟然去了北院看看差点给他忽略的黎彩杏。
“外面雪下这么大,你怎么突然来我这?不怕你的小仙女寂寞妒忌恨吗?”
一进门口,尤景就遭遇她带笑的讽刺。“我来坐一会就走。”尤景坐下,顺手接过黎彩杏给他递来的热茶,见她不打紧的样子,尤景如坐针毯。“你当真不介意?”
“介意有用吗?只要你欢喜就好,我哪天想通了,厌倦了自然会离开,不会让你难做。”黎彩杏故作轻松。
这下尤景过意不去,他觉得自己亏欠了她,他浑身不自在,“彩杏,你这么明事理,我为自己难堪。日后你想我怎么补偿你,你尽管开口。”
“是吗?你确实我开口你就做到?”黎彩杏谑笑。
“只要不是要求我与小凤分开的。”
见尤景一脸的防避,黎彩杏心口处如给上千万只蚂蚁来回啃咬,那种疼,深入经脉,脸色不由自主的沉下,她压小声音,“尤景,我恨不起你,因为我如今对你还有一丝情意,可我却万恨一个人,我想拉着这个人一起跟我心碎,或许让他比我更难过。”
尤景一惊,黎彩杏脸上的阴狠表情他第一次见到,他眉头紧蹙,“你想我替你折磨谁?”
“付宁。”
“你什么意思?”尤景一下站直身子,高居临下的盯着黎彩杏,不放过她半分不妥神情。
黎彩杏表面丝毫不紧张,微微一笑,喝下一口茶,其实她此时心跳若狂,成不成就在此,手掌心已渗出冷汗,用喝口茶的动作稍掩饰心中紧张。“你不是说我一开口你就什么都补偿我吗?如今我还没说,你就反口不成?”
“你说。”尤景勉强压下心头怒火,她明知他如今最忌有人提起付宁这个名字,让他记起陈贵凤曾经无比深爱那个男子。
“尤景,别紧张,你让我见见付宁,你说我在他耳边说,陈贵凤恢复了对你的记忆,最终选择了你。你说,我们四人之中,是不是有人比我更痛苦?”黎彩杏缓缓的站起身,走近尤景,“我比你更恨付宁,如果不是他更早的霸占你的小仙女,或许你就不会将我误认是你要寻的人,我不至于卷入你们三人之间的漩涡当中。”说到头最冤枉的人莫过于她黎彩杏。
尤景一眼不眨的紧盯满眼怨恨之意的黎彩杏,他早发现黎彩杏自上次不幸遭遇玷污以后人品就扭曲了,可如今她将恨意全部转架付宁身上,好让他意外,一时间说不出半句话来。
“怎样,你不同意?如果你不让我发泄压抑已久的不情绪,你让我如何渲泄心中不满,既然你不舍陈贵凤受伤,难道付宁替她受罪你也不准?”黎彩杏恨得全身发抖,她心里最恨的是谁,竟然是她多年的好姊妹陈贵凤,并不是骗她伤她的尤景。
“好,我满足你,明天我会让仙童带你去见他。”尤景说完,已没有再逗留的心思,如今的黎彩杏变得让他毛骨悚然,太陌生,从前那个自信爽朗,欢声笑语的黎彩杏已毁在他手里,再也找不到他之前欣赏欢喜过的影子。
黎彩杏看着尤景离去的背影,嘴角泛起一丝得意冷笑,“陈贵凤,咱就比谁更有耐性。”
当晚,尤景心情烦躁,他并没有再踏入陈贵凤房间,他往七彩温泉湖边走去。一个人在湖边喝闷酒,一根接一根的狂抽忧愁的香烟,转身之际,他发现了刑真冷寞的出现他身后。
该来的人还是来了,尤景并不害怕刑真一身来自地狱的阴冷气息,“大师兄,别来无恙,什么风将你吹到我这穷地方来?”
“我只想来问你,你将我的人怎么样了?”刑真努力压制心中怒火,在尤景身边坐下。
“大师兄真会开玩笑,我这里不可能有你地府阎王的鬼。”尤景将身边的一瓶酒递给他。
刑真接过,仰头喝上一口,“别假猩猩,你明知付宁如今为天界当差,也为我地府办事,更为人间出力,你关禁他,迟早给发现,一旦发现,只怕你借职务之便滥用仙家法器一事败露,后果不是你所能承受的。”
“不,大师兄,我真心不想伤害付宁,可你清楚我有多在意小仙女,我寻她百年之久,我快疯了。你知道我的,如果我是真坏,你根本不会正视我一眼。”
“尤景,你错了,是因为怕你玷污白云仙师名声,我与付宁才一直不得以包庇纵容你,以付宁的聪慧,你以为三十多年前你暗中提供徐满仁,陈立雁仙器追魂柱,灭仙水的事情能瞒得过他吗?你到底要怎样才放过他?”刑真眼底的火团燃成一片绿光,阴深可怕。
“你放心,只要我的小仙女完全抛弃付宁,我会放了他。”尤景如今心病重极,不将刑真的话当回事。
刑真脸色更冷,“好,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可你如今必须顶替付宁守护三界和平的职务,我最近公务太多,分不出身来,而大叶资历平庸,你若不愿,我只能惊动仙师。”
“不,师兄,别惊动仙师,我听你意。”尤景万般不愿,可他还是答应下来,只怕以后他每天见到陈贵凤的时间将缩短大半,有时忙的时候一天能见到她一两个小时已算不错。
刑真心中叹息,“付宁,大师兄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些,你与尤景早在几百年前结下梁子,总要将它了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