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宫宴之前，陈阿娇的生活都风平浪静，更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陈阿娇优雅地喝着眼前的茶水，打量着周围的人，莺肥燕瘦，什么都有，却无一例外得是个个脸上都挂着虚伪的笑容。

绿色的宫装穿在明妃的身上，褪去了世俗的烟火之气，锐利的双眼在对上陈阿娇的视线的那一刹那柔和了下来，她坐在高处，无由地让陈阿娇想到了一句话——高处不胜寒。

她，冷吗？

还没来得及深思这个问题，刘启便出现了，陈阿娇匆忙起身，行礼。

“平身。”刘启的声音听起来中气十足，实际全靠药物支撑着，他说完这话就忍不住轻咳了几声。

冬日寒冷，感染风寒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事情，也没有人在意刘启感染风寒的事情，只是让陈阿娇好奇得是，太医院那帮号称医术精湛的太医们难道也看不出来吗？亦或者，刘启已经拉拢了他们？

陈阿娇无意识地盯着面前的茶杯发呆。

而上面的刘启在说一些场面话，位于中央的舞女翩翩起舞，明妃笑着和刘启说些什么，引得刘启几度大笑。

舞女们刚跳完一曲，便有人起身，陈阿娇定睛一看，发现竟然是清妃。

清妃一改往日素雅的风格，穿上了桃红色的衣裳，衬得小脸儿越发娇嫩，说来也是奇怪，清妃一个三十好几的人竟然还能拥有着如同少女一般娇嫩的脸，着实让人羡慕。

清妃微微一福身：“臣妾愿意献舞一曲，只为了祈求上天佑我大汉。”

祈求护佑为假，献舞为夺圣心才是真。

陈阿娇饶有兴致，上一世的清妃从不迈出自己的宫中一步，不理尘世，可这一世怎么好端端地要来夺圣宠了？

清妃的话还没有说完，“臣妾素闻明妃娘娘的琴技绝佳，明妃娘娘可否以琴音配之？”

隐隐地，有一股火药味弥漫。

明妃起身，微微一笑，道：“既然是清妃姐姐所求，本宫自然尽全力而为，只是不知道清妃姐姐所舞何曲？”

清妃胸有成竹，道：“明妃姐姐尽管弹奏就是。”

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如果要是搞砸了，说小就只是一支舞，说大了就是欺君之罪。

清雅的音乐响起，清妃起舞弄清影。

出乎意料地，两人配合得很好，四周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而刘启表现得也很是高兴，大手一挥，赏了明妃和清妃一些金银珠宝。

清妃和明妃均是福身，清妃回了座位，只是明妃却出了意外，倒酒的侍女一不小心撞上了明妃，湿了明妃的衣服，而侍女则惊慌失措地趴在了地上，“娘娘饶命啊，奴婢不是故意的。”

明妃扶起她，温柔一笑：“没事的。”随后她抬头看向刘启，道：“陛下，臣妾可否先行回去更衣？”

“去吧。”刘启大手一挥。

明妃显然是没有任何打算要责怪侍女，故而众人也皆是忽略了那个侍女，陈阿娇却是好奇地打量着侍女，那个侍女刚刚不应该往那里走的，却怎么偏偏撞了上去。

陈阿娇轻扣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