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娇漫步在雪中，洁白的雪落在她的头发上，落在她的睫毛上，落在她的肩上……也落在了她的心上，冷了她的心。

大雪纷纷扬扬地落着，而唯独只剩下她一个人在雪中独立，一张张熟悉的脸孔从她面前一闪而过，熟悉关切的话语还历历在耳。

甚至于自己重生回来那一天的决心也记得一清二楚，可怎么就不能呢……怎么就不能呢？为什么偏偏像刘彻那样的人就活得好好的！而那些人，就该死去吗！

大雪冻僵了陈阿娇的唇，陈阿娇自己也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多久，直到孟庭初从后面拥抱着她发冷的身子，孟庭初小声呵气吹暖了她的脸庞，抱紧她，“阿娇，你不要怕，我们有法子了，都能活。”

“那……阿楚呢？”陈阿娇回身抱住孟庭初，“她也能活吗？”

孟庭初重重地点头：“对，她也能！”

陈阿娇整个人脱力，倒在了孟庭初的怀里，意识依然清醒，她仰着头看向孟庭初，“那我还要去嫁给刘彻吗？”

“你难道想要变心了吗？不嫁给我要嫁给刘彻？那我可得提着刀要去抢亲了。”孟庭初开着僵硬的玩笑。

陈阿娇这次有了笑意，“哪里啊，我的心里只有你。”

“再说一遍。”孟庭初眉眼柔和，“我想听。”

“我的心里只有你，也只会有你，过去是你，现在是你，未来也是你。”陈阿娇眼里含着淡淡的笑意。

“不要。”孟庭初出乎意料地拒绝了，“我要你的心里不只有我，也得有你，更要有我们未来的孩子……”

陈阿娇被说得脸红，她两颊绯红，轻轻嗯了一声，而孟庭初继续道：“阿娇，我们回京就成亲吧，我真的很担心有一天你会离开我身边。”

陈阿娇仰头轻啄孟庭初的嘴角：“好，但不管你回去是不是立刻娶我，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陈阿娇的笑容有些勉强，而她刚刚的轻啄换来得是孟庭初霸道的吻，至少在记忆里，陈阿娇从来没有这么被孟庭初吻过。

霸道，还有一点凄凉。

陈阿娇环住孟庭初的腰，两人相吻在大雪之中。

而那边三长老和四长老已经前去休息，凛冽快步追上正欲回房的阿楚，拦下了她的去路，“你真的决定要这么做了吗？”

“对。”阿楚颔首。

凛冽没有说什么，只是让出了一条道，“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我不欠你的，更何况，正是因为照顾你的感受，所以我才觉得这么做。”阿楚走得缓慢，一步步离开。

凛冽却只是看着她，而阿楚则感受到了凛冽的无动于衷，终于在第一滴眼泪掉下来前，快步离去，最后终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痛哭一场。

凛冽则是站在走廊前，感受着扑面的冷意，他被冷风吹得骨子里冷，血冷，心冷。

他不是善于用言谈表达自己的人，更不懂什么叫做挽留，而一向我行我素的阿楚却在这一刻极度渴望他的一点点挽留，即使她最后也不会改变自己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