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
答案或许没有那么重要，因为在非白问过这句话的时候，男人的喉咙已经被撕开了。
他甚至不知道撕开自己喉咙的，是黑色的爪刀。
血液流淌在非白的指缝间，那种温热，让非白心中升起了奇异的感觉。
非白努力压制住自己想要微笑的嘴角，走到卫生间，将手洗干净，又洗了一把脸，才走了出去。
他看了莉莉安一眼，说：“让莉姐过来收拾了。”
“好……好的，我马上打电话。”莉莉安吞吞吐吐的点了点头，虽然死人的场景有些可怕，但却并没有引起尖叫，毕竟这里是名副其实的罪恶之城，大家司空见惯。
听到这里，非白忽然抬起了头来，问道：“听你的口音，你是银海人？”
“啊……”莉莉安似乎有些受宠若惊，她说：“是的。”
非白轻轻的点了点头，走到门口，却又回头看了莉莉安一眼才离开。
他直接回到了自己住的旅馆里，并没有再多做停留，因为那种杀人的兴奋感非白需要好好的平复一下。
非白清楚自己似乎正在发生着变化，那只鬼并未就此离去，而是彻底的嵌入了非白的灵魂当中。
否则，他不会来到这座无主之城，也不会留着那张面具。
他需要猎杀、他需要救赎。
当兔子出现在这个城市之后不久，地狱使者也随之降临。
一个名为【HELL】的网站悄无声息的融入了这城市的黑暗之中。
非白掰掉了那面具上的两只兔子耳朵，在这里继续这【替自杀者复仇】的使命。
没错。
那是使命。
因为此刻的非白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纠结的了。
或许……那只鬼，才是真正的自己。
非白已经来到这里一年多了，他放下了银海所发生的一切，却唯独能将母亲在自己眼前自杀的画面深深的刻在脑海之中。
他不想忘记，因为那是他继续带上面具的原动力。
HELL异常的火热，地狱使者名声大噪，似乎在这座充满了罪恶的城市中，非白的枪和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认可。
而在这些被认可的杀戮之中，非白似乎见见找到了乐趣，找到了成就感。
每当一个邪恶的灵魂被送到地狱，非白就感觉自己身上的罪孽被清晰了一点，而一声的惨叫、每一声恶人的咒骂和求饶，都变成了美妙乐曲。
那是一种扭曲，非白也清楚自己正在扭曲，但非白一点都不在乎，因为这座城市、乃至这个世界，也都正在扭曲着，不是吗？
就好像在银海的时候一样，地狱使者的出现迎来了无数的掌声和赞美，非白试着开始接受这些掌声和赞美。
甚至他不再介意别人称作英雄。
一个为了得到救赎，而清理这世间邪恶的英雄。
都好。
无论是杀戮邪恶，还是让那些活着的人得到安慰，都是非白的救赎。
性、酒精、杀戮和上网，这一年非白活得无比充实，他开始学会与那段可怕的记忆相处，甚至开始懂得与自己的罪恶和解。
这……是一个好的开始吗？
或许对于那个时候的非白来说，那的确是唯一一种能在深渊之中不让其窒息的方法。
怕只怕……非白会变成丧鸦。
……
第二天一早，非白就来到了夜店的一层，当然不是去喝酒的。
莉姐在柜台处等着他，已经倒好了酒。
莉姐穿着睡衣，毕竟她就住在这里，但所谓的睡衣并不是各位各位想象中的睡衣，而是真正意义上睡觉的时候穿的衣服，丝毫没有性感可言。
而且莉头也没梳，只是随意的盘了一下，没化妆、没打扮，显得有些苍老。
莉姐当然想跟非白发生更加亲密的关系，毕竟非白是难得的好手，但相处了一段时间，她就知道这个家伙真的只把自己当老板看待。
非白推门走了到了柜台，抬起酒来一口喝掉，问道：“老板，找我什么事情？”
莉姐笑了笑，说：“上次我提议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上次提的事？”非白挠了挠头，说：“什么事？”
莉姐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我终究是个女人，所以我希望你能正式接手我的姐妹们。”
非白皱眉，问道：“你想让我当老鸨？”
莉姐微微一愣，苦笑着说道：“你要这么说也可以，但是……”
非白打断了莉姐，这样问道：“我上次是怎么回答你的。”
“你说，你只想安心的拿工资而已。”
“恩。”非白点了点头，说：“那这一次也是一样的。”
“你真的不考虑考虑吗？”莉姐说：“如果你能接手，赚得可就不止那么一点了。”
“来的时候我就说过了吧。”非白自顾拿起酒来又倒了一杯，说道：“我或许不会在崁国待太久，所以，你说的事情我是不会考虑的。”
“这样的话，真是太可惜了。”
“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非白打了一个哈欠，然后把酒喝完，转身就要离开，他是真的有些困，毕竟昨天晚上杀那个金店老板费了好一些时间。
“等等。”莉姐叫住非白，说：“来都来了，吃了早点再走吧。”
非白看了看那空掉的酒杯，说：“已经吃过了。”
“你是银海人吧？”莉姐说：“我特意帮你准备了芸豆粥和砂糖饼。”
非白微微一愣，芸豆粥和砂糖饼的确都是银海独有的早餐。
“稍等哦。”莉姐对非白微微一笑，然后转过头去对着身后的布帘喊道：“莉莉安，还没好吗？”
“好了！好了！这就来了。”布帘里传来一阵脚步声，不一会儿，莉莉安便端着早餐出来了。
莉莉安也是银海人，而且……她还是个年纪芳华的漂亮小姑娘。
非白的确是个强横的靠山，所以莉姐一直都在想办法把他和这帮女人绑在一起，刚好，通过昨天的事情，莉姐知道莉莉安和非白可能是同乡，既然自己不行，不如就让莉莉安试试。
而且，这个男人看着冰冷，实际上却是个温柔的家伙呢，像莉莉安这种天真的小姑娘如果跟了他，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