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安和司霁白各执一词,这可难住了韩家人。
兄弟几个轮番上阵旁敲侧击,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明白。
"半安你说的是真的吗?"韩为第三十二遍问。
"当然!那些狼的伤口不是已经证明了一切吗?"
"可是...那也可能是你跑路的时候留下的..."
半安揉揉紧皱的眉头良久,叹道。"你还是伺候你的姑娘去吧!"
说来也奇怪,要不是她亲自参与这件事,恐怕还真会相信司霁白的话。
从那个醒月出现,她救司霁白所做的一切都变成了醒月所做的。
更奇怪的是司霁白也认同,将她这个真正的救命恩人当成抛下他一人跑路的白眼狼,一个好脸色都不给。
难道世界上真有能改变人记忆的方法?
"哎呀..."娇媚的声音从身后传出。
司霁白着急的扶住女人,问:"怎么了?"
"一不小心踩了石子,把脚腕崴了!"声音娇滴滴,比那林中新长的树叶还要嫩几分。
"那我们休息一会!"
醒月柔弱无骨的靠在男人身边,轻轻嗯了一声。小步挪到不远处的石头上,转身提裙,露出一节白藕似的脚踝,侧身坐了下去。
半安看的眼睛发直,啧啧称叹。"确实是美人!脚腕都美!"
桃花眼流动之间含情带笑,朱唇不点而红似闭微张,略微丰盈的脸颊上带着明显的笑窝,一挑唇就露出少女羞涩的气韵。一身粗布衣丝毫不影响这张脸的美貌,反而衬托出一种楚楚可怜,一行一立都散发着妖娆多姿的气息。
明明是个少妇,却也清纯的像是个初尝人事的黄花姑娘。
"原来你主子喜欢这样的女人!"
凭借一身媚骨,能迷惑住司霁白这样的艳鬼,是个妖女...
老话怎么说来的,恶人自有恶人磨!说的可能就是司霁白!
半安风凉话说的痛快,韩顺可坐不住了。
他凑过来递给她个苹果。"安兄弟,你想想办法!"
半安挑眉,一口咬下去。"想什么办法?我看司霁白乐在其中啊!"
韩顺知道她心里不爽,可实在不会安抚,何况他刚才还拿着剑指着人家也不好说的太硬,他沉思一会决定实话实说:"我知道是你救的主子!"
"呦吼!"难得有明眼人。"怎么看出来的!"
"树上的标记,狼皮上的伤痕!"
"那是我逃命途中怕自己走丢了刻的!"半安不想淌这趟浑水,她只要司霁白活命,至于他身边...爱谁谁!
韩顺见半安嘴硬,又道:"剥狼皮的手法!干净利落不带血迹,只能是你!"
半安被夸得心里舒坦,男人又加了一剂猛料。"安兄弟能用自己帮爷度过寒症发作,想必也对爷有情,爷现在正被那妖女迷惑..."
"等等?"半安不吃了。"你说我对谁有情?"
韩顺被问的摸不到头脑。"爷..."
半安将手中的苹果核塞回男人手中。"谁对他有情,赶紧滚蛋!"
韩顺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半安连推带攘的踹回人堆。
唯一的谈伴也被赶走,半安蹲在人群外,孤零零的。
一阵香味从风中吹来...
"小公子!"春风似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刚刚提到的妖女正抱着兔子端庄的站在她身后。
行动轻盈,呼吸如风,半安警惕性虽然不高,可这样人都站在身后了还没有发现的时候也不多,她平缓一下呼吸。"醒月姑娘!有何贵干?"和女人打架,她可从未输过。
醒月微微一笑,笑窝显露出来。"奴家给您送水!"说罢,递过来一个水袋子。
半安眨眨眼,伸手接住。"有劳姐姐!"一拽,却没拽动。
这时,那种奇异的腥香又飘了起来。是一种冰凉柔软的味道,像是有东西在轻轻的抚摸着皮肤,从脸颊到脖颈,到小腹打个圈,到更深的地方。
半安双眼有片刻的迷离,又像被什么惊到,猛地清醒过来。
醒月眼中惊讶一闪而过,定睛一看,还是那副笑盈盈的样子。
半安痞笑着顺着水袋摸上女人的手腕,莹滑细腻,她深吸一口气,沉醉道:"姐姐好香!"
醒月被半安故做油腻的样子恶心到,想抽手,却没有成功。
半安那只手像是铁钳子一样狠狠的掐着她。
"公子...你松手!你弄疼奴家了..."哭腔传出,吸引了四个男人的全部注意力。
司霁白更是一个健步,冲上前,挥起巴掌就要打半安的手。
"啪!"
兔子掉在地上瞪了蹬腿...
醒月左手捂上右手,眼圈中的泪哗啦就流了下来。
"嘤嘤..."哭声一声接着一声,很快就让这个没见过女人的老爷们手忙脚乱起来。
"月儿...我..."司霁白有瞬间的失神,呆呆的看着醒月红肿的手背。
这是他打的?
半安已经跑得一边笑弯了腰,她猜到那傻白眼狼会来出头,这下好了,自己躲的快,那一下子狠狠的打在醒月的胳膊上。
那么响亮的声音,应该肿的很快吧!
哈哈哈哈!
"你打我...嘤嘤嘤..."嘤嘤怪梨花带雨的控诉,企图让男人做一些哄自己的事情。
司霁白站在醒月身边无动于衷,女人哭了半响才凶狠的瞪了半安一眼,并没有听醒月的做出进一步的报复。
"走...我给你上药!"
两人一同离开,半安的笑慢慢敛回嘴边,一如面对狼群时一般平静。
她看的清清楚楚,虽然白眼狼对妖女偶尔会展现出拒绝和厌恶,但是依旧护着她。一个有"救命之恩"并且只相处过"一晚"的女人,就能有这么大的话语权,简直是入了魔!
她捡起被扔在原地不跑不动的傻兔子,提到眼前。
黑瞳对红眼。
竟然能把野兔都迷得不跑了。
她拍拍兔子紧实的后腿,"反正你也被迷住了...一会就吃你吧!"
中午。
醒月红着眼肿着手,可怜巴巴的盯着半安,一边啃干粮一边嘀咕:"为什么要吃兔兔!兔兔那么可爱!怎么忍心吃兔兔!"
韩为连连点头,然后舔着脸求来一条后腿,咬了一口,满嘴流油。"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