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为醒后,三人之间的关系重新降回冰点。
白天两个***在客栈里养伤,半安就在城里转来转去打探师父和韩其水的消息。晚上,两个***依旧在客栈里养伤,半安就回客栈伺候那两个面色不善的病号。
日子过得苦不堪言。
"抬腿,躲什么!"
半安每天就带着怨气照顾病号,被困在城里的她越来越没有好脸色。
韩为忍着伤口的剧痛,小心的用复杂的眼神看半安一眼,想说话还怕惹怒对方。
只好瑟缩着咬牙忍受疼痛...
从那天的误会发生后,韩为的语气越来越尊敬,就连称呼都从'喂';变成了'兄弟';。
完全把她拉到了和王爷的'情人';一样的身份地位。
半安心中恼火,抑郁不得发,下手也越发粗鲁。
"安兄弟,你轻点,我腿都没感觉了..."
半安一惊,看那条腿已经被缠出了一条深深的痕迹,伤口下侧开始发白,在这么包扎下去,差不多可以拿刀截肢了。
她郁闷的解开重新包扎...
韩为看出半安心事重,犹豫半天劝说:"主子虽然面冷,但是对身边人还是挺好的!"
半安一个眼刀飞过来:"你什么意思!"
韩为被半安的眼神吓得一缩:"我是说...你既然已经跟了主子,就好好的,不要老惹他生气,还让自己也不高兴!"
半安脸色阴沉的马上就能下雨,她咬牙将手上的绷带打上个死死的结。"还真是谢谢你的意见!"
"毕竟以后都是一家人!"韩为觉得虽然过去和半安有点不愉快,不过现在看来还是能挽救的!
他美滋滋的露出白牙,心里为自己的识时务点了个赞。
半安没空多搭理这棵墙头草。
她心不在焉的在脑中列举了十八条逃跑方案,却被旁边阴郁的视线打断。
"你看我做什么?"琉璃色的眸子透亮清澈,像是能看穿人心,直直的照进半安的心底。
半安心虚的避开男人的注视。
"不要给爷添麻烦!"男人淡淡的说,他放下手中早已经凉透的茶水,将眼神瞥向窗外。
"都是你们给老子添麻烦!哼!"半安伸手去扯、开司霁白的衣服,却被男人一挥手躲开。
她不满,又要再上前,只听见男人嘘了一声,利索的推开窗,凉风袭来,窗外的长廊里正站着一只瘦瘦的鸟儿。
灰羽红嘴,羽毛杂乱,腿、上绑着一根细细的纸卷...
"到这来!"***在窗边唤。鸟儿歪头看他,哇了一声,竟然听懂人语一般上前蹦了一步。
半安细眸一亮,一个健步上前将鸟儿抄在手中。
鸟儿发出凄惨的尖叫。"放开我!放开我!"
半安怔了一下,她仔细的看看手中的鸟,又看看身边的男人,以为自己幻听。
"放开我!"那凄厉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就从她的手心里...
半安警惕的垂下眼,观察手中的鸟。
"先将东西给我。"司霁白看半安正在兴头上,也不抢,他只要消息。
半安三下五除二的将东西拆下来,丢给男人。眼睛从未离手里的丁嘻嘻瞪得更大,几乎将鸟儿瞪出一个洞来。
"你不要把它掐死了..."韩为心疼的喊。
半安的注意力都在这只丑了吧唧又秃毛的鸟上,头都不台问韩为:"它会说话吗?是鹦鹉?"
"什么鹦鹉,这鸟是鹦鹉吗,我在南泽捡回来的!现在用来送信。"韩为心疼的眉头都皱到一起,千方百计希望半安能松手。
"哦!虽然长得丑但是很聪明..."半安打量着鸟,和鹦鹉长得很像,但是又不是特别一样,可能是鹦鹉的一种。韩为竟然还养这样的东西...
"你才丑!丑八怪,丑八怪!"鸟儿的叫声嘶哑,像是男人在声嘶力竭,喙一下下攻击抓着它的手。
半安疼的头皮发麻,松开了这个叫她丑八怪的小畜生!
"再叫我丑八怪把你炖了吃了!"半安狠狠的呲牙,露出凶恶的样子。鸟儿瞬间闭了嘴,向后瑟缩,抽空凌空飞起窜到床边,躲在韩为的颈子后。吵嚷着:"我不好吃我不好吃..."
聒噪的声音让整个屋子都吵闹起来,司霁白忍受的皱着眉,打断两人一鸟:"别玩了!收拾东西,天亮我们就出城!"
韩其水给了他消息,他们成功的摆脱了追踪的人,现在就在城门外的树林里等着。
一路上留了那么多痕迹,终于有了回应。
几人做了全方面的伪装,才敢出门。出城比想象要顺利的多,一个男人带着一个瘸子和一个小个子,只要有点良知的都不会太过于为难,尤其是这个男人出手还挺大方的样子。
他们顺着进程留下的痕迹,找到了信中说的那个地方。
出乎意外的,空无一物...
半安慌张的想上马就跑,却被司霁白拉住了缰绳。
"等一下!"
佝偻着身子的老头慢悠悠的从大路上走过,确定了几人身份,才露面。"爷!总算找到你们了!"几天没见,韩其水憔悴了不少,完全失去了之前精神奕奕的样子,现在不仅满脸尘土,就连衣服都是脏兮兮的。
"韩叔!辛苦了!人呢?"
"在那...很安全!"韩其水指着树林中的一处,整个人呼吸都急促了不少。
半安也是第一次见司霁白这么激动,一向冷静的男人连手都有些颤抖。
是因为战兰。
战家唯一幸存的小女儿。
半安突然有了拔腿想跑的冲动!
司霁白像是有所感觉,一手抓上她的后襟,拉着她往前走。
"我就不见了!你救回来的人你自己去见...拉着我做什么!"战兰虽然是战夫人的临终遗言,可战兰也是战无伤的女儿。
半安唯一能保命就是知道战无伤的临终遗言...'知道';那个传说中的地方...
她是挡在战兰身前的一把刀,如今人找到了,自然有了更好的消息,她这刀多半要被毁了。
"兰儿!"
随着男人的声音,半安看见了那个让战夫人以死托付的人...
更近的距离让半安看出,这并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子,只是长年的风吹日晒,让她的皮肤泛着健康的小麦色,大概是习武的原因,连骨架都要比同龄人大...
"白哥哥!"女孩见了亲人,几乎是飞奔而来,撞进男人的怀里。
"见到你真好..."
半安被司霁白拽在身边,看上演的兄妹情深,有点尴尬,不住的后退。
肃王府和战家关系好,整个皇城都知道,战兰跟着白眼狼应该能活的好好的。她还是担心自己的小命!
男人死死的拽住她,用拎的方式将她放在战兰面前:"这是半安!"
战兰疑惑一下,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怒气升腾而起,她唰的拔出韩顺的剑,指上半安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