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其水活了这么久,见过的奇怪人和奇怪物多了,就是没见过这样的。
他甚至都没想过会有这样的一种药,让人抱着一起...傻笑着互相蹭互相挠痒痒...
六个杀手不费吹灰之力的被撂倒,甚至排好队笑着跳了崖。
本来韩顺还想去捉个活口,可看半安控制不住傻笑的样子终究是没敢。
"这药里有致幻蘑菇粉,千万别让我跳了崖。"
这是半安在理智控制下说出的最后一句话,随后的场景,韩其水想都不敢想。
"我在哪?"
半安从柔软的床上醒来,入目都是迷蒙的淡红色的床纱,她的头疼的厉害,像是被灌了一宿酒,身上更是疼的像是被马车撵了一样,她想活动一下,却发现手脚被红色的皮质绳子紧紧的绑在床头。
"什么情况!"她不是没经历过被人打晕绑、架的情况,可被绑成这么羞耻的大字型,还是在床上...这种情况...
再看那墙上挂着的那不堪入目的画像...
半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觉得,自己好像被人卖了,买主可能还是个...
"救命!来人啊!"
门响的声音从屏风后传出来,来人气息沉稳,步伐均匀。
"司霁白你个王八蛋,这什么地方?绑着我做什么?"
人还没出现,半安已经先一步将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不出所料,从屏风后走出来的正是司霁白。
他已经换了一身白色长袍,墨发规矩的梳起,身上也没了血腥味,腰间系着绣工讲究的香囊,倒是一副风度偏偏的样子。
即使半安见惯了男人的艳鬼妖娆,也被眼前的明朗俊逸唬住。
"你穿的人模狗样的,将我绑在这?快给我解开!"
男人乐于见半安狼狈,不但不给半安松绑,反而坐在对面的软塌上,倒了茶水,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半安挣扎的更厉害:"怎么,被人追杀了一路,耳朵聋了不成?这到底是哪儿?"
司霁白放下茶杯,茶水般剔透的眼睛眨了一下,同情从中流出。"绊儿,这是青楼啊!你是真不记得了?还是你求我把你绑起来的!"
半安的太阳穴抽搐一下,潜意识告诉她情况有些不对,可不等她细想,嘴上已经先将人骂了回去。
"你放屁!我会求着你玩这玩意儿?你怎么不说我求你那啥呢?"
男人来了兴致,"捆绑本王懂,看你的表情,本王倒是可以屈尊配合一下...那啥...本王怕你这小身板受不住!"
绝美的脸挂上轻薄的笑容,半安觉得自己的理智都随着笑容晃动了一下,她尴尬的转移话题:"不管发生了什么先给我解开!"
"本王怕你药劲儿没过,又说自己是鸟,要上天!"
半安眉头一立,"少废话!你是鸟行不?你全家都能上天!"
"那也比不得你身手矫健..."
什么阴阳怪气的,半安用力的砸上床板:"快放开我!我饿了!"
吃饱喝足的半安受到了花楼里所有人的一致白眼,不仅韩顺韩意看她表情古怪,就连韩其水看她的表情也是幽怨的厉害,好像她是个强迫老头子一起睡觉的变态,更别说老鸨和姑娘的态度,只有四个字能形容,如避蛇蝎!
"到底怎么了?你说我什么坏话了?"她脑子乱乱的,实在想不起来,但是司霁白的表情告诉她,这和他脱不开关系!
***在二楼的露台上,眯着眼叹了一口气,盯着半安的表情。"前天,你给杀手下了什么药?"
"药?"半安陷入深思,血肉模糊的场景在她脑中回放。大概是痒痒粉吧!"
男人摇头:"你说你下了***,然后发生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记忆的闸门被打开,乱七八糟的碎片联系成一个乱七八糟的故事。
半安的脸越来越白...
司霁白没放过半安的任何表情,他心情前所未有的愉悦。"看样子你想起来你能上天这件事了!"
半安的脸开始发黑...
男人眉心一展,伸手捏上半安的下巴,强迫她看身后只敢站在拐角偷听的韩顺韩意:"他们!"随后,又让半安看一楼角落中吃瓜子的韩其水,"还有他!"又指了一群穿着暴露的姑娘,最后甚至还指了花楼大堂中的四根柱子。"这些,你都扑上去亲过,说要和人家睡觉!"
半安的脸黑的能滴出墨来,男人笑的更开心,"要不是最后将你绑起来,你连看门的狗都要亲!半安..."男人悠悠地道,"本王竟然没看出来,你的内心这么狂野..."
"你胡说!"
"不信?"男人继续揭她老底。
"你去下去走一圈,要是哪个姑娘敢和你说话...我就把这成仙楼送给你,圆了你的上天梦!"
"司霁白!"半安摸刀摸了个空,干脆扑上去肉搏,"王八蛋!你欺人太甚!"
"爷!"韩其水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二楼。
半安尴尬的想解释,不等开口,就被韩其水拦住。"爷,有消息了!"
那天几个人解决了杀手,找了一路韩为的痕迹,最终只在树林里找到了碎裂的马车和满地的细娟。附近只有一个黑衣杀手的尸体,探子二龙和韩为不知所踪。
如今说找到了韩为的消息,众人都紧**来。
"钉子说,前天下午,有个牙行带了一个受伤的男人进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