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朵黑莲。
四个字震得半安脑袋嗡嗡作响!
"不可能!"她大声否认,瞪大眼去看手中的纸,眼前一片漆黑。"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她举着手中的纸,冲着司霁白的方向扬了扬。"司霁白你骗我是不是?"
司霁白知道半安的心思,轻拍半安的肩膀,眼睛扫过重伤的近卫军,小声安慰:"是不是都要等你眼睛好了再认定!"他的手指划过半安还带着浮肿的下巴,小心的蹭一下,然后收回半安手中的纸,道:"本王会帮你找你你师傅的!"
半安不信任的后退两步,冷哼一声,转头朝来时的方向摸了回去。
韩为盯着半安单薄的背影,犹豫着小声道:"爷...您这...您明明知道这痕迹有区别..."为什么不说,还免得半安多心!
他的后半句话在司霁白冷冷的注视中憋了回去,巨大的压力下,韩为巴不得扇自己个嘴巴子。
司霁白静静的看着他,单手摸上腰间的玉佩,冷声道:"就你多嘴!谁进了本王的车厢还不够你查的吗?"
韩为低头,抬手打了自己的嘴一下,悄悄的退下。
雨后的天分外的晴,吹散了多日来的阴郁,难得的艳阳高照应该能让赈灾军容易一些,司霁白望着不远处的车厢,眸子中都是精亮的光泽。"真是一滩浑水!"男人感慨到。
半安一路趔趄,在近卫军的有意避让下,顺利的回到了车厢。刚要坐下就觉得身下有什么温热的东西,只听见那温热的东西妈呀一声,吓得半安魂飞魄散。上一个车厢来客半个时辰前刚送走,这就又来了一个,就算是接客也没有这么频繁吧!
偌大的车厢里怪叫声此起彼伏。近卫军纷纷亮刀靠近,正要开车门,听见车厢中破锣似的声音。"你要踩死小爷吗?"
"哦..."人们面面相觑,纷纷将手头的武器放下,继续各干各的。
半安摸了半天,才确定惨叫的温热东西是秃子鸟,她将鸟提起,扔到一边,然后放松的摊靠在车厢边,拍拍胸口。"你吓死老子了!"
秃子鸟被摔了翅膀,疼的乱骂人,听见半安恶人先告状更是生气,对着她的手指用力的啄了下去。
半安嘶了一声,将手收回去,一摸疼痛的地方上边湿乎乎,应该是流血了!"真是只死鸟!"她挥手要打,扑了个空。
秃子鸟本以为半安会躲开,没想到啄个正着,着实让他解气不少。它示威似的在地板上乱蹦妄图继续挑衅,没想到半安无动于衷。
"看不见小爷了?"秃子鸟费解。
半安顺声扑过去将没有几根毛的鸟抄在自己手中。"咬老子!老子生吞了你!"
秃子鸟大惊,连忙挣扎,半安握的死死的不松手,张嘴亮出一口白牙,作势要下口。
"别吃小爷!别吃小爷!小爷告诉你个秘密!不要吃小爷!"
"嗯?"蒙上一层雾色的黑眸一眯,按在秃子鸟脖子上的手指隐隐用力。
"小爷...小爷刚刚看见有人进你的车厢了!"
半安松了手。"还看见什么了?"
秃子鸟尖叫,"先放开小爷!"
它被放到地板上,用力的抖抖身上仅有的几根毛,"小爷还看见你抱他了!啊..."它又被迅速的抓起来,还有一只大手按在了它的脑门上。
"你不要胡说八道!谁抱他了?"这该死的鸟嘴上没有个把门,还听风就是雨,要是当着司霁白的面乱说,指不定又闹出什么幺蛾子!要不...半安面露凶光。
秃子鸟被按得喘不过气,它在鸟类中再勇猛,也抵挡不住半安这么大人的磋磨,赶紧改了口。"没有没有,小爷是说,小爷是说看见他去哪里了!"
秃子鸟是慌不择言,它只是看了个方向,却说得如亲眼所见那人路过了那棵树一样肯定。
果不其然,半安信了!被人胁着小命的日子她真是过够了,尤其是对方那种猫对耗子似的态度!这事一定要斩草除根。
她攥着鸟冲到车门外,也不知道该对着哪个方向,就要喊司霁白。可刚才韩为的欲言又止和司霁白的态度,无端的让她开始动摇,思虑再三,半安带着鸟又钻了回去。
"你告诉我!他怎么走的!"带着雾气的眼睛盯着秃子鸟,让秃子鸟有一种错觉,眼前的女人根本没瞎。"咳...我说了也没用!你都瞎了说了你也找不到..."
"说!"半安咬牙切齿。
秃子鸟缩缩脖子,磕磕巴巴的讲。
半安眉头皱得紧紧的,听罢小声威胁:"刚才说的这些对谁都不能说!要是说了老子生吞了你!"说完有亮了亮牙。
秃子鸟缩的更紧:"知...知道了...小爷肯定不说...我,对小草都不说!"
半安挑眉:"小草是谁?"
"是我女人!"秃子鸟一昂头,十分骄傲的样子。
切...半安将他按住字仔细摸了一遍:"还女人!顶多是个女鸟!你管它叫小草,那它管你叫什么?"
秃子鸟将翅膀挤出来,张扬的抖抖:"叫小爷!"
半安甩手将鸟扔出车厢,才算得了安静。
顺着小小的车窗,她能听见秃子鸟奋力扇打翅膀的声音。
韩顺时机抓的稳稳的,灰鸟一被扔出去,他就端着碗进来。
半安冷哼一声,"你来做什么?"
韩顺愣了一下,不知道半安说的你是指谁。
半安一针见血:"韩顺!老子平日对你不薄吧!"
韩顺一愣,顿时有些心虚:"不明白安公子说的是什么意思!"他将药碗放在一边,伸手去给半安号脉。手落下的前一秒,那只葱白的手快速的收了回去,清冽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你不用装糊涂!你一直在车厢外,为什么袖手旁观?"
韩顺心里咯噔一声,张张嘴没说话。
"希望我离你主子越远越好,你就这么狠心对待一个瞎子..."半安的声音缓和了不少,语气喃喃,像是在说给自己听。"你放心吧!我早晚会走!你把眼睛的解药给我!等到了灾区,我保证彻底消失!"
韩顺大骇:"我...我没有..."
半安嗤笑一声,顺着地板摸到那碗味道怪异的药汤。"恩?"随后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