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叫梵行的男子站在远处,眉眼清润悠远,双唇淡色如花,肌肤润泽,如水色饱满的稀世美玉,眼角一颗通红的朱砂痣,正点出了这块美玉的灵魂,青丝漫过白衣零落在肩上,举手投足间带着出尘的样子,如仙人入世。
半安好久都回不过神。
艳鬼一般邪魅的司霁白她见过,谪仙般肆意的南宫衍她见过,可这真仙,半安倒是第一次见。
净梵行感觉到半安在看他,也不尴尬,大方的朝她点了点头,细心的顾着司霁白的身体。
"外边风大,我们屋中谈!"
司霁白也所有感应,顺着净梵行的视线,回头看了一眼,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好!"
半安看着两个美丽异常的男人并肩向屋中走,整个人都被迷住。他们像是有某种摄魂的魔力,吸住她的灵魂,让她满心满眼都是漂亮的脸。
"看什么呢!赶紧走!"身旁大力袭来,将半安从沉迷中推醒。
韩为嫌弃的瞧着这个被迷得五迷三道的小个子,不明白王爷车里怎么会带了这么个东西。要不是他爹义正言辞的告诉他们车里的人不要动,韩为简直以为是他爹拿他开心。
半安看见韩为也没什么好脸色,这个第一次见面就要拿鞭子抽自己的男人,化成灰她也能认识。
"我凭什么跟你走!"她已经出城,司霁白的用处到此为止,现在天高海阔,她还怕了他们不成!
韩为的眼神更加鄙视。"行!那你自己走吧!小爷巴不得你滚的远远的!"他扭头走进静心居,将韩其水的话抛到脑后。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韩为看见半安的右脸就觉得不爽,可能是小疤脸给他的打击太大,导致他虽然没见过这个人,可看见脸上带疤的就莫名觉得讨厌。
一行人走了个干净,身后又是布了阵法的竹林,半安再三思虑,走又走不了,那就既来之则安之。
她快步跟了上去。
司霁白和净梵行进到小院后面的小屋子,关上门,韩家兄弟门神似的站在门口,凶神恶煞的盯着她。
半安被拒之门外,脾气也冲了上来,扭头便走。
"又不让进,又让我跟着走!真是!老子不伺候了!"
身后人对视一眼,迅速出手,将半安按住。
"你还是别乱跑!韩为,找个空房间把他关起来!谁知道爷醒了后会不会想起来!"
只是怕男人想起她就将她关起来,要是司霁白把她忘了呢!那她岂不是被一直关着!
肃王府的人脑回路真是清奇。
半安蹲在杂物间的门口,透着窗户上的破洞,一直等到天黑,也没人搭理她。在这样下去,半安怀疑自己会被饿死。
"这是公子的药,刚熬好!韩三公子送进去吧!"风送来甜美的女人声音,紧接着是韩为令人生厌的说话声。
"劳烦**姑娘!"
半安盯着窗纸上的破洞,瞪大了眼睛看自己的希望。
院内昏暗,只能看出**身材丰满,侧影不过双十年华!举止轻柔,步态优雅。
半安啧啧赞叹。怪不得有权有势的男人都喜欢身边带个窈窕的女人!别说是男人,就连她看见这一款也会心动。
**越走越近眼看就要转弯,半安停止腹诽,脸上带着谄媚的笑轻轻呼喊。"小姐姐!小姐姐!"
**被这一声叫唤吓了一跳,找了一圈才找到声源。
"你是谁?肃王带来的?"她看着门上的锁,警惕的看着半安。
"小姐姐哎..."饿死的压力下,半安戏精附体,眼眶唰的就红了。
"小姐姐你救救我!我不过是个路人,正出城要去江南,没想到半路被那狗王爷捉了,呜呜...然后他把我...呜呜..."
皇城中传闻司霁白不近女色良久,如今见到这么个俊秀年轻的小公子这么哭,傻子也知道肃王爷不近女色的原因了!
"你别哭..."
"姐姐你救救我...他命人将我锁在这里,就是想走的时候再把我带上,我虽然没有骨气,但是定然不会再受他侮辱!"
一番表白配合那双漆黑的泪眼,简直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本就心软,平日在静心居伺弄花草不问外事,哪里能想到静心居外还有人敢明目张胆强抢良家妇男。她有点心动,半安眼泪汪汪的又叫了起来。
"小姐姐..."她哽咽着喊,月光透过窗纸照在脸上,泛出莹白的光。细长的凤眼祈求的看着她,如朝拜一般虔诚。
"我..."**动摇的厉害。
"**小姐姐你真是个活菩萨!"
韩家人都在门口把守等着王爷的消息,万万没想到,不过是关了那蹭车的小子一会,他就能造出这么大的谣来!要是早知识这么个结果,韩为一定早早的了结了他!
半安得到**小姐姐的帮助,此时正坐在厨房就着凉水啃馒头。一天了,她就早上吃了几个冷包子,除此之外不是逃命就是动手,不用说消耗,光是受到的惊吓已经让她饥肠辘辘了。
不过这静心居的伙食真是差了点。
半安边吃边嫌弃,一个能被司霁白如此尊敬的男人,竟然过着这样的日子。难不成长得仙儿的都不用吃饭?
想到净梵行,半安不住眯眯眼,确实长得好看!
不过她也知道现在不是犯花痴的时候,上辈子虽然没谈过恋爱,也不至于这辈子见个男人就走不动道,半安安慰自己,心里却还是那个念头,长得真是好看!
冷馒头下肚让她打了个冷战。
**给她开了锁就离开了,临走前还不忘告诉她出门怎么走,可半安饿的厉害,又仗着自己方向感超强,没听话...
深入静心居的她迷路了才发现,阵法不仅在院子外的竹林里有,就连院子里都布了!
黄历上一定写了今日不宜出行!
她认命的选了一条路,准备走到黑,景物无声的变换,直到半安看见了韩顺的侧影,肝胆俱裂,她屏住了呼吸,转头向后跑去...
漆黑的屋子出现在路的尽头。
"谁?"男人冷喝一声。
半安浑身一僵,不敢再犹豫,推门躲了进去。
屋内漆黑一片,飘着淡淡的草药味,半安心跳如鼓,正要喘气,突然瞥见门旁的黑影,不等她张嘴解释,闷棍便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