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像是捅了马蜂窝一样,韩家老大、老二与半安对视一眼,心思不谋而合。
韩为被两个哥哥按住,半安操着漆黑的刀对着男人的脸就要往下扎。韩为惊恐的看见刀刃越来越近,马上就要喊救命。
温热的小手轻轻盖住他的唇,捂住他喉咙中的声音,半安狞笑着一翻刀面。
韩为疼的呜呜叫,那些声音却都被憋了回去。
韩为的人中处被划了一个小小的口子,其中挤出不少泛黑色的血。
等他不再挣扎,韩老大小心翼翼的问半安:"这回呢!管用吗?"
半安也拿不准。她横着刀挨着男人的脸,随时准备再来一次,声音轻柔:"韩为小哥!说说刚才发生什么了?"
韩为盯着刀刃干巴巴的咽了口唾沫。"别...别挤了!我清醒了!"
"哦?"众人挑眉。
韩为连忙解释:"醒月是个妖女!"
大家:"哦..."
可能是韩为看错了,他总觉得松开的一瞬间,半安很遗憾的样子。
他怕被再次按住放血,将尚且记得的事情竹筒倒豆子似的一股脑全都说了出来。
听众越听脸色越差。
韩意忍不了,开口讥讽。"这么说你只是跟她说了说话,就认定这是个'好姑娘';了!"
好姑娘变成了醒月的专属代号。大家左一个好姑娘又一个好姑娘叫的不亦乐乎,只有韩为,这个词每出现一次,他都觉得脸上滚烫。"谁知道这妖女这么邪性!一定是那香味的问题!"
半安点点头。
韩家兄弟看见了希望。
"那是不是给爷的黑血挤出来,爷就恢复正常了!"
半安扶住眉心揉开皱在一起的眉头。"按常理来说应该是这样!不过司霁白死心眼成那样,那个'好姑娘';可能用了其他我们不知道的手段!"
她离开前后不过半个时辰,女人就能摸到树洞,迷住司霁白...怎么想也不是个小角色,并且到现在,他们也不知道对方是冲什么来的!
"这妖女会不会和杀阿虎一家的人是一伙的!"韩意语出惊人,一句话让半安陷入了沉思。
韩意知道阿虎一家是半安的心伤,又解释:"我们找爷的过程的中,都看见了...人...已经入土为安了!"
半安轻呼一口气。"谢谢..."然后忘记了一般打起了精神。"我们先不要轻举妄动!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和司霁白动手!"如果动手就是两败俱伤,那样的话更是给外人机会,现在还没到摊牌的时候!
忍耐有助于人格成长!
"韩三儿!你跟着妖女和你们主子,一定要装作被迷惑了的样子!做好内应!"小团体就地解散。
会议刚结束不久,司霁白就下了出发的命令。
醒月黏男人黏的更近,完全无视新迷惑的韩三儿,没有一点矜持,一路都在努力的与男人说说笑笑。
司霁白偶尔搭茬,可对外的戒备确是一点没降低。
一直到天黑,他们走回拴马的地方,却发现,连马毛都没剩一根。
"你们确定是这里?"半安震惊的瞪大眼。周围没有一点有人来过的痕迹,大雨确实会冲刷一些东西,可不至于变得这么干净...
她看着再次阴沉下来的天,心里古怪。
大家找了一圈也没找到蛛丝马迹,连马带行李,甚至是干粮,都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韩顺半握着剑,犹豫着回答:"确实是这里!我们记得很清楚,还放了石头做记号!"
地面上正是一颗石头,人头大小,上边有点点泥渍,周围蔓延着湿、润的泥土,看样子是下雨前就放在这里的。
天黑的很快,空气中都是湿漉漉的水汽,大雨将至。
半安拦住即将走远的韩家人。"别找了!要下雨了!"
醒月也一脸担忧。"我知道一个地方!你们跟我走吧!就在那边!"
"那就走吧!"司霁白率先跟着走,其次是半安。
"哎!"韩顺拉住她目光严厉。"你怎么也跟着走!"
半安安抚的拍拍对方的胳膊。
"走吧!司霁白的后背还沾不得水!我们也需要休息!就算是陷阱,我们也要去看看!"他们就像是一群羊,领头羊被人牵住,其他羊就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几个清醒的人都忙了一天一夜,正是精神最疲乏的时候,虽然习武之人精力超出常人,可这样长时间的跋涉和警惕也有点吃不消。
风雨欲来,正是偷袭下手的最好时候!
大颗的雨珠已经落了下来,大家的戒备达到了顶点。
"马上就到!"醒月在前边喊。
半安已经做好了前方有大批人埋伏的心里准备,出乎意料的,走过错杂的树丛,竟然真的出现一个小小的茅草屋!
韩老大老二有点不敢相信,警惕的停下了脚步。
"走!要来早来了!"
司霁白推开破旧的门,看属下和半安还站在门口淋雨,眉头紧皱。"还不赶紧进来避雨,愣着做什么!"
醒月水润的眸子精光一闪,也冲门外招呼。"是啊!快进来,这里很大的!"俨然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瓢泼的大雨,破烂的草屋,门前两个美人呼唤,半安感叹一声,"这确实有点不敢进!"然后首先往前走了一步。"兵来将挡水来土埋!"韩家两人握紧剑柄,跟着动了脚步。
屋内确实不像外表那样破烂,里面虽然空荡,却也还有人气,地上的火堆明显是近期刚用过的!
半安心想这妖女越发肆无忌惮了,嘴上却关心的问:"你怎么知道的这个地方?"
醒月抬头,眼中忽闪着泪光,回答前先掉了两颗金珠子。
"奴家本来有个婆婆同行,婆婆怕因为奴家长得美遭恶**害,就带奴家穿林子,谁知...嘤嘤..."
半安耐着性子,"怎么了?"
"婆婆那天下午出去捡柴,就再也没回来!奴家...奴家出去找,没找到婆婆,又赶上大雨,遇到了霁白..."
半安眼睛发亮啧啧称奇:"我都信了!"
醒月演了半天,换来这么一句,心里接受不了,脸就落了下来。半安细看时,又像变戏法似的换回那副梨花带雨的样子。
"戏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