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方岚怪异的眼神逼视之下,钱三甲这才意识到是自己用词不当,赶忙冲着方岚摆了摆手,慌慌忙忙地解释道:“不不不,方道友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我刚才和那兰姥姥做了一个约定,要这三人的心血涂抹过的卷轴,不过现在我有个更好的想法,不知道方道友愿不愿与我合作一次。”
钱三甲这话倒是和方岚的想法不谋而合,凭他们两人联手,要拿下其他人简直是易如反掌,不过眼下需要的考虑到问题就是,要如何在其他人集齐三张卷轴之前阻截到他们,想到这儿,方岚突然一扭头问了钱三甲一句:“对了,钱道友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从你之前出手的位置,应该是还没认出我吧。”
钱三甲点了点头,随即从怀中掏出了兰姥姥给他的那一面铜镜,向方岚展示了一下其功能,方岚便恍然大悟了,可很快又生出了一个问题:“照你所说这些光点便是代表着其他人,那你又如何知晓哪一个是我呢?”
钱三甲笑了笑,叫了一声方岚道:“方道友,我刚才不是说了么,我先前为你卜过了一卦,便知晓你此行是凶险重重,所以我见铜镜之中有一个呈现被围攻之势,猜想很可能就是你了,所以便直接朝这里赶过来了。”
方岚听完钱三甲这一句话,左手轻轻抚了一抚额头,却瞟见了一旁刚才还在打坐调息的周兴要开溜,手中拂尘一挥一荡,便卷起了一阵狂风,将刚刚站起身的周兴掀翻,重重地摔在了方岚的面前。
“哎呦…疼…我说二位道爷,卷轴也给你们了,你们就大发慈悲放我们走吧,我们保证再在这碰到你们,我们一定躲开…”周兴的语气终于是软了下来,方才撂下的几句狠话,其实也不过是为了给自己壮壮胆而已,可现在再看着面无表情的方岚,他心中更多地便是恐惧。
“其实我们也不想为难你们的,只不过小道才和那兰姥姥做了个约定,要用你们的心血涂在卷轴之上,才能作数,不过你别害怕,你们三人之中,我只需取一人的心血就足够,既然兄台你这么主动迎上来,那小道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钱三甲右手捏剑指立于胸前,口中喃喃说道,而在他最后一个字说完之后,便是身形瞬动,一掌拍在了周兴的后心,旋即化掌为指,在其后心又重重一点,周兴便感觉到心口一阵翻涌,一口心血便喷了出来。
钱三甲取出周兴的卷轴在空中一挥,便沾上了不少血迹,随即捆绑卷轴的布带如同被血滴融化了一般,从中断开散落在地,这卷轴便展开在了钱三甲的面前,只是这卷轴上的内容,却是有些惊悚,只见卷轴之上孤零零地一个大大的“死”字,便再无其他内容。
钱三甲看过卷轴之后,眉头一皱,看向了方岚,而方岚也看到了卷轴之上的内容,却是想到了一点什么东西。“方道友,这…”钱三甲想寻求一下方岚的看法,可方岚也只是有一点大致的印象,并不能帮他解答什么,只能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懂,但是这九极之数,再加上这生死之卷,倒像是一个古老的卜算之法,具体是什么,我还真记不清了。”
见方岚如此为难,钱三甲也便作罢,直接岔开了话题,与方岚讨论起了以后的合作之法,方岚答应了尽力帮钱三甲拿到其他的几张卷轴,而钱三甲将刚才韩浩与曹煜的卷轴送给方岚,两人便都可通过这一关了。
两人合作达成,便按照铜镜上的标识,朝着最近的一个落单的光点靠近,可是就在这时,泰狄遇上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次重大危机,寒笙素筝姐妹也面临着一次严峻的考验。
“一炷香的时间,你若是能让鬼婴停止哭泣,你便能离开这里,呵呵呵呵…她好像很喜欢你呢。”一个身形虚幻的女子飘荡在泰狄的面前,将一个惨白的女婴交在了泰狄的手上,泰狄则是浑身僵硬,怀抱着这个哭嚎的女婴不知所措。
“乖…别哭了,叔叔给你变个戏法,你看!”没人知道那个畏惧鬼神的泰狄刚才经历了什么,只是看他现在的样子,似乎正沉溺在于这个婴孩玩耍之中,泰狄不停地催动着功体,将自己的头颅变化成百兽之貌,可那鬼婴却是看都不看一眼,只是自顾自地嚎啕大哭,转眼之间,一炷香便即将烧尽,急得泰狄满头大汗。
“看来你并没有哄过小孩子啊,要这样…”那女子见泰狄使劲了浑身解数却是不得其法,便只得从泰狄手中接回了鬼婴,抱在怀中轻轻拍打,不消片刻,鬼婴便安稳地睡去了。
“哦呦!还是风婶儿你懂得多啊,她真的不哭了啊,诶?那风婶儿这算不算我过关了?”
“哎,小娇儿同你有缘,便算你过关了吧,你现在吧小娇儿抱回屋里去,把她好好放回摇篮之中,摇篮之中的那个拨浪鼓,便是你走出这里的关键,去吧。”被泰狄成为风婶儿的女子说完这句话,便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谢谢风婶儿,我以后一定不会忘记你们一家人的,罗叔交给我的事情,我也一定会完成的。”泰狄按照风婶儿的话将鬼婴放回摇篮之中后,拿着拨浪鼓走出了风婶儿一家所居住的那一间破败的房屋,转身便跪倒在门前,深深一拜,起身之后,将手中的拨浪鼓轻轻一转,四周景物霎时转圜,泰狄便回到了他所误入的那间宗祠之中。
泰狄凝望了一眼宗祠中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转身便离开了。
再看寒笙与素筝姐妹这边,虽说是其修为原本高出方岚众人不少,可本命法器不在身边,自身修为骤降的落差感让寒笙心中总有种不安的感觉,而一向冷静的素筝,此时也是愁眉紧锁,面对着眼前的难题。
“开始吧,向我证明你们姐妹之间的羁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