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顾自的说道,“但是我今日又感受到了她到来的气息,果然一切都是逃不掉的被选中的人只有死”。
“那如果我接手你的位置呢”,谢长清又问。
男人笑了笑说道,“你接手我的位置就会像我现在一样,人不人鬼不鬼,但是你会有理智,你能放你的朋友走,时间久了你的记忆就会被抹杀,很多事情你都会不记得,偶尔想起那么一两件,你可能会心疼不已,但你想继续怀念,系统就会强制清空你的思想”。
“怎么样,考虑的如何了”,男人那泛着幽蓝色的眼神一眨不眨的盯着他,“还有一天的时候,明天十点一过,系统就会强行抹杀所有玩家”。
“我在考虑考虑”,谢长清退出了屋子,白清羽他们还在熟睡,隔壁的屋子传来一阵一阵念经的声音。
白清羽这是刚好醒来,一下子对上谢长清的眼睛,“你也醒了啊,我听到念经的声音吓了一条”,白清羽打了一个哈欠说道。
“嗯,我准备去看看的”,谢长清有些不敢直视白清羽这两个人像,实在是太像了。
“白清羽,如果要你做一个抉择,一是放弃所有人自己独活,二是舍弃自己换众人活,你会选什么”,半响谢长清开口问道。
“那我大约会闯一闯看看有没有第三条路”,白清羽咕嘟嘟的喝了一大口水。
“说的有道理”,谢长清笑了笑,“睡觉吧,那屋里的人活不了了”,他闭上眼睛享受这难得的安稳时光。
清晨寺庙的钟声响起,玩家们起床就看见609房间门口蔓延出来了鲜血,“死人了”,他们有些惊恐的推开房门。
眼前这个人的死状无法形容,他就像是浑身的精气被吸干了,瘪瘪的躺在地上,宛若一个干尸,胳膊被割开一个大口子,血就是顺着那个口子哗啦啦啦的往外流。
其实这个人的死状还是比较好,昨天夜里也没听见惨叫响起,他应该是很安详的死了。
其它玩家在搜查这个玩家的房间的时候发现那名玩家临死前写了一个字:名。
玩家们百思不得其解,都不知道这个人写下这个字是什么意思。
白清羽蹲在地上摸着下巴说道,“有没有可能是名字”。
他的话说完其它玩家皆是脸色一变,“不会吧,难道名字就是巫咒,那我们岂不是死翘翘了,昨天我们可是都写下了名字的”,有几个女玩家带着点哭腔。
“还好我昨天聪明没乱写,否则这会哭的人就要多我一个”,米优摇头叹息。
“不如我去拿水冲一下吧,或许还能洗掉”,有几个玩家提议说道,其他人则拿着水桶跟抹布一块走了下去。
“名字能洗掉吗”,米优说道。
“洗不掉的,你以为这只是普通的塔”,谢长清无聊的蜷着腿坐在床上。
“那这是什么塔”,米优有些无语的问道,塔身很古朴是由一块块砖头垒成的,墙壁的缝隙里还长着青苔。
“眼见不一定为实”,谢长清说了一句就从白清羽的包里翻出了一个游戏捏在手上玩,这里的塔确实不是普通塔,谢长清也没说谎,这是规则的化身,塔外布满了诅咒,塔内约束怪物不能轻易出去,由于太过于真实了所以就连青苔也在此扎根。
“白清羽你有父亲吗”,谢长清冷不丁的问道。
“父亲?我当然有父亲了没有父亲我妈怎么怀上我的”,白清羽一脸莫名其妙。
“那你见过你父亲吗”,谢长清又问。
这下白清羽沉默了,“没有,我母亲说,她在怀上我不久以后我父亲就死了,家里没有他照片我也从来没见过他”,白清羽有些惆怅的说道。
“那你就没想过你妈在骗你,你父亲其实还活着”,谢长清说完了以后白清羽愣住了。
谢长清抬起头来看着白清羽说道,“我今天见到一个人跟你很像,年纪嘛倒是比你大的多,你想去见见吗”。
米优跟傅卿一个个老老实实的坐在床上大气不敢吭一声。
其实傅卿早就调查过,白清羽确实是单亲家庭,他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死了,这些年来一直都是他母亲抚养他长大成人。
“我....”,白清羽扯起嘴角勉强的笑了两声,“我不是很想见他,但是我想我妈可能会想见他,她经常会发呆,有时候做梦也会叫两声他的名字,所以你带我去见见吧”。
“跟我来吧”,谢长清带着白清羽来到八楼,白清羽的心情很忐忑,他说不出来是什么事心情,只感觉胸口堵堵的,谢长清心想如果白清羽真的是那人的儿子,不如让他在临死前在见他一面,趁着那人神智还没有彻底丧失。
他们两个走到门口,“你又来了,这次来是要告诉我答案吗”。
门自动开了,房间很空旷,房间中间的蒲团上面坐着一个人,他抬起头的一瞬间,白清羽先是感觉到一股毛骨悚然的视线锁定了自己,随后他看到那张脸,愣愣的站在原地。
这就是他父亲吗,跟他长的几乎一模一样,但还是有些不同的。
坐在蒲团上的那个人猛的站起身来。
他身上的灰尘扑簌扑簌的往下掉,“你是谁”,他开口问道,声音很是苍老,里面夹着一些不确定。
白清羽从兜里摸出来手机,对着男人那张脸拍了一张照片,“或许我是你儿子吗”,他低下头说道。
“你胡说我又没结过婚哪里来的儿子”,男人带着些疑惑走到白清羽跟前,他眼中的蓝光不停的闪烁着。
“记忆清除,记忆清除”,不大的房间里面都是系统冰冷的声音。
“有些记忆你是抹杀不掉的”,男人眼睛变的很诡异一半被蓝光占据,一半又是漆黑的瞳孔。
“你叫什么”,他每走前一步白清羽就后退一步。
“我叫白清羽”。
“白清羽,你叫白清羽,你叫白清羽”,男人跟疯了一样不停的念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