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柩耀走了之后,戚无可才发现他的公文忘了拿,追出去的时候他人已坐着车走远。她追了好久他也没停下。
然后她就发现——她迷路了!更离谱的是,她没带手机。
天,在这个语言不通的城市里,她这只迷途羔羊简直寸步难行。
沿着路一直走,走到市中心、广场、泰晤士河畔,但无论怎么走就是回不来酒店。
她坐在公园的椅子上,全身就像失去力气一样摊在哪儿。怎么办?她根本就不会说法语,也找不到回酒店的路。
眼眶一湿,委屈跟心酸的眼泪就想往外涌。
她在公园里坐了整整三个小时,她相信顾柩耀一定会找到她,可是三个小时过去,他没来。
“诶诶诶,小心,小心。”
一辆失控的自行车飞奔而来,几乎就要撞上她。她飞速闪开,在站起来的时候不小心崴伤了脚。
对方是个高高瘦瘦,白白净净的年轻人,一见她受了伤,立即停住车,忙上前用法语询问道:“小姐,抱歉真是太抱歉了,我也不知道我的车子今天是怎么了,你有没有关系,我没撞伤你吧?”
她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对方意识到他们语言不通立即换了中文,韩文跟日文试探性的问道:“抱歉,请问你是中国人?韩国人?还是日本人?”
“你会说中文?”太不可思议了,他乡遇故知,她想她有救了。
“啊,原来你是中国人,我也是。你的脚没事吧?”
她试着动了动,除了有一点点疼痛之外倒是没有很严重的样子;不过他的车子就比较倒霉了,装在长椅上,前轱辘有点变形,“我是没事的,倒是你的车子……”
“哦,哈。”对方尴尬的笑了笑,“它没事啦,反正车闸好像失灵了,所以才会差点撞到你。小姐,真对不起,要不然我把我的联系方式留给你,回头有任何问题你都可以联系我好不好?”
“只是一点小伤不碍事的,只是……”她也不是对陌生人没有警备之心,只是现在唯一能寄希望的人也只有他了,“我只是急着会酒店,可是我找不到路了,我手机也不在身上,你能不能把我送回香榭丽舍大街?到了那儿我就能找到我的酒店了。”
“好,没问题,我送你过去。”男人拍了怕胸脯,扶起他那辆前轱辘稍微有些变形的山地车,拍了拍前横梁,“虽然有点不太舒服,但是你坐上来,我保证不会让你掉下去。”
她眨了眨眼,咽了口口水,始终觉得这实在太冒险了,“我看我们还是走过去吧。”
那男人尴尬的笑了笑,“也难怪你会害怕了;那我们走过去吧,反正也没多远。”
他就这么推着车将她送回了酒店门口。
感激上天,这一场惊魂记总算是虚惊一场、有惊无险,如果顾柩耀回来看不到自己,估计会发狂的。
“谢谢你。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就没办法回来了。”她由衷的对他表示谢意。
对方笑了笑,“不客气,正所谓他乡遇故知,我叫姜云翔,是个采风画家。现在我们可以互相认识下吗?”
出于礼貌,她很友好的介绍了一些自己的资料,“我叫戚无可,只是来法国暂留的过客。”
“过客!呵,好,那么希望我们下次还能见面。”
她还没说什么,他已帅气利落的骑车而去。
可真不知道他那辆车究竟有没有问题。
回到房间,顾柩耀正一脸怒气的坐在沙发上品着一杯不知几几年的红酒。她一进门就听他居高临下道:“不愧是魅力十足,才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钓到了一个帅气新男友。”
他从酒店的窗户一览无余,他甚至看见她在笑,她不该有笑。
她浑身一僵,脸色苍白,“你都看到了?”
“我还没有瞎。他是谁?”
“一个路人。”她试图解释,“我刚刚见你忘了拿文件,追出去的时候你已经走远了,我跑了半天才发现我迷路了,是他好心送我回来了。”
“戚无可。”他眯起眼睛,残忍的说。“你不该有笑。”他高傲的举起酒杯,深邃的眸子凝视着酒杯里的红酒。“因为你是个罪人。”
“你到底又想怎么样?”她知道他又要发脾气了;她不想躲,也知道躲不开。
他忽然放下酒杯,站起身快步走到她面前,一副再也无法容忍的样子高低吼着,“我要你把四年前的一切都还给我。”
话音落下的同时,她已经被他按在门板上。他一双冒火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她,害她心惊肉跳,心跳难抑。
他粗暴的扣住她的双手,近乎疯狂的吻住她,将所有的愤怒化成浓烈积极主动去索取她。
他在生气,因为这个吻在发泄,她浑身的力气瞬间好像都被他吸走了一样,虽想极力的推开他,却始终被他死死的按在门板上丝毫动弹不得。
直到她放弃,他成功的又一次羞辱了她。
她恨他,恨到希望他去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