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学诚这才有机会问:“燕少你到底怎么了?刚才在图书馆的时候,就好像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燕宝一听不乐意了:“老子看上去像有病吗?”钱学诚急忙摇头:“不,不,我只是怕燕少水土不服,感冒了什么的。”
“水土不服?”燕宝一听这个词,觉得舒服多了,如果是水土不服的话,倒是可以解释他为什么这两天总是心神不宁。
“燕少,要不要来两个女人。”钱学诚去医院的建议被否决后,立马又提出第二个建议。
“南山这么点地方,能有什么女人,算了吧,不想倒胃口。”燕宝是北都各大娱乐场所的常客,对南山的女人完全提不起兴趣。
第二个建议也被拒绝了,钱学诚知趣地没有再开口,倒是旁边一个搂着美女的中年男人,醉醺醺地朝燕宝道:“小兄弟,这么说就不对了,南山是风水宝地,这可是个自古出美人的地方啊……”
“哦?”燕宝倒没听过这种说法,扫眼看了看中年男人怀中的美女,哼笑道。
“就这种姿色,还差口气儿吧?”
“我说的当然不是这里的庸脂俗粉,”中年男人一点都没顾忌怀中人,哈哈笑道。
“你有机会去星辰俱乐部看看,你们北都的美女,也完全比不上啊。”
“你知道我是谁?”燕宝一下来了兴趣。
“哈,白天在图书馆有一面之缘,不然我这把老骨头,也不会随口跟人打招呼的。”中年男人又笑了起来。
“看来是前辈?”燕宝口中叫着前辈,但在这种场合,语气也不可能带什么敬意。
“你也是为蜀山织典来的?”
“嗨,”那个中年男人直摇头。
“哪儿轮得到我,我就是来玩玩闹闹,能看一眼就满足了。”
“好心态!你怎么称呼?”燕宝眯着眼睛直接勾了勾手,让那个中年男人坐到他这边来。
“我来自苏杭,姓沈,单名一个奕字。”中年男人伸出手,跟燕宝握了握。
燕宝并没有听过沈奕的名字,但钱学诚却上了心,立刻激动地道:“难道……您是苏杭沈家的人?”想来从苏杭来南山,还有财力玩收藏,又姓沈,除了那个沈家,也没有第二个出处了。
“没错,小伙子有点见识嘛。”沈奕见到有人知道他的身份,还抬出苏杭沈家来,满脸都是得意。
“哎呀,那您明天一定要去我们社团转一圈,让我们小辈们见见大家风范。”钱学诚马上作出了邀请。
如果说燕宝还因为年龄的问题,让人有点不认同,那么一个苏杭沈家出身的收藏家,分量就一定足够了。
沈奕一挥手:“好说,好说。”钱学诚满心欢喜,一点都不后悔跟燕宝来酒吧了,一来就撞上一个古老家族的收藏家,这还有什么好多说的?捡到宝了!燕宝却对沈奕没那么热情,他虽然是个纨绔,但他比钱学诚更知道一点,那就是大家族里什么人才会是纨绔。
只有不掌权的人,才会成为纨绔,种个花,养个鸟儿,玩点收藏什么的。
简单来说,像沈奕这样的老纨绔,基本就是属于被排除在权力核心之外,完全没有希望东山再起的人。
对于燕宝来说,这种人结交了有什么用?所以,燕宝知道了沈奕的身份之后,对他就挺冷淡的,倒是钱学诚在不停地跟他交流。
“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钱学诚陪着沈奕喝了不少酒,慢慢商量下来明天一起去社团的细节。
在钱学诚看来,出身苏杭沈家的人,那可是大人物,总不能怠慢了,一定要好好招待,顺便让三组的那群土包子开开眼,知道一下什么才是老学者。
燕宝也没有阻止,反而是钱学诚讨好沈奕的举动,让他找到了一股莫名的优越感,心情一下子好了许多。
周五的晚上例行是各个社团的总结会时间,陈诺和林小童都没有缺席。
钱学诚满面红光,一进活动室,就大嗓门地招呼一组的成员开会,那嗓门大得就像是要让隔壁两个活动室的人都听见一样。
“这货今天又吃错什么药了?”看着钱学诚一副莫名其妙的兴奋样子,二组和三组的人都互相看着摊手。
“看他这样子,好像是蜀山织典拿在手上了似的……”三组这边一阵冷嘲热讽。
这种互相嘲讽的事情,陈诺跟林小童一般都不会参与,除非是涉及到了他们感兴趣的话题,他们才会开口说两句。
其实陈诺对这种无聊嘴炮也是非常无爱,只要没有人不长眼把口水喷到了他或者身边的朋友身上,陈诺一般都是免开尊口的。
当然,如果要有人非要以身试法的话,他也不会吝啬强大的喷人实力。
佛门狮子吼听说过没有,碧海潮生功听说过没有,魔音灌脑听说过没有,和武林高手吵架,那绝对是脑残片吃多了。
钱学诚做过几次反面的典型之后,似乎学乖了不少。
在例行的每日对喷中,不但没有再犯二向陈诺挑衅,更是很少见地对这些冷嘲热讽毫不在意,手上扬着那些研究资料,满嘴跑火车都跑到西周时期地质结构的问题上去了。
二组和三组的社团成员一看,连钱学诚这种嘴炮王子都没有犯二,也都懒得继续跟一组的小喽啰们纠缠下去了,慢慢的都偃旗息鼓了下来。
各组都开始了各组的活动,社团活动室里难得的一片祥和美满。
“陈诺,你觉得不觉得有点儿怪啊?”林小童朝一组那边扫了一眼,小声对陈诺说了一句。
一组的人今天的确是太反常了,居然肯这么安安稳稳地开展组内活动,丝毫没有打扰二组和三组的意思。
“呵呵,说曹操,曹操就到,有鬼来了。”林小童捂着嘴偷笑着,朝着门口努了努嘴。
陈诺顺着林小童指的方向看了过去,社团活动室门口果然出现了两个身影,一个是上次被钱学诚带来过的燕宝,另一个则是大家都没见过的中年男人。
燕宝还是冷着一副扑克脸,好像谁都欠了他几百万没还一样的德性。
至于那中年男人倒是满脸含笑,不过一进来就目中无人,下巴抬得老高,表现得很倨傲,架子先端起来了再进门,进来之后还像领导巡视似的四处打量,不时地点点头,露出一脸看似高深莫测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