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格桑思索了三秒后,终于觉得自己想明白了大季钟渊说的饿了是什么意思。
他先前有说过,他之所以能从阴界鬼灵幻化出活人身躯,是基于她血液的喂养。从结婚到现在,过去也有好几天了,他不靠五谷杂粮供给能量,单靠吸的那点点血……自然是该饿了。
顾格桑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又想到大季钟渊为她布置的那个家里全都是鬼灵幻变成的人,顿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车里刚刚还甜蜜蜜的气氛,这会儿突然凉了下来。
就像是窃听到了她的心事似的,大季钟渊从方向盘上移下来一只手,伸过来握住了顾格桑温热的手指头。
“夫人在害怕吗?”
“……是害怕……不过不是怕你。”顾格桑不好意思的笑着坦诚道,“阿忠、祝宜他们……真的都不是活人吗?看起来跟活人没有什么差别,可是你说他们都是鬼灵……”
“是鬼灵啊。”大季钟渊压根就没有打算编织“善意的谎言”,“他们天生就是鬼灵,但因为是鬼神殿的人,所以他们来到阳界效忠于你我,为了配合我们在阳界的生活需求,自然是要幻化出活人身躯。尽管是幻化,但确实是活人,跟你接触到的活尸,听说过的僵尸是完全不同的。他们有心脏,身体是热的,所以你可以把他们看成来自异世界,或者外星的人。
“幻化的身躯唯一跟你们不同的就是,他们不能受伤,因为伤口无法愈合,必须恢复成鬼灵状态,直到伤情恢复,才能以健全的活人身躯出现,否则伤口不会自动好的。”
顾格桑的心理负担终于因为他这番解释而稍微减弱了一点点。
——
尽管是初夏,可此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空气里夹带着丝丝凉意,顾格桑一下车就连打了两个喷嚏。
已经等候在车库外的祝宜拿着早前就准备好了的薄披衫走过来要给顾格桑披上,却被大季钟渊上前一步抽走,由他亲自披在了顾格桑肩头。
“王妃饿不饿?需要奴婢去做宵夜吗?”祝宜微笑着问。
顾格桑表情生涩的摇了摇头。
大季钟渊知道她这是还没有习惯,也不勉强,牵着她的手带她上楼,回房间休息。
祝宜在身后轻声道,“那奴婢给王妃送些温水来。”
“不用了,晚些时候本王有需要会再叫你的。”大季钟渊还很不放心,又补充一句,“若非本王亲召,其他人不得前来打扰本王和王妃休息。”
“是,奴婢知道了。”
进了房间,关上房门,顾格桑整个人就像一块行走的火炭,烫得厉害。
大季钟渊觉察到不对,探了探她的额头,神色凝重的问,“着凉发烧了?”
“……不,不是。”顾格桑摇头否认。
“在本王面前无需委屈自己!”大季钟渊是个没耐心的,因为误以为她是在逞强,说话语气不由得重了些。
顾格桑扯起身上的薄披衫蒙住半张脸,耳边滚动重复着大季钟渊跟祝宜说的那句话。
那不是宣告全世界我们夫妇要干正事,你们不许来捣蛋吗!
这么羞耻的吩咐居然说得这么一本正经!
大季钟渊看她傻站着,二胡不说将她打横抱起,平放在床上。
真丝的被子,柔软的床垫,让顾格桑有种踩在云上的错觉。
这是她第一次入住所谓的新家呢,房间里的陈设都是奶白色的,看起来干净、讲究、温馨。床边的男人目光灼灼,有担忧,更有对她身上温度的渴望。
“你……”顾格桑欲言又止,可是大季钟渊就是看着她不动,目光如同深渊,几乎要将她吞没。
顾格桑被看得浑身更热了,她哧溜一下如同小泥鳅似的要钻进被子里,却又被男人的手臂圈起来,抱进了浴室。
“原来夫人不是生病。”
顾格桑用微不可察的声音应了句“嗯”。
“本王来为夫人放水沐浴,夫人的衣服是打算——”
“不用这么客气!我自己来就可以的。你……你先出去躺会儿吧。”顾格桑攥紧了胸口的薄披衫。
大季钟渊低头看她,眉眼里浸透了笑意,“夫人不用客气才是。”
从他这个眼神里,顾格桑算是看明白了。
他知道她在害羞!并且还就着她的害羞故意调戏她!
就在顾格桑准备抗议时,大季钟渊的唇突然压了下来。
熟悉的凉意,不过不至于让人遍体生寒的地步,他动作缓慢的品味着她唇上的味道,等顾格桑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他才慢慢的尝试着将柔软的舌头靠近她的贝齿间。
宛如一道微小的电流流过似的,顾格桑情不自禁的攀住了大季钟渊的脖子。
算得上是个小游泳池了的花石浴缸自动放起水来,热流静静的涌出,还带出一阵馥郁的花香。
大季钟渊松开顾格桑的粉唇时,浴缸里的水已经放好了大半,他怀中的娇小人儿软若无骨,此刻正眼神迷离的凝视着他。
大季钟渊将怀中横躺着的女人放下,顾格桑双脚一着地,忽的就感觉到身上一阵凉飕飕的……
衣、衣服呢……
不仅她的衣服被高挂在了浴缸旁边的白色木架上,大季钟渊的也是……
顾格桑下移的目光卡在大季钟渊的人鱼线位置就不敢再往下看,那陌生的领地是她暂时不敢窥探的区域!
“还要本王抱夫人入池吗?”大季钟渊的胸膛紧贴着顾格桑的胸口,她此刻终于明白什么叫做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最终,她羞恼的抬手捂住相当贫瘠的胸口,飞快的背过身去,跨过浴缸边缘,倏地沉入水中。
水温刚刚好,顾格桑才潜入便觉得浑身的疲劳感顿消大半。
然而紧接着忽然从她背后抱过来的大掌吓得她又无法放松了。
过分紧张的顾格桑呛了口水,她着急的想要从水池中冒出头时,却被大季钟渊紧紧拽住。
他的唇再一次贴了上来,这一次,借着水的温度,她不再感觉到一丝丝挥之不去的凉意了,就仿佛他的身体也是热的。
他带着热潮的指尖划过她细嫩的脸庞,顺着脖子一路向下游走,最终托起她的纤细腰肢。
二人原本就细滑的肌肤在水的作用下显得更润,顾格桑再度陷入迷离,睁不开眼。
两重尖锐温柔地刺穿她颈部的皮肤,扎进了她的动脉血管。
身体里的血液在减少,她对周围的感觉也缓缓模糊,就在顾格桑觉得自己马上要昏过去时,身体另一处被某种坚挺所填满的感觉顿时占据了她的全部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