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光宗家中的大门猛地被人一脚踹开,院子中一起跟着刘光宗从八水长安城来的人齐齐转头向门外看去。原来是个熟人,那个自称为终南高人的小子。看到来人是他,大家都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其中一人还端起一老碗酒走向高晓六:“小兄弟,怎么从祠堂里面出来了,来,来,来,跟哥哥走一个。”说着还将手中的大老碗往高晓六的嘴里送。
高晓六十分清楚记得这个人,正是那日那个杀鸡取心肝的厨子。想着他可能就是如同杀鸡取心肝般的取出人的五脏,高晓六一手搂过那个厨子,大口饮着厨子端着的大碗酒。几口喝完,把厨子随意一推,继续大踏步向前走去。
被推开的厨子还看着高晓六向院子中的酒桌走去。刚想喊着大家继续喝,却感觉到了腹部一凉。低头一看,原来自己的肚子已经被人用刀划开了。厨子一声惨叫,没向前跑几步,肠子就已经被抖出来了。
这边酒桌上的人看到了厨子的惨死,当场酒醒了大半。刚才还举着酒坛子要给高晓六倒酒的人直接抓着酒坛子扔了过来。看到酒坛子朝自己不偏不倚的飞过来,高晓六不躲不避,一拳砸向飞来的酒坛子。将朝自己扔来的酒坛子砸的稀碎,酒花四溅遮住了高晓六的视线。一只拳头紧跟在酒坛后面结结实实的打在了高晓六的胸膛。被扔酒坛子那人来拳击中的高晓六不等那人抽回拳头,伸出左手紧紧地抓住了他的小臂,右手一送将鸣鸿送进了他的胸膛。同时,被那人重拳击中的高晓六,肺部一痛,喷出了一口血雾。
不顾自身疼痛,高晓六继续向两个提着长凳的人撞去。几乎是两人手中的长凳同时拍在了高晓六的身上,强大的冲击力差点让高晓六跪倒在地。在两人全力拍向高晓六后,他们的腰身也被高晓六一同划开了。
此时的高晓六已经处于一种近乎癫狂的状态,双目赤红,嘴边还挂着一丝血迹,身上尽是些木屑残渣,还散发着一股酒香。高晓六完全不顾自己的伤势,向刚才跑去院子后面的三个人追去。
眼看着身下的三个人跑进了厨房,高晓六想也不用想就知道的他们是跑去厨房拿刀去了。一把推开厨房的门,三把刀直直朝高晓六头上劈来。一把菜刀,两把用来放血的杀猪刀。
高晓六往后紧退两步,先用鸣鸿向上磕开较长的两把杀猪刀,用左臂挡住已经劈下来的菜刀。任菜刀砍在自己的手臂上,鸣鸿顺势而下一刀劈去了那个手持菜刀人的半颗头颅。
一击成功,高晓六转身就跑。那俩个手持杀猪刀的人哪里肯放过他,紧紧跟在后面不放。还没跑到前院,高晓六突然转身,用力将鸣鸿全力掷出。一刀刺在了跑在前面的那个人的喉咙中。那人双手握着自己的喉咙,直挺挺的倒下了。
剩下的那个人看到高晓六手中已经没了刀,有恃无恐持着手中的杀猪刀朝高晓六走来。手中没了鸣鸿的高晓六整个人更加癫狂起来,反而冲向了那个人。一把紧紧抱住了那个人,让那个人的刀没法用。随即,自己用头一下一下地撞向了那个人。不知道到底撞了多长时间,那个人终于被活生生地撞死了。此时的高晓六简直如同一个来自十八层地狱的阿修罗。
稍微休息了一会的高晓六,把刘光宗从八水长安城带来的六个人的尸体拖到了院子中央。齐齐的摆成了一排。拿着捡来的那把杀猪刀,一刀一刀剜出了这六个人的心。把它们一个个的放在他们的头前。提着鸣鸿浑身是血转身走了。
听着高晓六向自己叙述是如何除去刘光宗从八水长安城的那几个人,又把他们的心剜出来祭奠不知道被他们害了多少人的亡灵。高怀德看着前面即将经过的白水河,心想,彭衙城的案子还压在身上,这一下子手上又多出了七条人命。再不赶紧过白水河出彭衙境,恐怕真就来不及了。
高晓六看着走在前面的二爷高怀德,不停地抽刀归鞘紧步跟着。至于那个傻小子李元宝,在出了南桥没几步,他就已经忘了失去了刘光宗的伤痛。冲在前面为爷俩开路,自顾自的傻乐个不停。都说傻子没心没肺,有时候,没心没肺点,想来也不赖。
如果说,当初离开彭衙,高晓六是在失手杀人的情况下被迫的。那么,当他听到刘光宗叙述自己的遭遇时,那一刻,高晓六突然就明白了自己以后要干什么了,应该干什么了。至少,他现在知道他自己在离开彭衙后应该去哪里了。那个所谓的陈仓金台观主,那个所谓的济世救人道长,趁早及时行乐吧,留给你的日子可能不多了。待小爷我提刀踏上你的金台观的那一刻,你的死期也就到了。
跑在最前面的傻小子李元宝停在了桥头,不肯向桥上走去。
彭衙三面环山,一河从南边山前穿境而过。白水河流势较为平缓,只是白水河上这桥却是建在沟壑之间。桥下是深沟,就连河水的奔流声,站在桥上经过,几乎也听不到。好在桥身宽大平稳,别说是人,就来往来经过的马匹车辆都可以畅通无阻。只是不知道这傻小子李元宝为何停步不前。
高晓六与二爷走近一看才发现。傻小子李元宝正盯着桥中间看什么东西。只见桥中间立着一根熟铜棍。熟铜棍身上面纹刻着一只气势汹汹的下山虎。饿虎捕食,凶恶无比。棍入桥面一寸。
这时,从桥的对面快步走来了一个人。也许都不能用快步来形容他了。他几乎是小跑到桥中间,走到熟铜猛虎棍前一把将其拔起。横着熟铜猛虎棍站在桥中间,用手一指高晓六他们:“几位,洒家在此等候多时了!你们可让洒家好等啊!来啊,让洒家看看是谁,一拳打死了那混蛋王大仁,又是谁,为南桥庄除去了那些恶人。来啊,可敢于洒家一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