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卫国觉得自己越来越虚伪了,见到李督楠,他居然还笑得出来。
在心里鄙视了一下自己,蔺卫国迎了过去:“李副总辛苦了,大会的车就在外面,潘总已经让人准备了饭菜,请跟我来。”
李督楠想是刚睡了一夜,睡眼惺忪,指着蔺卫国介绍:“这位就是特保分公司的经理蔺卫国,你们都认识认识,贵人事多,难见着呢。”
如果是以前,蔺卫国会觉得李督楠在开玩笑,跟着傻乐一下就过了,但是知道他的为人后,听着这话就觉得刺耳。“李副总说笑了,我算什么贵人,您忘事快,那才是贵人的表现呢。兄弟们快跟上,大巴司机脾气不太好。”
李督楠听了蔺卫国不软不硬的话脸色微微一紧,随即便招呼那二十四名队员跟上。这其中有蔺卫国认识的,是护卫分公司的,好像叫钱晓明和李奕昆,见过但不是很熟。
因为任惪善的事情,护卫分公司这帮人和蔺卫国不怎么对眼,他也懒得理会,自顾回到大巴上指路。司机当然知道怎么回大会举办地,但蔺卫国让他先到大都皇城去一趟。这些被保安公司挑出来的精英不少都是老兵,让他们看看自己曾经誓要保护的地方长什么样,也算没有白来一趟。
不需要蔺卫国多话,车上有来过大都的队员开始显摆,主动担当起了导游。这么一转,大家倒是对大都有了初步的认识坐高铁的疲劳一扫而空。
兜兜转转的来到大会举办地点,潘谨海已经在等候了。李督楠很会来事,整队汇报煞有介事,倒是让其他参赛者频频侧目。
龙国不只是东南两省有保安公司,只不过这两家最早成立算是行业标杆,其他公司大多以他们为榜样进行训练。还有一些其他国家的参赛者,都是些小国家来的,拿手机对着蔺卫国他们一顿猛拍。
出够了风头,潘谨海才下令带人进主体大楼,食宿比赛基本上都是在室内进行。蔺卫国完成了接人的任务就要走,潘谨海紧盯着呢,训了几句才给放行。这还是在蔺卫国再三的保证不会缺席赛事的情况下,潘谨海恨不得所有人都在眼皮底下晃悠,特别是蔺卫国。
出了比赛大楼蔺卫国一路小跑,上官滢他们还在咖啡店等自己呢。在鲁涵煜的一再要求下,蔺卫国决定到基地换取那一千万的介绍费。
杜小雨当然也在,上官滢跟来的目的就是照看她。其实现在杜小雨已经很少乱发脾气了,只要手机电量充足,她可以一直玩到自己撑不住睡着。
四人来到基地附近,上官滢带杜小雨去逛街,蔺卫国则带鲁涵煜去报到。临门一脚,蔺卫国还确认了一下,省的鲁涵煜将来后悔。
“一个月三万块,哪找工资那么高的地方去?不就是打架吗?我刀枪不入谁也奈何不了!”
鲁涵煜跟快上场的斗鸡有一拼,看的蔺卫国牙疼。他敢肯定,用不了三天鲁涵煜就会后悔。让他吃点儿苦头也好,为国效力总不是什么坏事。
“记住一句话,勿忘初衷。”蔺卫国恨不得把这四个字刻在鲁涵煜身上,最后还是叹了口气成全了他,带着他从地下停车场进了基地。
已经和夏长风汇报过,一路畅通无阻。夏长风通知所有在基地的人开会,和蔺卫国上官滢加入的时候一样,重温誓词介绍了人,让胡籁检查身体毛孩定制武器,鲁涵煜就算是成为了八组一员了。
等胡籁把鲁涵煜带走,蔺卫国跟着夏长风到了他办公室外。夏长风觉得奇怪:“你老跟着我干什么?有话快说。”
蔺卫国反问:“不是找您拿介绍费么?”
夏长风惊奇:“什么介绍费?哦,你说的是引导费吧?没有。”
蔺卫国如遭雷劈:“怎么会没有?穆凌雪拉我进来的时候明明说有一千万奖励的,怎么到了我这儿就变了?领导您别开玩笑了,我等着用钱呢。”
夏长风怒视蔺卫国:“我骗你做什么?介绍费是根据你自己的等级来定的,S级一千万,A级一百万,次级十万,C级,没有。任务奖励规定上,这些都是有的,你没看?”
这回真的是被雷劈了,蔺卫国呆若木鸡。早知道是这样,他可以让穆凌雪帮忙啊,大不了分她一份儿,现在都打水漂了。怎么会有那么不公平的规定?这还有天理的吗?
对于蔺卫国的疑问,夏长风无法回答,这是第一任八组组长,开国某位元帅规定的,他自己还不理解呢。没意见得执行,有意见执行之后再提,至于有没有用,那是另外一回事。
“夏副组长,我正要跟你汇报,经过一个多月的集训,我已经是次级异能者了,不信您可以测试一下。”蔺卫国知道八组在某些地方严格的近乎苛刻,只能打迂回战术。一千万肯定是没了,十万也不是小钱,蚂蚱再小那也是肉啊。
“你确定?我可是听说,你在集训的时候使用的都是部队学来的本事,我们的等级评定,可不许使用任何与异能无关的手段。”夏长风也是个老狐狸,蔺卫国打的什么主意他自然门清。奖励又不是他自己掏腰包,蔺卫国要是真的能通过测试他也高兴,毕竟是在他手下成长起来的,说出去也是很有面子的嘛。
蔺卫国硬着头皮却很心虚:“我确定肯定自己已经是次级异能者,请领导测试评定。”
夏长风点点头:“行吧,一会儿让胡籁准备准备,给鲁涵煜检查完就开始测试。你要是真的能通过,十万奖励立即给你。”
蔺卫国讪笑着道谢,从未像此时一样忐忑过。两人折向胡籁的研究室,他已经给鲁涵煜做完了样本采集。胡籁研究的范围很广,主要是对异能者变异体质的探究和基因改变的调查,然后再利用自己的研究成果给异能者制造药剂,保证他们能够顺利晋级和活命。
异能者很少有活到自然死亡的,虽然不是绝对,但大多数异能者会出现自身紊乱变得疯狂,然后失去理智自我毁灭。这个时间具有不确定性,有着明显的个体差异,不过大多都是在正值盛年的时候。像李八年这样的异能者属于凤毛麟角,整个八组几千异能者中,他是唯一一个超过六十岁的。
夏长风和洛八绝都不是异能者,他们是古武世家的传承者,只要没有意外,长寿几乎是可以预见的。听见蔺卫国要进行等级评估,胡籁很是不屑,觉得蔺卫国是在浪费他宝贵的时间,在蔺卫国的再三恳求下才同意耽搁一会儿。
等级测试分两部分,除了胡籁要重新检测蔺卫国的DNA外,还要通过一次考核,内容就是异能使用。胡籁的那一部分他会做,考核需要蔺卫国自己凭本事过关。
因为他的异能分为三种,考核项目也是针对性的三项。第一个是隐身,蔺卫国隐身之后会有同级的队友检查,没被发现就算过关。
一个分为八个不同区域的房间,蔺卫国选择一个站定隐身,然后是拥有透视和鹰眼异能的人进来看,选定一个之后看结果。过程很快,拥有透视和鹰眼异能的人很快做出判断,结果没有指到蔺卫国隐身的区域。
蔺卫国抹了把冷汗,其实他是讨巧了。在进房间前蔺卫国去了趟卫生间,故意在鞋底沾满了水渍。进了房间以后,他径自走到了六号区域隐身,之后便脱下了鞋子跑到了三号区域。那个给他做检查的异能者本来已经发现了三号区域不对劲,但看到了脚印对自己的判断有了怀疑,这才让蔺卫国逃过一劫。
第二项是急速,这个跟简单,找个同样拥有急速异能的队友赛跑就行。这次蔺卫国没能作假,以一个身位置之差败了,不过夏长风还是算他过关。
那个次级异能者已经是位老队员,蔺卫国进八组才不过一个来月,只输了一点,夏长风觉得已经不错了。蔺卫国松了口气,就算治愈异能没能达到次级,只要胡籁的报告里有他基因变化的发现,十万块钱奖励就能揣进兜里。
治愈异能是施凨娟做的测试,蔺卫国的治愈异能只对自己有用,要证明异能已经晋级,只能自己给了自己一刀。施凨娟认真记录下伤口凝血和愈合的时间,对比了一下八组的数据库,把蔺卫国的治愈异能评定为了C级。
其实这是有些放水了,因为治愈异能D级和C级的区别并不明显。别说C级,就是次级治愈异能也无法给其他人治疗,只有达到A级,治愈异能者才有可能把异能使用在其他人身上,而且那种几率低的和中大奖有一拼。
考核通过,胡籁的报告也出来了。经过他的检查、周密计算和比对,蔺卫国的DNA确实发生了一点点变化。虽然这一点点变化可以忽略不计,但胡籁觉得蔺卫国的DNA出现变化是他异能提升的信号,最终蔺卫国被评定为次级异能者。
其实蔺卫国的真实等级是C+,还没能摸到次级的门槛,不过既然有了变化,他晋级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否则胡籁施凨娟他们不会通融。蒙混过关,夏长风没有废话,直接命令财务把钱打到了蔺卫国的卡上。
虽然拿到了钱,蔺卫国还是不太开心,鲁涵煜已经后悔了,这才不到两个小时,他的百万富翁梦想就轰然崩塌,任谁都会受不了。
人生大起大落的太快,鲁涵煜头一回觉得蔺卫国不靠谱。这都是命,两人只能平分了那点钱,好歹也能改善一下如今的困顿不是?
鲁涵煜后悔的太早了,很快他就会知道自己做了个多麽愚蠢的决定。当然,也是因为这个愚蠢的决定,给了他一条与众不同超越常人的道路,他会因此得到一个一飞冲天的机会。
这一切,需要他用汗水、泪水甚至是血水去换取,等到金蝉脱壳,他会成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