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解除隐身,蔺卫国开始搜寻凶手。
用火烧死死者,或者说是使用过火,蔺卫国追寻的方向便有了指引。以他的能力,即便是在茫茫人海中,也能准确找到身上带有烟味的人,更何况凶手将尸体烧焦,烟味要比一般人浓的多。
极地中心处于省城中心地带,是一片刚开发不久的楼盘,由五栋三十七层的大楼组成。在这样的地方,三面都是主干道,车流不息行人却很少,蔺卫国迅速分析出凶手不会从这样的路线撤退。
杀了人之后还有空将现场痕迹抹掉,凶手的心理素质可以说是非常之强。这样的人一般都比较自信,离开案发地之后不会着急逃走,凶手很可能从极地中心靠着城中村的一面从容退走。
这个城中村是省城最热闹的地方,由于地理位置的关系,几乎所有房子都被租赁用来开各种商店,最多的是饭店和宾馆。这个时候快到下午六点,正是晚饭时间,饭店和宾馆的生意非常火爆。
蔺卫国一边思考一边观察,同时拨通了刀俊杰的电话。“刀队,问问警局的同事,看看死者之间是不是认识,有没有共同的朋友。”
电话那头刀俊杰喘的像牛:“你小子跑的,还真快,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就是没有才问你,我在极地中心后面的城中村,凶手很可能躲在这里,但想把他揪出来,需要更多的线索分析。”蔺卫国顿了顿:“让兄弟们封锁城中村各路口,死马当活马医,说不定会有发现呢?”
他也不敢肯定,只是现在暂时没有太好的办法。刀俊杰挂了电话,让特警按照蔺卫国的想法将进出路口堵住,等待警局同时将调查资料传过来。
蔺卫国在城中村漫无目的闲逛,一身警服的他看起来很是惹眼,不少人为之侧目。龙国有句老话叫做贼心虚,这身衣服能起到震慑的作用,如果是凶手看见应该会有异动。
刀俊杰的效率还是很高的,没多久给蔺卫国发来消息,警局已经调查过了,那四个死者还真认识,组了一个游戏竞技小队,经常在一块儿玩儿。四人年纪相仿,相差不到五岁,最大的二十二,最小的十八。就在不久前,四人参加竞技比赛,取得了某游戏比赛第二名,还有当时获奖的照片。
线索渐渐清晰起来,警局已经排除他们在游戏中的对手报复的可能性。蔺卫国心里大致有了猜测,让刀俊杰带两个人来协助。
特警可都是背着枪的,蔺卫国觉得自己甩着手震慑效果不大,所以才让刀俊杰支援。看见挎着枪的警察,心里素质再好,凶手见了应该都会发毛。
很快刀俊杰和两个兄弟到来,蔺卫国将自己的猜测告诉了他们,四人就在各个铺子前转悠敲山震虎。天渐渐黑了,在这里吃饭的人渐渐散去,蔺卫国他们却什么都没能发现。
警局派人送来盒饭,蔺卫国刀俊杰他们撤到路口吃东西,就蹲在人行道花台边上胡乱塞两口。天色昏暗,宾馆饭店的霓虹招牌渐渐亮了起来,一块特别显眼的牌子引起了蔺卫国的注意——一网情深!
竞技、游戏、比赛,这些东西突然涌上心头,蔺卫国将才吃几口的第四个盒饭丢进塑料框子里:“刀队,那儿!”
刀俊杰和一众特警,之前都被蔺卫国凶残的吃相吓到了,现在看他把饭盒扔掉冲向网吧,心里都紧张了起来。对于一个吃货而言,到了能舍弃食物的时候,一定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而现在,抓捕凶手就是当务之急。
特警们很快将网吧出口封锁,刀俊杰带着之前两个兄弟和蔺卫国冲进了网吧。见到警察,有不少未满十八的孩子都显得惊慌失措,但都只是心虚的看着警察叔叔没有乱动。
一个带着眼镜,二十多岁的网管从吧台后面转了出来,身上一股浓郁的牛奶沐浴露味道:“几位,有什么能帮你们?”
蔺卫国打量了一下这人,开始一排排寻找身上带着烟味儿的人,没多久就看见了一个。这人满头大汗,身上的烟味儿隔着三米都能闻到,见蔺卫国盯着自己目光闪烁。
“你,过来,手放头上。”蔺卫国呵斥着,刀俊杰和两名特警抬起枪指向他。
被黑洞洞的枪口指着,这人慌忙站起身,被身后的椅子绊了一下重新跌坐回去,双手本能朝椅子后面斜撑。蔺卫国站在侧面,只看得见他往腰后摸,以为他要反抗,一个大步跳了过去将他按在椅子上。刀俊杰和两名特警冲了过来,将人翻身控制住搜身,从他后兜里搜出一把锋利的小鱼刀。
“啊,救命,警察打人了!”小伙被按住大喊起来,网吧里的人都够着看热闹。
“老实点儿,说,带着刀子做什么?”刀俊杰将人拷上提了起来。
“杀人儿。”小伙倒是没再大喊,说出来的话让人心惊。
“什么?”刀俊杰一下火了:“杀了人还这么嚣张?押回去审。”
“什么杀人?我说的是杀人儿,杀人儿啊,我在石锅人儿上班,杀人儿用的。”小伙牙关打颤,说话更是不清不楚。
“你说的是杀鱼吧?”蔺卫国闻到了小刀上的鱼腥味。
“对对,人儿,清江人儿!”小伙忙不迭的点头:“刚下班来打排位,怎么就这么倒霉啊?”
“闭嘴,话都说不清楚,什么人儿人儿的?鱼~!”刀俊杰知道是误会了,用眼神询问蔺卫国。
饭店帮厨,又是杀鱼的,身上烟味儿大也正常,蔺卫国看这小伙也不像是智商高到能杀四个人的主,拿出电话把死者的照片翻出来给他看:“认识吗?见过没有?”
小伙摇摇头:“没见过,警察叔叔,我十九岁了,上网不犯法吧?那么多没有十八岁的你们不抓光抓我干什么啊?”
这话可是犯了众怒,要是眼神能杀人,小伙已经万箭穿心了。蔺卫国挥手示意放人:“出来上网还带刀,还想真杀个人试试?没收。”
小伙手铐被解开,露出讪讪的笑:“着急上网忘记放厨房了,杀人犯法,我只杀人儿。”
刀俊杰一巴掌呼在他后脑上:“鱼~!跟我念,鱼~!”
小伙老实的跟着:“人儿!”
没救了!蔺卫国直摇头,离开这人把手机拿给跟在他们身后的网管:“见过这几个人没?”
网管看了一眼慌忙摇头:“没见过,见过也记不住啊这里每天那么多人。”
蔺卫国点点头挨个问,上网的人大多摇头。走到最里面一排,有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认真看了一会儿:“好像见过,一时想不起来。”
听见这话,蔺卫国身后的网管笑了笑:“吓傻了吧你?好好想想,是不是你们学校的?好好配合警察叔叔。”
少年低下头:“好像,是吧?记不清了。”
蔺卫国转身:“谢谢大家配合,不过,国家有明确规定,未满十八岁的不能进网吧,查身份证,没到年龄的全部出去。”
网管苦着脸:“警察叔叔,不关我的事啊,他们登记的身份证都是十八岁以上的,我可没有违法。”
“有没有违法查了才知道,都给我快点儿,要不要请家长和老师来?”蔺卫国说完,那些没满十八岁的孩子全都跑了起来,在墙角排成一列,之前的少年也在其中。
蔺卫国让他们排队下楼,示意刀俊杰跟上,很快人都被带到了楼下。特警开始搜查网吧,检查其他人的身份证,网管只能苦着脸配合。
来到楼下,将那些未满十八的都放了,蔺卫国将之前的少年带到了没人的地方。“现在你可以说了,放心,你说的话我们一个字都不会泄露给别人。要是你不说实话,我们就只能通知你父母和学校老师了。”
少年露出一丝害怕:“我说我说,您别叫老师和家长。手机上的人我见过,就在网吧。上个月有一天早上,我没有去学校,来到这里的时候见到了他们。这几个人可凶了,下楼的时候还撞了我一下。然后我就进了网吧,看见网管头上流着血。那个时候很早,通宵的没几个人,听说是打架了,就是那几个人。”
“你是说网管被这几个人打了?”蔺卫国看着刀俊杰笑了笑:“有意思。行了,以后别再逃学了,留个电话就回家吧。”
少年见蔺卫国义气没请老师家长,忙把电话号码告诉两人,背着书包一溜烟跑了。蔺卫国冷着脸折回网吧,刀俊杰忙跟上,将步枪后背手枪拉到前面胯骨上。
特警队员已经将这里的人身份证都查的差不多了,蔺卫国进了网吧,网管不见了,问特警,说是在卫生间里。蔺卫国来到卫生间门口敲了敲,里面没动静,踢开门一看,哪里还有什么人。
“人在对面,快派人追。”蔺卫国喊了一句,刚出卫生间又折了回去把门拉上,等刀俊杰进来已经不见他人影了。
卫生间靠后面的墙上有个小窗户,本来不大,这会儿却是被烧开了足以让人通过的一个大洞。刀俊杰看了一下高度,冲出卫生间跟上自己的队员,边跑边用对讲联系其他人。
蔺卫国进了卫生间把门一关就隐身了,急速异能也同时发动直接从楼上跳了下去。网吧在三楼,跳下去还是比较危险的,但为了抓住凶手蔺卫国已经管不了那么多。
网管爬到楼下立即走进了对面的餐馆,然后从餐馆后门离开来到了大街上。蔺卫国一直盯着网管,看见他上了出租车,一个虎扑趴到了后备箱上。
由于是隐身,司机和网管都没有发现蔺卫国,大街上已经没有多少车辆,出租车一路疾驰朝郊区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