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小凝不见踪影，蔺卫国不由有些担心。

这些人冒充章小凝，藏身的地方又不见人，蔺卫国估计，她很可能已经遭人毒手。想到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被害，蔺卫国就觉得怒火中烧。更重要的是，李姐夫妇就这么一个女儿，要是章小凝真的有个三长两短......

蔺卫国不敢再想，里里外外又找了个遍还是不见人，只能先回李姐家去。那个扮章小凝的胆子不怎么大，蔺卫国决定从她嘴里先套出线索再报警。

原路返回，假扮章小凝的女人这会儿正战战兢兢的缩在床头。蔺卫国从窗户爬进去，拉着窗帘边抖边呜呜的配乐。没办法，他看过的唯一一部鬼片，厉鬼出现的时候都是这个调调。

假章小凝听见声音吓得钻进被子里瑟瑟发抖，嘴里念念有词：“不要找我，不是我干的，冤有头债有主，要找就找蛇哥和赖熊！不关我的事，救命啊！”

闷在被子里，蔺卫国听不见她说什么，只能一把将被子掀飞。假章小凝哇哇叫着跑了出去，嘭一声将门从外面拉上。李姐夫妇听到响动忙上楼来看，蔺卫国已经从正门溜了进来。

假章小凝见到李姐和章大山，尖叫着冲进走廊尽头一个卫生间，看的夫妇俩面面相觑。还没等他们盘问，蔺卫国从楼下上来，让李姐章大山更是惊骇不已。

“小蔺，你刚刚不是在小凝房间么？”李姐声音都有些颤抖，对于她来说，这事真的太诡异了。

“我追鬼怪从窗户出去的，小凝呢？”蔺卫国找了个充足的理由。

章大山指指卫生间：“在里面，小凝不会有事吧？”

蔺卫国摇摇头：“我也不太清楚，你们先下楼，不管听见什么都不能上来，否则我的道术就不灵了。放心，我会尽力赶走那些脏东西的。”

这回章大山信了，拉着李姐下楼：“别打扰大师做法，看来得买尊佛来供着了。”

蔺卫国苦笑一声，来到卫生间外敲敲门：“给你三秒钟时间开门，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里面没有声响，蔺卫国数到三，直接起脚踹门。嘭的一声，卫生间的门被踢开，那个假章小凝被撞的贴在了墙上。

蔺卫国一把将她的头发揪住，露出那张画了浓妆的脸庞：“章小凝在哪儿？现在告诉我，还能饶你一回，否则，送你去监狱吃牢饭。”

假章小凝眼中都是恐惧，喃喃的念叨着：“不是我，不关我的事，都是蛇哥，是他逼我做的。”

已经被吓傻了，蔺卫国松手后退：“那条小蛇跑不了，只要你告诉我章小凝在哪里，我就放你一马。”

女人听到蔺卫国的话眼中噙满泪水：“没用了，章小凝死了，我也会死的，哈哈哈，死，都死了。呜呜，不关我的事啊，我不是故意的，是意外，真的是意外。我把她搬到楼上，太重了，我摔了一跤，章小凝就，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杀她啊。”

听完女人的话，蔺卫国心里也是一片冰凉。章小凝死了，就是将这些混蛋都杀了也于事无补。摸出电话，蔺卫国报了警，看着女人畏畏缩缩，不再理她又从窗户跳了出去。

警察会抓坏人，但他们有自己的规矩，再穷凶极恶的人，也要交给法律审判。很多时候，枪毙一个人剥夺了他的生命，也无法洗清他犯下的罪孽。

来到之前的别墅，蔺卫国直奔三楼，甚至都不隐藏自己的行踪。那个蛇哥光头正喝着酒，听到脚步声警惕的站了起来，只觉的眼前一花便一起飞了出去。

有人说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暴怒的蔺卫国已经发动自己的急速异能，蛇哥和光头连他的人影都看不见就已经倒地了。蔺卫国将两人踢飞，蛇哥惊呼一声贴在了墙上滑了下来软倒，那光头居然借着墙壁的反冲之力扑了上来。

蔺卫国有些吃惊，他踢两人那一脚有多重自己心里清楚，像蛇哥的话，肋骨肯定是断了，没想到光头居然能挺住。正恼火，光头的反抗只能换来蔺卫国更重的打击。

弯腰侧身躲开光头的直拳，蔺卫国左手握拳狠狠的击中光头小腹，紧接着右手一个肘击砸在光头背后。这一下力道大的惊人，将光头直接砸在地板上，一个摆腿蛇哥脑袋挨踢，横飞出去撞到墙角华丽丽晕了过去。

光头从地上爬起来晃晃脑袋转身，指着蔺卫国声色俱厉：“王八蛋，知不知道我们是谁？惹了毒蝎帮，你死定了。”

蔺卫国不回话，合身扑上双拳直捣光头胸口，脚下一错别在光头小腿后面。光头后退被绊倒，蔺卫国一拳击中光头面门，之后便是雨点般的拳头落下。

这光头明显练过，虽然被蔺卫国打的无法还手，黑着脸却浑身无碍。蔺卫国看出他练过硬气功一类的武术，出手更不留情，一拳重过一拳。

光头虎吼一声翻滚出去，蔺卫国趁机在他背上又重重的踹了一脚。光头也被打出了火气，居然将简易饭桌抡了起来，当成拍子砸向蔺卫国头顶。

蔺卫国不退放进，就地一滚随手抓住一根筷子，五指用力一下捅进光头肚脐。硬气功都有罩门，只要破了就会散功，光头明显没能练到极致，身上不少大穴都是弱点。被蔺卫国捅了一筷子，光头惨叫着捂住肚脐部位，后退几步靠墙站着不敢再动。

蔺卫国拿起一个啤酒瓶敲碎，锋利的茬口指在光头喉咙上冷声问道：“章小凝的尸体在哪儿？说！”

光头听到问话显出惊慌，苦着脸咬牙挤出几个字来：“丢进后山大河里了，别打别打，都是蛇哥的主意，大哥饶命啊！”

蔺卫国眼中的凶光毫不掩饰，光头心虚不已，觉得脖子上的玻璃冷的要命。蔺卫国冷哼一声没有再打，有法律制裁这些混蛋，他不能随意处置他们。

这么会儿功夫，警车已经开进了别墅区，听见警笛声，蔺卫国押着光头出门投案。至于蛇哥，自然是让警察来拷了，蔺卫国可没那工夫搬他下去。

李姐和章大山见到警察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直到蔺卫国出现，夫妇俩才知道女儿遇害，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蔺卫国只能劝他们想开些，可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伤痛怎么可能是三言两语劝得住的？看的心里发酸，蔺卫国将他们交给警察，自己出了门跟着去找尸体的人来到了后山。

假扮章小凝的女人和光头被押到后山，警察录像搜寻证据，光头和那女人指认了犯罪现场，可惜河水太过湍急一时无法找到尸体。听见光头说只是套了麻袋，蔺卫国便独自向着河流下游走去。不管章小凝活没活着，找到她这事才能结果。

这条大河是从别墅区一侧的山里淌出来的，最终流进省城南面的淀湖之中，全长不少于三百里。要在这么长的河道中找到章小凝的尸体，无异于大海捞针，但蔺卫国还是沿着河道一路走了下去。

看见李姐夫妇嚎啕大哭，蔺卫国设身处地的换位思考后觉得浑身冰凉。如果是自己出了意外，父母怎么办，小雨怎么办，蔺卫国庆幸自己还能安全回来，至少现在也算是安定了下来，这样的日子也没那么无聊。

从部队离开之后，蔺卫国便有种迷茫一直跟随在身旁，不用每天早起训练，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甚至怀疑自己身边的一切都不真实。现在，蔺卫国终于走出了那种不适应和心理的障碍，正视起如今的环境和人生。

找到章小凝，给李姐章大山夫妇一个慰藉。蔺卫国沿着河道一直向下，直到半夜才来到城郊一个小镇上。

地处省城最外围，这个小镇还保持着自己特有的建筑，那种土木结构的两层瓦房。但又因为离城近，所以道路绿化这些基础设施已经延伸到了镇子中心。

虽然已经半夜，还有几个小吃摊在营业，食客也还不少。蔺卫国感觉饿了，便找了个摊位要了碗炒米线。

正吃着，一个带着眼睛斯斯文文的男人来到摊位前：“老板，三盒蛋炒饭一碗稀饭加糖带走。”

老板答应着给他下料，在边儿上烤肉的老板娘擦手给他倒茶：“王医生喝茶，今晚又到你值夜啊？”

王医生点点头：“就我和老刘俩，不是他就是我，他媳妇要生了，这段时间就由我替班。”

老板娘关心道：“那你可得吃点儿好的补补，一会儿给你带碗鸡汤，我请。”

王医生笑了笑：“那怎么行，还有俩护士呢。给我三碗鸡汤，钱照付，不能让你们贴本，您和李哥也不容易。”

老板娘连连摆手：“不用不用，不就三碗汤么。上次要不是您来的及时，我家老爷子恐怕就走了，您这是救命之恩啊。要说王医生您可真是心好，这镇上哪家没有受您照顾？说您是菩萨转世都不为过。”

王医生腼腆的笑：“这是我的职责，我应该做的。”

老板娘故作白眼：“那也得人好，要不谁会天天惦记着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您的职责不包括贴钱给人治病吧？前天河里捞起来那姑娘不也被您带卫生院了么？对了，那姑娘怎么样了，造孽啊，也不知哪个挨千刀的把人投河里。”

王医生还未答话，蔺卫国噌的跳了起来：“两位，那个姑娘在哪儿？是不是被人套了麻袋？快带我去看看。”

老板娘和王医生都被吓了一跳，狐疑的看着蔺卫国。蔺卫国忙解释道：“我是姑娘妈妈的同事，家里才发现她失踪了。那个姑娘嘴角这儿是不是有颗美人痣？是不是叫章小凝？”

王医生这才相信蔺卫国没说假话：“美人痣是有，至于叫什么就不知道了。前天晚上几个小伙去河里摸鱼，没想把人给摸上来了。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她至今还未醒，我们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只能让她在卫生院养着。”

蔺卫国焦急道：“快带我去看看，谢谢你们，这下好了，李姐的女儿没事，我马上打电话让他们来接。”

王医生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等等，先把东西拿上把钱付了再走！”

蔺卫国掏出一把钱也不数，拉着王医生就跑，后面老板提着东西和菜勺追，引得小吃摊食客纷纷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