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劫匪,抢一车二十来人,居然没有敢反抗的。
如今这个社会,生活富足人们的胆子反倒变小了,谁都不想因为一点身外之物受到伤害。劫匪也就是看中了这点,才敢明目张胆的劫持客车。
蔺卫国用余光观察着车里的情况,自制的土枪威力最大。只要能快速将土枪拿到手,这几个劫匪就不可能对车上的人造成伤害。
机会很快就来了,收钱劫匪中的一个来到蔺卫国前面一排,看见个水灵的姑娘居然起了异心:“大,大哥,俺想劫个色。”
控制司机的那个转身过来一脚踢在这人膝盖上:“劫个屁,知不知道啥叫专业,老子就不该带你这二百五出来,滚一边去。哦呦,姑娘挺眼熟啊?咱们是不是见过?”
他们俩这一闹,剩下的劫匪注意力都没在乘客身上了。二百五被踢的踉跄着朝前扑,正好来到蔺卫国面前。伸手拉住这傻劫匪的衣领猛的用力,这劫匪脑袋咚的撞到座椅靠背上顿时鼻血横流。
惨叫声还未发出来,蔺卫国已经闪身将劫匪老大推向了持枪那个,电光火石间已经把持枪劫匪撞的掉了下来。这劫匪立足不稳摔了个大马趴,蔺卫国已经一脚踩住他的手掌把土枪夺了,剩下两个还在发呆。
“不许动!”蔺卫国将土枪指向劫匪老大,这家伙居然还是个硬骨头:“来啊,有种打死我。还愣着干什么,做了他!”
蔺卫国脸瞬间就黑了,抢劫客车已经是无法无天,居然还这么嚣张,这人心黑的可以。蔺卫国是不敢打死他,不过却敢打残。土枪翻转,**狠狠砸在劫匪老大后脑上,两个没受伤的劫匪正要扑上来,蔺卫国已经果断的抠下扳机。
“砰”的一声,刺鼻的**味儿立即布满车厢,随之而来的是劫匪老大嘶哑的惨嚎声。劫匪们一看这是个狠人,啜啜的不敢再动。
“把刀丢掉,师傅开车,直接上喜事警察局。”蔺卫国见劫匪们不敢动,一拳打昏劫匪老大让他幸福晕了。
一个劫匪听见警察局吓坏了,直接冲向开着的车窗要逃。蔺卫国的表现已经激起了乘客的血性,一个坐在靠窗位置的中年将劫匪狠狠推了回去。
这下带动了车里所有的人,都动起手来把几个劫匪牢牢控制住不让他们再作怪。十来二十个人踹几个劫匪,那场面可想而知,灰都能扬起一车厢。
劫匪们被打的抱头求饶,蔺卫国见乘客自发的看守起他们便退到了一边。被劫匪看中的姑娘没有动手,和蔺卫国一样躲到了司机后面的座位上。
“谢谢你,能留个联系方式么?”姑娘落落大方:“我叫赵琴乐,在南省大学读书,你呢?”
蔺卫国还是头回被女孩子搭讪,心里有那么点儿悸动,忙将自己的电话告诉了赵琴乐。“今天周末,晚上还要赶回来?”
赵琴乐点点头:“我爸病了,回去看看还得回学校。”
蔺卫国笑了:“真巧,我也要赶回去。”
“你是做什么的?晚上还要上班?”
“不不不,就是要去敬老院看看,送点水果什么的。”
“义工?想不到你人那么好,下午一起回省城吧,我也想去看看那些老人。”
赵琴乐很开朗健谈,剩下的路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完。把劫匪押到警察局,蔺卫国便和她约好四点在客运站碰头。
和赵琴乐分开,蔺卫国心里像是吃了酸角蜜饯,那滋味都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走路都是飘的。头一回有这么漂亮的姑娘和自己近距离长时间待在一块儿,对于蔺卫国来说这是种很奇妙的体验。
他不相信一见钟情,但对赵琴乐他确实很有好感。蔺卫国和赵琴乐说话没有半点儿拘谨,感觉就像是相识多年一般。
路上买了点儿卤菜,蔺卫国很快回到家里,却见到一个穿着黑马褂带着圆头巾的男人在门口蹲着吸水烟筒。蔺卫国乐了,张开双臂就赢了上去:“阿伯您来了,怎么不进门啊?”
黑马褂站了起来:“卫国回来了!我也想,你爸妈不在撒!”
临时回家,蔺卫国也没给父母电话打算给他们个惊喜,听见这话忙拿钥匙开门请客人进去:“阿姆怎么没来?伯爵呢?”
“娃儿上学去了,我就是送他进城撒。你阿姆还要在家招呼,又是鸡鸭又是猪滴离不开人撒。早就听说你回来喽,一直也没来看看,给你带了点儿香肠腊肉,你以前最喜欢呢。”
蔺卫国请黑马褂坐下,眼里有些湿了:“是我该去看您和阿姆才对,实在是没能抽出时间。”
这黑马褂一身少数民族服饰,是典型的彝家汉子,也是蔺卫国的救命恩人,叫拔者黑,住在几十里外的山里。蔺卫国小时候抽风,住院打针都不见好,后来蔺妈打听到山里彝家有人能治,就找到了拔者黑。
山里人质朴,腾出房间让蔺家母子住下治病,一日三餐也都是在拔者黑家里吃。小半年蔺卫国的病才好,拔者黑分文未取,这对并不富裕的他来说很是可贵。蔺妈拗不过拔者黑一家,便让蔺卫国磕了头认了干爹,彝话就叫阿伯。
自那以后十多年,拔者黑进城就会来蔺卫国家看看,逢年过节蔺家也会去山里送些东西,两家就这样成了世交。蔺卫国小时候最喜欢吃山里的腊肉香肠,这十多年拔者黑可没少送。
“你们上班忙嘛,不像我们,自己种地收粮,自由的很。”拔者黑憨厚的笑了:“买了菜喽?把菜都整点儿,一哈(会儿)喝两杯。”
蔺卫国倒好茶水:“当然了,您好不容易来一次,今天不醉不归,就别回山里了。”
拔者黑摇头:“不行撒,老婆子不会煮酒,我要回克盯着撒。看看,我自己酿呢包谷酒,绝对好喝,现在忙都忙不过来,买呢人太多喽。”
蔺卫国知道山里彝家的酒好,拔者黑自己酿的更是香,竖起拇指夸道:“阿伯就是厉害,上山打猎下水摸鱼种地煮酒什么都难不倒你。我给爸妈打个电话,知道你来他们肯定高兴。”
话没说完,传来开门声,蔺妈带着杜小雨走了进来:“哎呦,他阿伯,你怎么来了也不说一哈(下)?卫国也回来了?你们俩这是怎么吓我这老嬢啊。”
“我也是刚到,倒是阿伯就等了。你们先聊,我去做饭,妈,快给我爸打电话。小雨乖不乖啊?”蔺卫国一边进厨房一边问。
“乖,就是太乖了。他阿伯你别见外,这是我闺女小雨,有病不会叫人,不过现在会画画,我让她画一幅给你。”蔺妈说着取来画板,杜小雨竟自己接了过去。
蔺卫国看的直点头,杜小雨的情况没有鲁涵煜说的那么糟嘛,而且好像更聪明了呢!专心做饭,等他把饭菜端上桌,杜小雨已经把拔者黑的像画好了。
可能是拔者黑身上的服装吸引了她,杜小雨这次画的尤为漂亮,把拔者黑的神态气质都画的栩栩如生。拔者黑看完直竖拇指夸赞,将画收进摩托车后备箱锁好说要带回去挂着。
蔺爸回来后家里更是热闹,几个男的推杯换盏就喝了起来。蔺爸和蔺卫国都是浅尝即止,拔者黑倒是喝了一些。吃完饭后蔺妈叫来一辆卡车,把自家退役的微耕机打谷机之类的,连同摩托车都装好送拔者黑走,连租车费都付了。
两家人交情可以说没有半点儿杂质,蔺妈早就打算将以后用不着的东西送进山里了,现在让拔者黑带走正好。送走了干爹,蔺卫国也该回省城了,他就这么几个小时的空闲。
本来打算说服父母去省城的,现在却觉得开不了口了。蔺爸蔺妈的朋友亲戚都在溪市,要是搬去省城,将来他们想找人聊聊天都难。
左思右想之后,蔺卫国还是打消了之前的念头,只说自己在执行任务,完成了就有钱装修自家房子了。他打算把潘谨海答应送的房子卖掉,怎么都值个六七十万。
蔺卫国要走,杜小雨却不依了,紧紧拉着他不放。这孩子平时也没什么表现,甚至眼神都很少波动,这会儿却露出坚定之色,让一家人不知该喜还是该愁。
“算了算了,卫国一回家,小雨就肯画画吃饭,应该是认定了这个哥哥,就让卫国带去省城好了。”蔺爸见杜小雨手都拉红了也不放,有些心疼的制止蔺妈。
“说的轻松,卫国这是去工作,那有空照顾小雨?小雨乖,妈妈给你买衣服好不好?”蔺妈还在做着努力,怕误了儿子的正事。
“妈,就让我带小雨走吧,任务重要,但却能带着小雨一起的。让她去大城市见识见识,说不定这病好的更快呢?全当试试好了,不行我再带她回来。”
蔺卫国做主了,蔺妈便不再坚持。儿子长大了,在蔺妈眼里,他的话已经比老伴儿的管用了。
又把杜小雨的东西收拾了一番,蔺卫国便告别了父母。这次回来,见到了父母干爹,蔺卫国很是高兴。
呃,更高兴的可能是遇到赵琴乐吧?想到赵琴乐,看看时间已经快要迟到,蔺卫国忙拉着杜小雨打车直奔客运站。
赵琴乐已经等了有快半小时了,见到蔺卫国从出租车上下来,笑着就要跑过去迎接。蔺卫国冲她挥挥手,把杜小雨扶了下来,再转身,赵琴乐已经朝买票窗口去了。
摸摸头,蔺卫国不明所以,这是怎么了呢?难道是去抢车票?
“喂,帮我妹妹买一张,一会儿给你钱。”蔺卫国喊了一声,赵琴乐转身笑着比了个手势,OK!
误打误撞,傻人还是有傻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