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小子,我告诉你,福王殿下已经让我送去一个安全的地方,福王殿下一路奔波劳累,现在真在温柔乡呢。”
“等殿下休息好了,我就派人送他去洛阳。”知府说着,脸上已经藏不住那喜悦的表情。
他滔滔不绝地说着。“到时候,你就是一个已经死了的孤魂野鬼。而我就是护送福王,查清楚山东灾区案的功臣。你放心每年清明,我一定会给你烧两张纸钱。”
熊倜听到这话,眉毛上挑,惊讶地看着知府说:“你确定,你把福王送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
“我确定!不过,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已经是要死之人,你还是留点力气,好好地走黄泉路吧。”
熊倜听到他这话,心里的大石头又落了下来。他倒是希望知府说的话是真的,如果福王真的被他送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
不管,这个知府想干什么,至少福王是安全的。如果不是,那就麻烦了。或者说这个知府就是皇后的人,或者说是暗通那帮黑衣人,这事情就复杂了。
“等我把你杀了,然后告诉福王说你就是暗自通盗贼,劫走钱粮的内奸。你就是死路一条。”知府很有把握地说着,他好像看到自己又升官发财了。
“小子,你还是多为自己考虑吧。”德州县令又得意地冲着熊倜说。
熊倜还是微微一笑,不动声色地说:“知府,大人,你还是去看看比较好。我就在这坐着,哪也不去。你去看看福王是否安全,如果没有什么事情你再回来杀我也不错啊。”
知府听到熊倜这样说也有些紧张,急忙对旁边的德州县令说:“快,你亲自去看看,福王还在不在我们送去的那个地方。”
说完,他还是不放心地说:“算了,我亲自去。”
说着知府又带着这队人走了。
夏芸看着熊倜,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熊倜不用说什么,她也知道熊倜心里在盘算什么。她猜想:熊倜自己出不去,一定是想靠知府的口中知道福王是否安全。
知府一行人一走,熊倜就站起来看看,他们是不是走远了。急忙对夏芸说:“芸儿,你看这个知府像哪一边的人?”
“我看他不像是皇后身边的人,也不想你昨天去赴约的那帮黑衣人的同伙。我觉得他就是个贪功的白痴。”
“芸儿,你不觉得是天意吗?”
“怎么说?”
“如果他真的因为贪功,把福王换到了另一个地方。那么,我就可以这样猜测:那个黑色锦袍肯定是交代假县令去抓福王。结果,福王被这群自私的家伙,带到另一个地方他们没有找到。黑色锦袍晚上又要约我,他们只好找一个假福王先来交差。”
“你这样说也对。”
熊倜左手托着右手,右手托着下巴,思考着:“可是,我就担心啊。这帮黑衣人神通广大。你还记不记得他们在德州的时候整个县衙的人他们都换了。”
“要是这个笨蛋,随便找几个人,把福王带到什么破地方,黑衣人又买通守卫,把人都换了,那么福王就真的被他们带走了。可能就不知道真的福王在哪了。至于那个假县令为什么要让我承认那个假福王是真的福王了,就更不知道了。”
熊倜说到这他又担心起来。
“还有一种情况,这个知府是皇后手下的人,或者说那帮黑衣人也是皇后的人。总之不管是那批人,皇后的目的都是让一个假的福王取代真的福王,然后一切受他控制。就好像当初他控制太子的生母一样。”
熊倜又深深地吸了口气,他现在除了等,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呼吸了。
熊倜抬起头看着夏芸说:“芸儿,你怎么想呢?”
“现在具体是什么情况,谁是谁的人,我们根本无法摸清楚,先等等,看看知府回来怎么说。不过……”
“不过什么?”熊倜又很认真地看着夏芸。
“如果福王真的不见了,知府就更会怀疑,只你暗中通贼,把福王抓走了,意图谋反。”
“这个倒是没有那么严重,如果福王真的不见,这事情就好办了。证明这个知府和德州县令不是谁的人,只是两个想贪功的人。福王不见了,他们应该会很着急。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到福王。我会主动告诉他们,我知道福王在哪。”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们不相信你呢?不放你出去呢。”夏芸又问出了另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我觉得他应该会求我吧。”
“可是,万一,他拿你的性命威胁你,对你严刑拷打,让你说出同伙,而不是给你将功赎罪的机会呢?”夏芸始终是朝廷的人,她十分清楚朝廷的一贯作风。
这问题把熊倜问住了,他确实没有想到这一点。
夏芸看到熊倜迷茫了,又继续说:“如果福王真的不见了,他们完全可以调兵搜查整个济南府,甚至在整个山东的范围找。福王真的不见的时间,最多也就一天一夜,还是跑不远。”
熊倜紧紧握着拳头,喘了一大口气。事情越来越复杂,现在看起来比他原本想的要复杂得多。
“等吧!只有等了,除了等还能干什么呢?”熊倜低着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因为事情很复杂,这谁是谁的人?说实话很费脑子去想。
他想了一会又说:“芸儿,如果真有什么事情。我是说,我是说,哎呀!”
他抓住铁栏杆说:“这栏杆凭我们两的本事是困不住我们的。如果真的到那一刻,我就装病,趁他们进来的时候,打伤他们夺取钥匙放你出来,然后你就远走高飞吧。”
“那你呢?”夏芸马上就反问他,心想这个笨蛋,刚才还想得好好的,现在就好像换了个人一样。
“我?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逃出去也要查清真相,还自己一个清白。”熊倜又一拳打在铁栏杆上。
“你都会去查清真相,为什么要让我一个人走呢?”夏芸深情款款地看着熊倜。
“可是,你跟着我你只会受苦啊。”熊倜双手又握着栏杆,用力向外拉。
夏芸微微笑着,摇摇头说:“跟着你什么都不苦。我既然已经决定跟你了,那就什么都不会在乎了。”
“芸儿。”一股暖流冲击了熊倜的心脏,“我们还是好好计划一下,不过遇到什么样的情况,都想做好最坏的打算。”
熊倜仔细观察着这间牢房,铁栏杆已经布满了铁锈,不用“飞飞”他用手硬拉,都能逃出这牢笼。
想到这他又微微笑了笑了,好像每到一个地方,他都要住一下这个地方的牢房。
在九道山庄的时候,牢房就是他的房间。在王爷府要好一点,住的不是牢房,是猪圈。
好不容易跟着师父下山了,去极北寒宫的时候,又住了一下他们的牢房,还有京师,锦衣卫的那间密室也算是牢房了。
现在又在牢房里。如果说最深刻的,那可以说锦衣卫那间牢房经历的事情,终身难忘。
“哎,算了,不想了。我熊倜什么事情没有经历过啊!现在何必来叹息呢?”熊倜摇摇头,忽然感觉什么事情都不想了,听老天爷的安排吧。
“是啊,有什么好想呢?大不了就亡命天涯咯。你不是说要带我回逍遥山庄吗?正好,要是真的杀了福王,我们就正好回去。你也没有借口再出来。你一出来就会被抓。”
“话是这样说,可是芸儿,你忘记潜龙跟我们两说的话了。到时候我们两是逍遥了。先不说国家了,就是我们眼前这些山东老百姓怎么生活的。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