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就静静地立在那里。
却仿佛立于无尽时空长河之上。
仿佛是时间的尽头,又仿佛是空间的起始。
祂肉身无暇,法相惊世。
一袭雪衣无暇,皎洁若月,一缕缕白雾弥漫,在其身边更是有无数光团环绕。
——那是一个又一个世界!
每一个光团都是一方天地,内蕴众多古国,在那里有数不尽的神魔,在对着祂顶礼膜拜,诵经声传出。
诸天万界,无尽神魔祈祷在礼敬。
晶莹点点,光辉朦胧,让祂成为天地中的唯一,永恒不朽。
祂是如此高贵,仿佛凌驾于万界之上。
祂降临,俯瞰着这片天地。
那双眸子中流转着亿万世界,蕴藏了无数的秘密。
祂的眸光从玉鼎真人三人身上扫过。
三人顿时感觉仿佛被法则神光攻击了一般,皮肤灼痛难忍,甚至连骨髓深处都燃烧起了熊熊烈火,几欲让人魂飞魄散。
“是谁敢动吕岳?”
祂的口吻平淡,却蕴藏着滔天杀意。
这股杀意甚至让玉鼎真人等三人心神颤抖,忍不住肝胆发裂,瑟瑟发抖。
“晚辈等无意冒犯。”
“皆因吕岳路阻西岐,晚辈等为全大势,不得已而为也。”
玉鼎真人强行镇定下来,恭敬拱手回答。
他们不认识这位神祇,但对方显然不是他们可以招惹的存在。
而被祂庇护的吕岳也直接懵了。
他很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么一位存在。
从前在截教里也没有见过这么一位啊。
所以这位是哪里来的,又为什么要出手救下自己呢?
——吕岳表示完全不理解。
“既如此,吕岳不会再成为汝等阻碍,汝等且去罢。”
突然出现的神秘存在微微一笑。
抓着吕岳就消失不见。
玉鼎真人等面面相觑,心底松了口气。
虽然搞不懂这位究竟想做什么,但总算是有惊无险的渡过了。
这种级别的存在如果要动手的话,他们只怕连逃走的机会都没有。
但这位存在居然主动离开,除了把吕岳带走了之外似乎并不打算插手。
这是好事。
反正他们的目的也只是为了保证伐纣顺利进行,至于说吕岳……抱歉,这只是无伤大雅的小事情。
……
因为吕岳的离开,成汤大军直接溃不成军。
本来就是坚定的反商派的苏护更是决定再坚持两天就领着全军一起投奔西歧。
……
另一方面。
救吕岳于危难之间,并带着他离开的神秘存在正是姜尚。
姜尚很清楚,自己虽然把吕岳救了下来,可依吕岳的性子,是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
为了复仇为好,为了面子也罢。
总之等到自己走了以后,其必然还会再往西歧跑。
如果这样的话,那自己救人就等于白救,所以与其如此,不如现在由自己来给吕岳一个深刻的印象,让其能够老老实实回九龙岛带着去。
“这位前辈,多谢……”
“不必谢我。”
吕岳开口,正准备道谢。
姜尚便冷冰冰给他堵了回去。
而后说道:“吾不过与你师父曾有过一段缘法,今日正巧路过此地,故救你一回罢了,不用记挂在心。”
姜尚的语调冰冷,丝毫不像是与人攀谈的模样。
但吕岳听闻师尊的名号之后,眼睛猛然瞪圆了,脸色涨红,激动得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原来竟然是师尊的关系么。
师尊可是圣人啊,能与师尊相交,这位定是了不得的大能。
他一瞬间变得拘谨起来。
但随即想到既然有这样的关系,那自己是不是可以说服这位,赐予那阐教的孙子们一些教训?
方才看玉鼎等三人连这位前辈的威压都扛不住啊。
“前辈……”
“你不必说话。”
姜尚再次打断了吕岳。
事实上,吕岳一开口他就知道其想要说什么。
无非就是心里犹不甘心,想要把自己也拉上贼船,然后去西岐再战一场罢了。
“你的想法吾已知晓,不过既逢量劫,你又岂能如此莽撞?”
“需知,大劫之中,即便是如吾这般,亦有殒身之险,更何况是你?”
“吾本不该救你,只是既然遇上了,不可不管,然你若此刻再往西岐,吾岂不是白白救你一场?”
言下之意:我觉得你不应该再去西岐了,如果你硬是还要去,我也不拦着你,只是我算是白救你了。
这番话一出。
吕岳脸上的表情瞬间变了几翻。
听这位前辈的意思。
是十分不看好自己再去西岐。
甚至觉得自己如果再往会有殒身之险。
那看来这西岐是真去不得了。
可……这口气憋在心里,也是真的咽不下啊。
“量劫期间确实很多事情行为受限,可等待量劫之后,再论是非难道就论不得?”
这时,姜尚忽然言有所指的说了一句。
吕岳瞬间恍然大悟。
是啊,自己虽然是要为截教讨个公道。
但谁说就一定要现在了?
等到大劫过后,自己再邀请一些同道甚至请求师尊做主,上玉虚宫理论难道不行?
吕岳想通了这一层,脸色瞬间变得轻松下来,甚至连先前的阴霾都彻底一扫而空。
“多谢前辈提醒,晚辈受教了。”
“嗯,孺子可教。”
姜尚满意的点头。
随后,便将吕岳送回了九龙岛。
紧接着回忆了一下剧情,姜尚纵起仙光,径往太华山而去。
……
太华山云霄洞。
赤精子闲坐于洞中,保养天元。
只见有玉虚宫白鹤童子持札而至。
赤精子忙不迭接见。
白鹤童儿开读御札,言及西岐金台拜将一事。
赤精子若有所思。
打发白鹤童儿回宫后,望着自己的徒弟殷洪不知该如何是好。
白鹤童子的意思他清楚。
无非就是自己门下的这个弟子与这一量劫有缘,到了该让其下山的时候了。
——自己收这个徒弟本来的目的也只是为了避劫。
但人非草木,岂能无情。
徒弟养了这么久,他真是舍不得啊。
又忽然见殷洪前来。
赤精子想了想还是对殷洪说道:“徒弟,你命里非是了道成仙之人。”
“如今武王乃仁圣之君,有事于天下,伐罪吊民。你西岐有师叔合当封拜,东进五关,会诸侯于孟津,灭独夫于牧野。”
“你可即刻下山,助他一臂之力。只是你……”
“只是什么?”殷洪忙不迭发问。
自从回到太华山,他可是日日夜夜都想着出去啊。
(PS殷洪:我自归山以来啊,就勤修恐道,可这总在山中也不是个事儿啊,如今我的机会终于来了……嘿嘿。)
“老师,可是有何事掣肘?”
殷洪完全是一副迫不及待要下山的样子。
这让赤精子更加心里不是滋味:“你乃是纣王亲子,要你佐周着实是为难与你。”
殷洪闻言,顿时将口中玉钉一锉,二目圆睁:“老师!弟子虽是纣王亲子,但我与妲己有百世之仇!”
“正所谓父不慈,子不孝!”
“他既然听妲己之言,刳吾母之目,烙吾母二手,使其在西宫死于非命,又追杀吾兄弟……弟子真是时时饮恨,刻刻痛心!”
“如今能得此机会拿住妲己,以报我母沉冤,弟子岂有不去之理!”
这话说得实在。
也确实是真心之言。
不过殷洪更多的想的是,自己在山上待了许久,对传扬恐道的事情一定已经落后哪吒和杨戬师兄他们甚多了。
所以无论怎样,能让自己尽快脱离太华山这座牢笼的就是好的。
赤精子听了,很是糟心,没想到小徒弟居然真的急切要离开自己,所以这话也是越说越不是滋味。
“你虽有此意,不可把念头改了。”
“弟子怎敢有负师命?”
赤精子听罢,忙取紫绶仙衣、阴阳镜、水火锋,拿在手中,先把紫绶仙衣递给殷洪道:“徒儿,你若是东进时,倘过佳梦关,有一火灵圣母,她有金霞冠戴在头上,放金霞三四十丈,罩着一身,她看得见你,你看不见她。”
“届时你穿此紫绶仙衣,可救你刀剑之灾。”
又取阴阳镜同水火锋付与殷洪:“徒弟,此镜半边红,半边白,把红的一晃,便是生路;把白的一晃,便是死路。水火锋可以随身护体。你不可迟留,快收拾去罢。”
又道:“吾修行还差些火候,然不久也将至西岐。”
殷洪点头,一一将宝贝收了。
但赤精子又禁不住暗想:“我为他好,故将洞中之宝尽付与他去了,可他终是纣王之子,倘若中途心变,如之奈何?”
殷洪道行虽低,可有些一身的法宝,尤其是阴阳镜在手,说句不客气的,就是寻常的大罗金仙见了他都发怵。
想到这里,赤精子又多叮嘱了一句道:“吾把此宝俱付与你,切不可忘师之言,保纣伐周。”
殷洪道:“老师只管放心,弟子若无老师救上高山,死已多时,岂能望有今日,万不敢背师言而忘之理。”
赤精子点头:“如此甚好,不过以防万一,你对我发个誓来。”
殷洪随口道:“弟子若有他意,四肢俱成飞灰!”
赤精子:“……”
(PS赤精子:可以!狠!只不过玄门中人出口有愿……徒弟啊,你既然发了此誓,就莫要违背才好,不然可真是要应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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