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径直走到她的床边,就那么定定地看着她。
目光一寸寸梭巡过范诗好的身体,让她俨然有种被剥光了一般的感觉。
“是谁?究竟是谁?难道又是温嘉情设下的圈套?”
范诗好一阵心悸不已。
如今温嘉情每到一处都跟她同住在总统套房中,也只有她能随意出入这个房间。
范诗好很后悔没有等到温嘉情回来之后,再锁好门睡觉,如今真的进来了人,她怕是要难逃劫数了。
可让她感到奇怪的是,那人就只是站在床边久久地看着她,并没有做出任何多余的举动。
虽然暂时还是安全的,范诗好却丝毫不敢放松警惕,她在努力地让自己醒过来。
不知是不是她的表情和微动作惊动了那个人,他陡然向着范诗好俯下身伸出了手。
“救命啊!温醇!”
在那一刻范诗好感觉到了无尽的绝望,在心中尖叫着,下意识地喊出了温醇的名字。
“怎么睡觉还皱着眉头?你到底还藏着多少的心事?”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静谧的黑暗中响起,那手轻柔地落在了范诗好的眉心,将她紧皱的眉头慢慢舒展开。
“温……醇?”
范诗好几乎是立刻就听出了那声音的主人是谁,她紧缩的心脏陡然一松,眼角蓦地滚出了一串泪珠。
温醇抚在她眉头之间的手指一顿,转而移向她的眼角轻轻一勾,便将那串泪珠拭去了。
“怎么又哭了?我又没有欺负你!”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闷闷的,范诗好无从辨别他说话时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只是觉得自己的心险些从嗓子眼里蹦了出来,到现在还在怦怦地狂跳不止。
温醇给范诗好拭泪之后,居然跨步上了床,就合衣侧卧在范诗好的身边。
他老实不客气地长臂一伸,直接将范诗好整个人都捞进了怀里。
熟悉的男性体味扑面而来,就如同之前的每一夜一般,将范诗好密密实实地裹住。
温醇的手穿过范诗好的发丝,托住她的后脑按在自己肩窝处。
两具早已彼此熟稔的身体自动调整着位置,以最完美舒适的姿势契合在了一起。
感觉到了范诗好的胸膛在剧烈起伏着,温醇一只手在她后背摩挲着,一只手却轻柔地抚摸过她的后脑。
可与这种温柔的动作形成鲜明对比的却是他说出来的话。
“不困是吗?我不介意跟你做点能够打发时间的事。”
范诗好几乎是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从拼命地想让自己清醒过来,到恨不得现在就能一秒入睡。
虽然她刚被温醇恐吓过,以为自己会提心吊胆地无法入睡,可不知为什么,随着温醇那一下下温柔地抚弄,范诗好的意识开始涣散起来。
也不过就是短短的一分钟时间,她已经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温醇的眼睛在黑暗中闪过一抹复杂的光,手下的动作却始终没有停止过。
范诗好在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看到身边空空如也的床铺,根本就没有人睡过的痕迹。
昨晚的一切,都恍如一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