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灼郎!”
两人担忧地将人扶着坐下。
既然是刺客放出的毒虫,那这毒必是致命的剧毒。
凤举毫不犹豫抓住慕容灼的手臂,直接用嘴去吸伤口上的毒血。
燕云诧异地看着这一幕。
“阿举,你放开!”
慕容灼直接便要抽回手,可凤举抓着他的手臂不放。
“阿举!”
慕容灼的声音染上了怒意,只是显得有气无力。
他要强行将手臂收回去,动作太大,凤举没办法继续,死命抓住他的手臂,红着眼瞪向他,声音带着几不可察的颤抖,低吼:“难道你要我眼睁睁看着你丧命吗?灼郎……你若有事,叫阿举怎么办?”
慕容灼神志本就已经有些迷蒙,此时被她一吼,更是发蒙了。
光线太暗,凤举看不太清,只是隐约觉得最初吸出的毒血带着苦涩的味道,到后来便渐渐恢复成了寻常的味道。
“灼郎,你感觉如何?”
“还好。”
这倒并非是慕容灼在敷衍她,那双蓝瞳确实比方才清亮了许多,燕云也发现她吸了半天毒血,那手臂上的颜色确实淡了许多,应该是毒素浓度没有那么重了。
可终究是治标不治本的。
凤举吐干净了口中的毒血,忧心道:“如此下去不行,毒素若不彻底清除,很快便会再次加重扩散,还是先将人带回军营,让军医看看。”
“不可!”燕云说道:“且不说那些人一次刺杀不成,难保不会有再二再三,王若继续留在那些人眼底,毒患未解,只会险上加险。再者,那些军医处理皮肉之伤尚可,此毒他们恐怕无能为力。”
燕云所言确实不无道理。
凤举紧握着慕容灼的手,情况紧急,她没有多少时间可以犹豫。
“也好,先找个隐秘之处安顿。”
在安然回到华陵之前,军营,确实不宜再回去了。
楚阔既然将这毒虫留到最后,必是对此法有着十分的信心,慕容灼若迟迟不归,他定会以为人已死于剧毒,如此一来,反倒安全。
可是,如若楚阔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呢?
边界荒凉,该去何处藏身?
此时,便听慕容灼说道:“去我们之前的河边。”
凤举眼睛一亮,心领神会。
慕容灼所言的便是他们几日之前捕鱼观星的地方,待将慕容灼安顿好,凤举又为慕容灼吸了一会儿毒血。
用河水漱口之后,她看向那守在慕容灼身边寸步不离的人。
“燕云,你即刻潜回军营找到我的护卫柳衿,带他来此处。”
燕云道:“夜狼卫在你面前现身已是破例,护卫王是夜狼卫唯一的职责。”
言外之意,便是她没有资格命令夜狼卫。
凤举眯了眯眼睛:“你是要守着灼郎的尸体吗?”
“无人能对王不敬!”燕云冷肃地按上了剑柄,作势便要拔剑。
“燕云!”慕容灼的声音虚弱冷淡:“本王命你,照阿举的吩咐行事。”
燕云低头道:“身为夜狼卫首领,燕云不能离开王半步。”
夜狼卫首领是八百夜狼卫中的最强者,也是护卫狼骑之王的最终屏障,轻易绝不会离开,这是历来的铁规。
燕云起身,将手放在嘴边向天发出一声狼嚎。
凤举直觉那声音并非简单的发音,而是在发出某种只有他们自己人方能听懂的语言信息。
很快,一声尖利的长啸如鹰唳长空,不过片刻,一个戴着同样面具的人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参见王!”
慕容灼抬了抬手,那人起身。
燕云将凤举的话传给了夜狼卫,人应命离开。
等待的时间,凤举每隔一小会儿便要为慕容灼吸一次毒,好在她自己小心谨慎,没有吞下一丁点的毒素,只是慕容灼实在看不下去了,他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迅速在自己身上几处地方划出几道伤口,毒血瞬间溢出。
他冲着凤举浅笑:“如此,你便不必费心了。”
“灼郎……”凤举眼眶发热,抓住了慕容灼的手:“为你费心,阿举甘愿。”
“可本王不愿。”
他将那把匕首在自己衣衫上擦了擦,连同刀鞘递给凤举。
“给你。”
凤举不解:“给我做何?”
“本王说过,你身上要随时带着匕首防身。”
“这匕首……不是寻常之物吧?”凤举端详着匕首,问道。
她虽然对这些东西完全不在行,可这匕首单是外观做工便十分精巧华丽,刀鞘和刀柄上都镶嵌着红宝石,轻薄的银白色刀身,隐隐透着寒气。
慕容灼发白的脸上泛起一丝得意:“这的确是件好东西,本王第一眼在楚阔身上看到,便想给你弄来。”
“楚阔的?”凤举讶然,“莫非是你方才打斗时……”
慕容灼点头,按在她手上:“收好,如此本王才能放心。”
“能被楚阔贴身带在身上,又能入得了你的眼,只怕这东西算是楚家的珍宝了,若是被他们发现,只怕要小家子气了。”
慕容灼轻笑:“肉疼是必然的,但他们绝不敢来要。”
一旦楚家明着来索要,便是主动承认刺杀是他们所为。
不多时,柳衿便被带来了,只是人并不清醒。
凤举查看了一番,回想起自己被抓的情形,那时她原本在大帐内,感觉被什么东西叮咬了一下,十分细微,之后人便开始晕眩。
后来被绑入林中,清醒时发现自己脸上被水淋过。
难道就是如此简单?
她快速去河边打了水回来淋在柳衿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