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玄苍的表现，于天不禁夸奖，“完美！如果换身衣服，直接就能在五星酒店门口要小费。”

“采购部嘛，当然需要八面玲珑的人。”岚云回想道，“加入我们饭店前，他在凡人界的饭店工作过一段时间。不过那是七十，还是八十年前的事儿了。听他说，他当时还跟外国人学了英语。唔……他凡人通用知识等级是中级戊等，是今年最有希望考到高级的。”

“凡人那什么等级考试很难么？”之前被要求送外卖的时候，就听老唐说等级什么的了。这考试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要考英语么？考不考数学？重点是，“我有二代居民身份证的，所以我不用考吧？”

“你当然……”无视于天期盼的眼神，岚云给出残忍的答案，“必须考。就连陈凯也必须考。我知道挺不合理的，但这是规定，我也没办法。”

经过岚云的解释，于天大致明白了什么是凡人通用知识等级考试。

说白了，就是历代有关部门想出来，普及凡人界基本常识，同时用来规范在人间行走的修真者的。当然，这也是有关部门用来创收的主营业务之一。

不管你之前是什么物种，只要进入修真界，并且不打算闭死关到飞升的，都必须参加这个三年一度的考试。等级考出来了，这还不算完事，每三年必须年检一次。

你说什么，你过去是人类？不好意思！凡人的智慧高深莫测，知识更新速度太快，所以即使过去是人类的，也必须考！就算你是今年死的，正好遇上了考试的年份，你也得参加考试。

对，就是这么不讲理！谁让有关部门的部长，是修真界仅有的九名大乘期的修士之一呢？

只有拿到初级癸等，才能在凡人界停留超过一天。不要觉得金铃和灵机门弟子们，怎么看都是不问世事的技术宅，他们这些被允许出山门的，最低的都是初级壬等。有些负责凡人界物品改造的，个别弟子考出了高级甚至特级。

拿到中级庚等，能在修士在凡人界开办的企业里工作，比如他们这家馐臻大饭店。拿到中级戊等，可以从事间接和凡人打交道的动作。同时，还是可以申请购买并使用手机的等级。

从高级丁等开始，可以获得凡人的身份证，并可以直接在凡人界打工。比如陈观，他就是高级丁等，所以能够当上城管。达到特级乙等，这个就厉害了，可以申请驾照申请买车。

于天掰着手指研究半天，勉强算是搞明白了，他用他理解的内容总结道：“也就是说一级可以出门，过了四级可以在饭店工作；过了六级能玩手机；七级能当城管，能送外卖；九级能开车。哥，你是几级？”

“特级甲等。”

“哦，那就是十级。难么？”于天又回到了最初的问题。

岚云笑得一脸和煦，“对你来说，不会难。你先回厨房上班，顺便给手机和充电宝充电。我去楼上处理一些事情。”

我才不是为了充电才会饭店的！看着岚云的背影，于天腹诽道。

等等！于天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岚云刚刚好像说得是“过去是人类的，也必须考”。可是，他似乎应该大概还是人类吧……他有被开除出人籍么？他翻出口袋里的身份证再次确认了一下，没过期，他还是人来着！

于天回到中西厨房的时候，厨房里正忙得热火朝天。

真的热火朝天，一点也不夸张。

小方再次浑身被火焰包裹住，正在卖力地做菜。老唐手机也不玩了，烟也不抽了，正撸起袖子，抡着大铲子翻菜呢。最忙的是小奇，她推着小车在厨房各处来回穿梭。她时不时地给小方递个盘子，给老唐送个食材。还要去仓库取材料，还要清洗食材，忙得不可开交。

他们看到于天，同时松了一口气。

老唐率先开口，“于天，赶紧洗手做菜，接到一个特别大的外卖订单！”他朝铁丝滑轨上的订餐单努了努嘴。订餐单极长，在铁丝滑轨上绕了几圈，但大部分依然拖在地上。

“我刚送外卖回来，又有外卖？你们也稍微考虑一下外卖员的人数吧！”

嘴上说着抱怨的话，于天手里丝毫没闲着，放下外卖包、换衣服、洗手、看订单、开炉，动作迅速一气呵成。

“饭店内部的订单，不好拒绝啊！”老唐将一大盆鸡爪丢给于天，让他处理。

于天眼角扫过鸡爪，估摸着分量，开始按比例配置糟料，“内部订单还要求走外卖？”

“酒吧的孟菲菲和安保部要求的订单，他们不是在邑庙出差么！”

待中西厨房完成订单上所有菜色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下班前几分钟了。如果不是于天和老唐机智地从其他部门找来帮手，他们可能还要忙上一天。

“老唐，我们真的不能多招几个人手？”于天瘫坐在椅子里喘着粗气，对同样累趴的老唐询问。

老唐躺在地上，朝房顶喷出几个烟圈，“就算招来了，你就确定他们能通过饭店的入职考试？那个可是很难的！”

“切--”于天和陈凯对那张试卷的内容都极为不屑。姚君则是无声地撇了撇嘴。

忙碌了整整三天，厨房里所有人都累得够呛。

小方喷火过度，脸色有些发青，现在正窝在椅子里翻白眼。

这几天，小奇在厨房里跑动的距离折合十多个马拉松，虽然她现在脸色惨白四肢无力地趴在平日拉菜的小车上，不能动弹，但是不影响她用颤抖的手指划拉着平板看《老炮儿》。

老唐和被叫来帮忙的陈凯，毫无形象地躺在地上，争相朝日光灯喷粗气。对于陈凯的这一行为，于天十分纳闷，鬼也需要喘气？

同样坐在椅子里的姚君，是整个厨房里仪态最好的一个。和于天小方瘫成一滩烂泥不同，他坐姿十分端正，不知他是家教使然，还是装逼能力惊人。

一开始，于天对被老唐叫来厨房帮忙的姚君，还有些不以为然。谁知，姚君竟是厨房的一把好手。不仅能帮着小奇挑选、分拣、清洗食材，还能帮着做菜。于天雕萝卜花的时候，他还能帮着摆盘。

对于于天的疑惑，姚君回答得倒也谦虚，“厨艺和摆盘这两项，包含在管家培训的内容里。因为个人兴趣，特地还去学了西点制作。”

一身燕尾服的姚君，气质儒雅，彬彬有礼。

忽然，一个极为相似的身影在于天脑海里亮起。怪不得，之前看到玄苍的时候感觉有点熟悉。如果玄苍换身燕尾服，不就是长发版的姚君么！

PS:2016年4月7日：本章修改内容较少，主要是前文修改后的衔接和几个小BU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