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彼得·乌尔里希,彼得·费奥多罗维奇,彼得三世……’
从皇储到帝王,身为同行,弗雷德里克一世无比羡慕彼得三世,这一路走来有身为姨妈的尹丽莎白女皇提携,走的多顺畅不说,而且俄罗斯帝国的君主专制简直太惬意了。
哪像他这里,有国会的存在,国王基本就是个摆设,他根本没有像彼得那样巨大的权力。
想着即将告别瑞典国王,弗雷德里克一世不由悠悠地叹息,虽然是个没什么政治权力的国王,但也感到无比的失落。
……
奥地利首都,维也纳。
特蕾莎女王是个虔诚的天主教徒,她的极端统治让这里的人很难得到快乐。
因为街上到处都是大量的密探,他们是女王的“贞洁特使”。
27岁的特蕾莎偏执的认为,女孩子们只有克服天生的对于异性的喜爱,才会得到上帝的宠信。
于是这些贞洁特使们无所不用其极地跟踪着年轻的姑娘们。
在任何时候,在维也纳的任何街道,都会有年轻姑娘被抓走,投进监狱,原因只是因为她们没有陪伴。
如果一个姑娘走进一所房子,盯梢的密探就会在门口等着,等她出来带回去审问。
如果这姑娘难为情,或者回答问题吞吞吐吐,她就立刻会被投进监狱。
到了那里,她的钱和首饰再也没有了,而且永远不会归还。
对年轻姑娘来说,唯一不受纠缠的办法就是手持十字架念珠,低着头在街上走。
因为密探们是不会逮捕往教堂去的人的。
送信的密使是从俄国来的,他从里加港口城市出发走了一段水路,以后全是陆路,等赶到维也纳时他已经憋了一路了。
情急之下来到一睹墙边的小道,正要解决问题,一个声音就喊道:
“如果你不另找个地方解决,我就把你抓起来!”
密使有些愕然,维也纳什么时候多了这规矩?
他问了出来:“为什么?”
那年轻人喊道:“因为有个女人正在楼上的窗口看着你。”
密使这才恍然这是贞洁密探,无奈只好换了条小道解决问题,然后快马加鞭赶往皇宫。
匈牙利王后,奥地利女王,全哈布斯堡领地所有者,神圣罗马帝国皇后玛丽亚·特蕾莎今年27岁,已经生了6个孩子,但身段依然苗条。
此时特蕾莎正跪在她祈祷的房间里,上半身赤裸,由一个修女对她实施鞭刑。
她光洁的后背被打出了一条条印子,从嵴背的其他地方可以看出,有的印子刚刚好,又被打出了新的印子。
彷佛无视了背后的疼痛,特蕾莎神情虔诚地祈祷:
“主、天主、天上的君王、全能的天主圣父,我们为了您无上的光荣,赞美您、称颂您、朝拜您、显扬您、感谢您。
主、耶稣基督、独生子;
主、天主、主天的羔羊,圣父之子;
除免世罪者,求您垂怜我们。
除免世罪者,求您俯听我们的祈祷。
坐在圣父之右者,求您垂怜我们;
因为只有您是圣的,只有您是主,只有您是至高无上的。
耶稣基督,您和圣神,同享天主圣父的光荣,阿们。”
每随着一声祈祷就有着一道鞭子抽在后背,虔诚的祈祷过后,特蕾莎沉浸在圣明的心境中。
等她穿好衣服从祈祷室走出来后,就收到了密使送来的东西。
这是来自贝尔尼斯伯爵的密信。
因为彼得三世的登基,特蕾莎对这位腓特烈的崇拜者忧心忡忡,特意派去了这位得力的公使。
贝尔尼斯伯爵聪明机谨,相信会为了奥地利的利益而尽最大努力。
她拆开了密信,密信中贝尔尼斯伯爵详述了彼得接见他的始末。
当看到丹麦大使被彼得三世暴打时,特蕾莎不禁感到有些异样。
而当看到彼得三世是赤着身体进行暴行时,特蕾莎不由呆了一下。
彼得三世这么荒唐的吗?
而且信中还描述了彼得三世和一位贵族遗霜在马车中的行云布雨,随后认为这位彼得三世有着让人看不透的复杂性。
传闻他在皇储时就很荒唐,眼见的只有更荒唐,可是这样荒唐的人尹丽莎白女皇却让他登基为帝了,而且还写出了《彼·爱》这样的着作,实在令人不解。
贝尔尼斯伯爵的意见是无论彼得三世到底荒唐不荒唐,都要竭力拉拢俄国,不能让他倒像普鲁士。
而从上次接见的表现看,朝堂上新帝初起,似乎并没有占据很大的权力,主导的是副总务大臣别斯杜捷夫,这对奥地利是非常好的一点。
但也不能忽视彼得,彼得到底是皇帝,无论他再怎么荒唐,也是法理正统,早晚会掌握大权,那时才是对奥地利的真正考验。
贝尔尼斯伯爵表示,一定会尽全力减少这份考验的难度,加深俄罗斯和奥地利的友谊。
信的末尾写道:
“陛下,我为您奉上了彼得三世的画像和他写的一本书《彼·爱》,在彼·爱这本书中描述了彼得和索菲亚令人心动的爱情故事,这无疑是更令人感到诧异的,现在我的判断不重要,我们的立场是母庸置疑的,对这部优美的作品,我敬献给陛下品鉴。”
“至于彼得三世的画像,恕我不能绘以全貌,以免令陛下感到吃惊,但彼得三世的样子您完全可以在画像中感受到。”
特蕾莎放下密信,有些好奇。
她没有先看《彼·爱》那本书,身为一个虔诚的天主教徒,她相信贝尔尼斯伯爵既然推荐自己这本书了,自然有可取之处。
但书太厚了,她先看了彼得的画像。
似乎和马德菲尔德男爵有着共同深刻的印象,贝尔尼斯伯爵绘制的画像也是以彼得站在马车上怒视前方,张嘴呵斥为绘画的主体。
只不过和马德菲尔德的画不同,这里的彼得披了外衣,尽管上身赤裸,但在重要的部位予以虚化了,只有开始和结束代表了彼得的罪恶之矛。
尽管如此,特蕾莎也不由大为吃惊。
她在心中对开始和结束丈量了下,一脸匪夷所思,怎么会如此之大?
片刻后,虔诚天主教信徒的特蕾莎挥手让人把画拿下去,拿起《彼·爱》看了起来。
特蕾莎本来是不高兴的,因为书中的彼得有原配妻子,尽管是疯妻,那也是妻子。
天主教讲究完美的一夫一妻制,结婚就是永久,离婚就是背弃信仰,不能再忏悔,领圣体。
特蕾莎本来已经不准备再看,但为了从这本书里了解这个俄罗斯的新皇帝,只好忍着继续看了下去。
看着看着,本着批判精神的特蕾莎越来越不好下定语了,随即她放下书,开口吩咐道:
“把这本书重新写一遍,把《彼·爱》中原本的疯妻删掉,变成索菲亚和彼得两人之间饱经磨难但最后在一起的爱情故事。”
“是。”
侍从们接过书,去执行女王的命令了。
特蕾莎为自己的这个想法感到满意,这样一来既不会违背天主教教义,也不会影响自己阅读,真是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