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利亚雷亚尔只是伊比利亚半岛一座很的海边城市,人口不多,资源更是少得可怜,但就是这样一座麻雀般大的城市,却有一支级联赛的职业球队,而且成绩还不错,这其中的缘由很多人都想不明白。
其实来也简单,就是因为这里家庭般的氛围,大家平和友爱的相处在一起,总是保持着好心情好状态,所有人都想为自己的家庭出上一份力,所以凝聚力极强,自然而然的,战斗力也就更强了。
加盟了球队好几个月,戈丁一直都挺喜欢这里温暖的氛围,但是在今天,他的感受却更加的深刻和强烈,第一次,他真的对自己生出了家的感觉。
伙伴们的关心,伙伴们的帮助,还有他们真挚的情感,俱都让他想起了远方的家乡,在那里,他的亲人和朋友也是这样关心着他,帮助着他,这里,和他的家乡,并没有什么不同。
看着笑闹成一片的队友们,戈丁在心里紧紧的握了握拳,暗暗下了决定:“这就是我的朋友,我的家人们。我也要为我的家,做得更多,更好!”
在未来的某一天,早已经离开了比利亚雷亚尔,已经成为世界最级中卫的戈丁在接受采访的时候这样道:“那里是我除开乌拉圭之外的第二个家乡,我感谢那一段时间和岁月的经历,正因为有比利亚雷亚尔,才有今天的我,我是海边城的孩子,无论我身在何方,永远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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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比利亚雷亚尔全体成员乘坐俱乐部的大巴车,启程前往加泰罗尼亚地区。
在大巴车里,众人的目光有意无意的不断往最后排的范毕庄瞟去,他们都知道范毕庄是从拉玛西亚青训营出来的,倒不是好奇对范毕庄重回故地有什么异样的感受,而是……
只是去其它城市进行一场平常的联赛罢了,你带上一只硕大的行李箱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要搬家吗,比赛结束后,你就在那边定居不回来了吗?
范毕庄的脚边,放着一只加大版的大号黑色行李箱,队友们对此都很好奇,不知道范毕庄这又是闹的哪一出,当然,对于箱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他们同样感到很好奇。
范毕庄却是没有在意队友们八卦的眼神,脸颊贴在玻璃窗上,呆呆的看着窗外的风景,两边的树木不断倒退,距离那座城市越来越近,他的心情也越来越迫切。
对于巴塞罗那的很多人很多事,范毕庄都可以不在意,但是有一个人,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忘记的。正是因为那个人,他才会在这座城市生活了十多个年头,也是因为她,他才会默默无闻的在拉玛西亚呆了许多年,并且最终走上职业球员的道路。
夏天的假期过去,他离开那座城市已经接近三个月了,对别人而言不算太久,但对他来,已经是很长的一段时间了,距离上一次去看望姑妈都快三个月了,不知道阿尔塞娜姑妈是否会想念他,或者是责怪他。
每次比赛的赛后报道已经积累了很大的一堆,他将报纸全部装进了黑色的行李箱中,还有他得到的全场最佳球员的奖励,几瓶香槟酒也安静的躺在箱子中。
这些东西他都要带到公墓里,然后烧给姑妈,让远在天国的她也为自己开心。
脚边的春节似乎感受到了主人惆怅的情绪,用它硕大的脑袋在主人的裤腿边蹭了蹭。
范毕庄转过头,亲昵的摸了摸春节的脑袋,笑着轻声道:“春节,你也想姑妈了吗?”
春节自然不可能回答他,只能伸出舌头去舔主人的手掌。
坐在旁边的尼哈特终于是忍不住好奇心,凑过来询问:“范,你这箱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啊?是吃的嘛?哈,好东西可是要和好朋友分享的哦,你看看我,这么和善友爱的一张脸,可不正是你的好朋友吗?”
范毕庄看了过去,尼哈特伸出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子,洋洋得意的自吹自擂,回应他的只是范毕庄轻描淡写的一瞥,范毕庄再度将目光放在了窗外,沉默不语。
尼哈特自讨了一个没趣,周围的队友们都是大声的哄笑起来。尼哈特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却也没再话了,他能感受到范毕庄与平日里不同的低沉情绪,这个时候,他自然是不能再去触霉头了。
一路无话,当印有比利亚雷亚尔俱乐部标志的大巴车驶入巴塞罗那的时候,范毕庄提着行李箱就站了起来,跟主教练佩莱格里尼和助教鲁本先生了头,招呼了一下司机,径直下了车。
大巴车才刚刚进入城市,还没有到达目的地,范毕庄却这就下车了,车上的球员都是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疑惑表情。
“这是要做什么,不是还没到球场吗?”
“范,你是要去哪里?”
“喂喂喂,到底生了什么事,范这是怎么了?”
有球员疑惑的大叫出声,将问询的目光放在了主教练的身上。
佩莱格里尼自然是知道范毕庄去哪儿,事实上,在来这里的前一天,范毕庄就已经提前跟他请了假,按理,在有比赛的日子,球队是不允许球员独自行动的,但是范毕庄的情况却是个例外,对他而言,阿尔塞娜姑妈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如果强制将范毕庄留下,不定会引起什么不好的后果。
佩莱格里尼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他同意了范毕庄的请假,却是叮嘱他,一定要在比赛之前,赶到诺坎普球场。现在才是上午,比赛要晚上才会进行,时间上倒是很充裕,佩莱格里尼的提醒,也只是顺带。
“别闹了,都坐好。范有一些私人的事情去处理,他会在傍晚去球场和我们汇合的。”
佩莱格里尼解释了一句,便不再话。
大巴车继续开动,球员们却是聚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开始八卦。
“范今天却是很奇怪啊,带着个大箱子不,在车上还一句话都不,情绪很低落啊!”
“难不成真的像媒体的那样,要和老东家对战了,所以他心态波动很大?”
“别瞎了,你觉得范是那样的人么?我倒是觉得,肯定是巴塞罗那他有一个相好,这会儿急不可耐的去约会了。”
“有道理,俗话赛前打一炮,快活似逍遥!范也是个妙人啊!哈哈!”
“……卡赫,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除了打炮,脑袋里就剩下满满的浆糊了吗?”
戈丁淡笑着看着队友们各种无厘头的猜测,忽然他想到了什么,张嘴向坐在他前排的助教鲁本先生问:“鲁本先生,您知道范这是去哪儿了吗?”
鲁本先生了头,却也没有多,“他去见一个对他来,无比重要的人!”
“无比重要的人?”
戈丁反复咀嚼着这句话,却也想不明白这个人到底是有多重要,见到鲁本先生没有再解释的兴致,他也没再问,而是扭头看向了窗外,一人一狗早已消失在了路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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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毕庄带着春节从墓园出来的时候,双手是空荡荡的,箱子里的东西早已留在了阿尔塞娜姑妈的墓前,箱子也顺手扔到了垃圾桶里。
他在姑妈的墓前呆了差不多整整五个时,陪姑妈话,讲讲他在这段时间的经历,生活,球场上的表现,以及和队友们的一些趣事。
时间不知不觉的溜走,等他再次出来的时候,已经快要到下午三了。
公墓是在巴塞罗那市的郊区,到达市区差不多要一个多时,而比赛是在傍晚七的时候准时开始,时间上倒是完全足够了。
范毕庄招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带着春节坐了上去,很快的,出租车向着市区快驶去。
不过范毕庄的运气有些不好,坐上去只有十多分钟时间,出租车就再次停了下来。
开车的是一名有着肚子的中年男人,他抱歉的对范毕庄笑笑,而后下了车,几分钟之后又回来了。
“真是抱歉,伙子,我的车似乎出了毛病,估计短时间是弄不好了。”
中年男人过来告诉范毕庄车子的情况,原来是抛锚了。
范毕庄皱了皱眉头,问道:“大概要多长时间?”
“这个真不清楚。我已经打了电话,维修公司的人应该被派过来了,但是想要修好,至少也要一两个时吧。”中年男子一脸的愧疚,“如果你着急离开的话,可以重新找一辆车,当然,是我耽搁了你的时间,你不用付车资。”
范毕庄无奈的捏了捏鼻子,在郊区这一带,想要拦车是很困难的事情,但是他又没有其它的好办法,车子出问题走不了,这是谁也不愿看见的情况。
范毕庄头,从车里走了下来,在路边一边和中年男子闲聊,一边注意着周围有没有过路的车辆。
结果半个多时之后,维修公司的人倒是来了,过往的车辆却是一个也没看见。
距离比赛开始只有三个时左右的时间了,范毕庄咬牙做出了决定,转身跑着向远处跑去。
“伙子你去哪?要不再等等……”
身后传来了中年司机的喊声,范毕庄却是没有再回头,和春节一路跑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