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京城的人都知道太子殿下对抚远侯夫人余情未了。你作为时千依的丈夫,你的妻子不守妇道,跟别的男人勾三搭四,你就不生气,不恨她吗?”
萧钧断腿后被太子连夜送回京城,名义上是及时医治,实际上是嫌弃他碍眼!
从那天起,萧钧认定太子会找机会从自己身边夺走时千依,但这种事无论如何都不能翻到明面上来。
而郑氏当面质问,萧钧不要面子的吗?
“石老夫人,我理解你救子心切,但你儿子犯了国法,他就应该受到惩罚。”萧钧态度冷硬,说完就命令下人送客。
把郑氏扶下马车的下人吓坏了,第一个冲过来驱赶郑氏。
而郑氏早有准备,见下人围拢过来,她便坐在地上大喊大叫,“抚远侯府欺负人了?都来看看啊,抚远侯夫妇欺负老身啊!”
她原地撒泼,萧钧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他抬眼看向时千依,“要不……”
萧钧这就怂了?
时千依真想一拳打他个满脸花,可现在必须一致对外。
她压了压火气,正色道:“郑氏就算把侯府的大门拆了也不能让她进门!她在门口撒泼,咱们就要把她供起来?她当自己是谁,天王老子吗?要是其他人也有样学样,侯府天天有人来搞事,咱们的脸往哪儿摆?”
秋蝉也附和道:“侯爷,夫人说的有道理。别人对石家避之唯恐不及,咱们要是请郑氏进府,被太子和陛下知道了会以为咱们是非不分,搞不好还会以为咱们跟郑氏是一伙儿的呢!”
闻言,萧钧打了个激灵,看郑氏的眼神更冷了,“以你的处境本该好好闭门思过,为你儿子赎罪。可你四处招摇,是在怪陛下判你儿子判的太重了吗?”
把陛下搬出来压她,好狠的萧钧!
郑氏怨毒的盯着他,“我儿子就算有罪,但他不窝囊!不像某些人要看女人的脸色,一家之主什么事都做不了主,不知道的还以为时千依是男人,你是女人呢!”
被鄙视的如此明显,萧钧彻底怒了,“郑氏,我好言相劝你不听,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正要吩咐家丁把郑氏拖走,却被时千依抢先一步,“来人,去京兆尹府报官!就说有人在抚远侯府门口闹事,辱骂抚远侯和夫人。”
“是!”下人不敢怠慢,骑着马狂奔而去。
听到京兆尹府四个字,郑氏打了个激灵,可她下定决心倚老卖老,不达目的绝不离开。
她把心一横,“你要是不答应去跟太子求情,我就呆这儿不走了。可你要是敢碰我一根头发,我就又撞死在这儿!不信,你就试试看!”
横的怕不要命的。
萧钧和秋蝉被吓到了,他们齐刷刷看向时千依。
却见时千依走到郑氏面前,一把扯开她的发髻。顷刻间,郑氏披头散发,头发被拽掉了一小撮。
在场的其他人惊呆了,要是郑氏真撞柱子,时千依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却见时千依挑衅的朝郑氏挑挑眉,“你怎么还不去撞柱子?”
郑氏从没见过这么不按常理出牌的,这样一来,她要是不撞柱子怕是很难收场。
可郑氏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她不屑的扫了时千依一眼,“你让我死,我就要死?你当你是个什么东西?”
“我不是东西,有本事你别上赶着求我救你儿子啊!”
郑氏噎了噎,她好像把自己带沟里去了。
她恍神的空当,忽然感到身体腾空,她抬眼一看便尖叫起来。
不仅她怕的要死,其他人也差点儿惊掉了下巴。
只见郑氏被一股无形的气浪托着,从府门口移动到马车里。
郑氏的车夫吓到呆滞,像个握着马鞭的雕塑。
而郑氏的马车迅速驶出抚远侯府所在的街区,朝京兆尹府的方向疾驰而去。
瘟神被送走,时千依披着众人愕然的目光走下台阶,走到人群里穿紫色道袍的道长面前,“多谢静虚道长施以援手,道长大驾光临,快里面请!”
两人目光一对,静虚道长立刻恢复了道骨仙风的模样,“夫人太客气了,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看热闹的人这才恍然大悟,刚刚把郑氏送走的是静虚道长!
之前,他求来铺天盖地的大雨,大雨下了三天三夜,可哪里都没有遭灾。
而今,他隔空移动活人,可见他是谪仙降世的传言不虚啊!
众人膜拜敬仰的目光让静虚道长十分受用,同时,他也心虚的不行。
因为把郑氏送走的是时千依,静虚道长就算修炼一辈子也达不到时千依的一成本事。所以,他对时千依的敬畏加深了许多。
萧钧清楚静虚道长肯帮忙,看的都是时千依的面子,娶时千依是他这辈子最明智的的决定,没有之一!
他想跟静虚道长多亲近,可宾客陆陆续续到了,他只好在府门口迎来送往。
时千依把静虚道长带进了偏厅,让齐嬷嬷守在门口。
偏厅里没有外人,静虚道长撩起前襟便给时千依磕头,“世外高人在上,请受贫道一拜。”
“行了行了,快起来吧。今天找你来,是有两件事。”时千依指指下手风座位。
静虚道长乖乖落座,“您尽管吩咐。”
“过一阵子,我会安排你偶遇三皇子。届时,你一定要恭喜他得到凤命女子,要让他相信有凤命女子的加持,他会得到他最想要的。”
静虚道长担心这么做会惹祸上身,他小心翼翼的追问道:“三皇子最想得到的是皇位,而您是太子的人,您让贫道暗示三皇子会最终胜出,您到底想干什么?”
时千依低低的笑了,“你最擅长借运道。我需要你开坛做法,把沈漪的运道借给三皇子。”
静虚道长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
他只能如实交代,“贫道之前做那种法事都是主顾特别关照,想让碍眼的东西消失,所谓借运道只是个噱头。”
时千依耐着性子解释道:“你就把我当成特别交代的主顾,但我不需要你把碍眼的东西抹掉,我只要你让她吃尽苦头,这一点不难做到吧?”
静虚道长暗暗松了口气,只要跟夺嫡没关系,他就没在怕的,“请夫人放心,贫道一定好好招呼她(沈漪)。”
“三皇子请你开坛做法的时候,你必须严词拒绝,让越多人知道他强迫你这么做越好。”
时千依此话一出,静虚道长的冷汗又下来了,“夫人,贫道不想搅进夺嫡,还请夫人手下留情,饶了贫道的性命吧!”
时千依有点无语,“什么死不死的!你只有让外人知道你做法是三皇子逼你的,你才能保住小命。你要是不想当国师,这件事我就让别人去做。”
闻言,静虚就双眼放光。
只见他笑容谄媚的看向时千依,“贫道听凭夫人吩咐。敢问夫人叫贫道来的第二件事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