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周瑜大营。
周瑜与东吴诸将尽在大营之中。
“诸将,与曹贼一战迫在眉睫!”
“自即日起,诸将各自筹备三个月的粮草,兵分多路准备御敌!”
“势必要将曹操的大军截断在江上!”
“一个曹军,都不要放过江口!”
诸将闻言纷纷领命。
唯有黄盖却是嗤笑一声,一脸不屑的看着周瑜。
周瑜顿时眉头紧皱,沉声道:
“黄老将军这是何意?”
“莫非,是觉得本都督的方法有误吗?”
黄盖瞥了一眼周瑜:
“三个月的粮草?”
“筹备这么多粮草有什么用吗?”
“曹操此行有足足八十万大军!我军呢?才多少?”
“如此的话,只能采用快攻,还三个月,一个月这胜负就已经分明了。”
“听我一声劝,干脆打消这个念头,准备一个月的粮草和曹操决一死战就行了。”
听到黄盖的话,周围诸将都傻眼了。
黄老将军这是怎么了?
今日怎么突然这么说?
明眼人都能听出来,黄盖显然就是在有意针对周瑜的计策。
筹备粮草不过花上几天的时间而已,根本耽误不了多久的时间。
拿这件事说事,不是找事是干什么?
“公覆,你这是何意啊?”
“都督所言之策乃是上上策,你莫要再说了!”
程普见状急忙站出身来,冲着黄盖沉声道。
黄盖顿时眉头紧皱,沉声道:
“我吃过的盐比他吃的米都多!”
“老子上阵杀敌的时候,他还在襁褓之中!”
“此战很明显需用快攻,一个月定然可以定出胜负。”
“如此乳臭未干,还当什么大都督?”
这句话一出,程普直接傻眼了。
黄盖这是失心疯了?
平日里,黄盖虽然和周瑜没有太多的交集。
但是同身为江东老将的程普心里可太清楚了,黄盖对于周瑜还是极为信服的。
今日这是唱的哪一出?
周瑜不怒反笑,冷冷的道:
“好一个老将!”
“少在这跟我倚老卖老!”
“本都督的话,便是军令!不服从者,军法伺候!”
黄盖顿时不乐意了:
“呸!少在这拿什么官职压我。”
“我的军功,不知道要比你高多少!你当大都督,纯粹是与先主关系好罢了。”
“别人服你,我黄盖偏偏还就是不服你!”
周瑜脸色顿时变得尤为阴沉,沉声道:
“来人,将他押下去!”
“罚一百军棍!”
周围群臣见状顿时纷纷抱拳道:
“都督不可啊!”
“黄老将军劳苦功高,不可如此对他啊!”
“一百军棍,黄老将军恐怕撑不住啊!”
……
然而,黄盖却是不屑的看着周瑜,冷笑道:
“好你个周公瑾!恼羞成怒就拿我这老人家解气?”
“若你这样,倒不如像是张昭说的那般,干脆投曹算了!”
这句话宛若一个导火/索,周瑜顿时拍案而起:
“来人,押下去!”
周围甲士见状也不敢不从,急忙走上前来。
“不用押我,老子自己会走!”
“江东有你这种人做大都督,早晚灭亡!”
一边说着,黄盖气冲冲的走出了大营之中。
这下,帐中大臣都懵了。
只有程普韩当等老将还在为黄盖求情,甘宁等人也苦苦相求,其他文武百官根本大气不敢出。
奈何周瑜仿佛吃了秤砣铁了心,听到这些劝谏之语仍旧下令一百军棍伺候。
当然,除了两个人。
那便是蔡中与蔡和二人。
二人本就是假降做安插的暗桩,如今看到这江东大营发生了这件事,心中虽说有些不解,但更多的还是狂喜。
战前如此对待大将,这可是大忌!
想起平日里黄盖跟周瑜交集并不多,二人心中更是高兴。
很快,外面便传来了黄盖的惨叫之声。
一百军棍,就算是最年轻力壮的将军,遭完了估计都得数月无法下地。
更何况,黄盖的年龄摆在这。
一百军棍下去,只怕不死也得是丢了半条命了。
蔡中沉声道:
“快将此事告知丞相!”
“周瑜阵前这般对大将,江东军心定然不稳!”
蔡和急忙点了点头,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大营。
此事的百官全部走出账外,心系黄盖,根本无暇看到蔡和的动向。
“老子不服!周瑜小儿,你当真该死!”
黄盖一边挨着军棍,一边破口大骂,恨不得此时生吃了周瑜。
然而他并没有骂多久,几十军棍下去,他早已昏死当场。
周围群臣接连求情,周瑜这才咬了咬牙,摆手示意停手。
经历这么一遭,江东群臣心中百般惶恐。
黄盖这次只怕是数月难以下地了!
二人平日里并没有什么矛盾摩擦,怎么今日突然爆发的这般厉害?
虽然这么想,但没有一个人说出声来。
唯有阚泽心系黄盖,急冲冲来到黄盖营中看望。
“公覆啊公覆!你这是何苦?”
“且先不说大都督并没有错,就算他当真有错,你也不该如此激进啊!”
阚泽看着背上血肉模糊以至于只能趴在卧榻之上,脸色惨白的黄盖,不由得悲痛的道。
黄盖此时也缓缓恢复了意识,见来者是阚泽,便开口道:
“德润,此事我怎会不知?”
“你且先帮我将此物送给曹操!”
说罢,黄盖强忍痛意,从一旁拿出了一封书信递给阚泽。
阚泽不由得为之一愣,看了看书信上的内容之后,顿时瞪圆了眼睛。
这是一封降书!
“公覆,你疯了?”
“你想投靠曹操?”
阚泽一时间还没回应过来,顿时紧皱眉头的道。
他怎么也没想到,黄盖如此忠勇之士,居然因为这种事选择了降曹?!
而且,为何要告诉自己?
想到这里,阚泽仿佛想到了什么,顿时怔在了原地,旋即道:
“公覆,你该不是想诈降吧?”
黄盖艰难的点了点头,道:
“这都是大都督的计策,乃是苦肉计也。”
“军中大将表面上都能看出来,与大都督极为要好。”
“唯有我表面上与大都督并无太多交集,这苦肉计只能我自己来了。”
阚泽顿时老泪纵横:
“公覆,你这又是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