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堪率军攻打到剑门关前,剑门关易守难攻,只有一条通往关口的羊肠小道。这条小道极窄,仅能容两匹马并排通过。因此,已经毫无选择的尼堪打定主意,先让汉军绿营冲锋。等绿营的尸体堆成小山的时候,再让八旗兵丁登上尸山,由尸山顶上攻入剑门关。
这个主意歹毒之极,不过身为老野猪皮的子孙,从来都是把汉人当成猪狗一样看待的满人来说,这样的主意实在平常之极。不过,身为尼堪副手的孟乔芳却还不知道尼堪所想。可惜,这样的好策略,却被那个长得和黑旋风一样的张光璧打乱。
尼堪正准备让汉军绿营发动攻击,却不料张光璧带领五千人马杀出城来,张光璧见尼堪骑着高头大马,铁甲外面套着精美的白色皮铠,头上顶着一个白色的皮盔,上面还有一根很高的避雷针。一看就知道是敌军的主帅。所以,张光璧用自己手里的大砍刀一指尼堪,大骂道:“尼堪,你这老野猪皮和野狗配出来的杂种,残害我大明百姓,今天遇到爷爷我,就是你的死期。”
尼堪大怒,也顾不得再实施那个尸山攻城的计划,恶狠狠地喊道:“放箭。杀了这个黑蛮子。有能取这个黑蛮子的人头者,赏银百两。”
尼堪喊完,弓箭手连忙准备放箭。如果在平原地区,光是几轮弓箭射下来,张光璧这五千人就能报销一半。可是,在这个连两匹马并排行走都嫌拥挤的四川山路上,弓箭手无法排列成一字的进攻队形,自然也就无法发挥弓箭的威力了。
张光璧的军队俯冲而下,占尽了地利的优势,再加上这些人里,绝大多数人都目睹或听说了鞑子在利州城里的所作所为,早就对鞑子恨之入骨,才一交战,就表现出了十二万分的勇气,将手里的兵器疯狂的砍向了这群残害无辜百姓的屠夫。
在这种情绪的带动下,大西军队状若疯狂,犹如一只犀利的尖刀一般,插入了满清军这条狂蟒的身体之中。这群散发着浓烈战欲的大西军,疯狂的挥动着手里的武器,砍瓜切菜一般的收割着这群侵略者的生命。鲜血在雪白的大地上留下了一道道鲜艳的红色。
本就饿着肚子上阵的绿营军队,遭到如此迎头痛击,早就慌了心神,惨叫着扔掉手里的武器,向后就跑,上山的路本就狭窄,前队一乱,后面顶上的人措手不及,尖叫着掉入身边的山涧之中,摔得粉身碎骨。
见到自己全军已乱,尼堪顾不得前面的绿营兵死活,大吼一声道:“正白旗骑兵,前冲,顶住敌人的进攻。”
正白旗的骑兵闻言,疯狂的催动马匹向前冲,挡在前方的绿营兵躲闪不及,不少人被自己的马队撞倒在地,踏成了肉泥。其他人见马队上来,躲闪不及,也是惨叫着掉下了山崖。
挡在前面的绿营兵,一见自己成了三明治里的夹心肉,两边都受到猛烈的攻击,不由得更加混乱,或是拼了命的往后跑,或是拼了命的向前冲,满清这支在大岚山排成长蛇阵的队伍,就像被利刃扎到七寸的巨蟒一样,身体一阵阵的抽搐,每一次队伍的收缩,都会带起一片血光。
见正白旗骑兵对自己人展开屠杀,个别绿营兵士,更是大喊道:“八旗老爷杀人了。我们只有杀了他们才有活路啊。”随着喊声,这些绿营兵愤怒的将兵器杀向了高高在上的八旗老爷们。
这些八旗老爷们,平日里跋扈惯了,见低贱的绿营兵居然敢反抗自己,早就勃然大怒,一时间又找不到敌人,所以只好拿这些绿营兵泄愤。只要看到前面有步行的,不管是绿营兵还是大西军,都举起马刀一起砍倒。一时之间,长长的山路上,已经完全被断肢和内脏堵塞,鲜血汇成了溪流,一股股的从悬崖的边缘流了下去。
看到敌军队伍一乱,姚启圣的两只老鼠眼眯成了一条缝,面无表情的下达命令道:“点烟花,让飞熊军上。”
湛蓝色的天空中,一缕耀眼的红光在天空中炸开,形成了一个巨大美丽的红色花朵。可是,满清的军士们,已经没有心情来欣赏这美丽的焰火,更不知道,这束美丽的烟花,带给他们的是死亡的召唤。
随着烟花的落幕,从山路两盘的悬崖峭壁上,忽然飞下来无数的军人。这些人就如大批的蝗虫一般,一手扶着从山体上顺下来的麻绳,一手拿着特制的折叠*,剪枝在天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带着嗡嗡的响声,收割着满清侵略者的生命。射完羽箭的飞熊军,则随着绳子做自由落体运动,缓缓地滑下地面,抽出身上的改良绣春刀,疯狂的砍杀着侵略者。
“放箭,射死他们。”尼堪恶狠狠的命令道。随着你看的命令,所剩不多的弓箭手将弓箭对准了头上,疯狂的把羽箭射向头上的飞熊军。箭矢开始在头上开花,划出一道道美丽的弧线。
“降落下去,和他们搅在一起。”赵梁栋见自己手下的飞熊军损失惨重,赶紧高声命令道。
随着赵良栋的喊声,更多的飞熊军将士落尽尼堪的队伍中,就像一柄柄钢刀,将这条已经在垂死挣扎的大蛇,切割成好多段。然后再分段歼灭。
随着飞熊军的加入,本来已经被饥饿,疲惫,恐慌折磨的精神崩溃的八旗军兵,更是丧失了战斗力,丢盔卸甲,仿佛待宰的羔羊一般,任由飞熊军和大西军砍杀。
看到自己的手下已经慌乱不堪,尼堪只得大声命令道:“骑兵后撤,回利州重整队伍再战。”
此时正在拼命踩踏自己人冲锋的正白旗旗骑兵,听到后撤的命令,慌忙勒住马掉头后撤,不少正在冲锋的骑兵收不住脚步,连人带马一起掉下悬崖,摔成一滩肉泥,连死都和自己亲密的战友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侥幸收住脚步的马队,也遭到了来自绿营兵和大西军的围攻,即使成功的调转马头,往往被后面来的刀剑砍落下马,被人和马蹄蹋成了肉泥。
而一直陪在尼堪身后的后备骑兵,此刻一接到撤退的命令,忙簇拥着尼堪往山口的方向撤退,可是刚撤到山口的时候,就听一个洪亮的声音高声喊道:“天雄军,鞑子已经疲了,累了,要从这个山口逃出去,我们能让他们逃吗。”
“不能。”随着千万人的呐喊,一支身着明军服饰的军队,远远地列队在山口前。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颀长笔直的青年人,黑纱蒙脸,只留了一双闪着精光的眼睛露在外面。
“投弹手,准备。”见尼堪的败军已经来到了山口,青年大声命令道。“每人一颗*,自由投掷。”
随着青年的喊声,这群明军纷纷将手里的木柄铁头的东西扔向正白旗的骑兵,一位骑兵队长顺手一抓,将一个这样的木质东西抓在手里,见这个东西后面冒着浓烟,疑惑的想道:“这是什么东西啊。还会冒烟,不会爆炸吧”
刚想到爆炸这个词,手里的这个东西,就随着他的想法,轰的一声巨响,把他和他的战马炸的连渣都没剩下。
随着一阵阵的巨响,冲在前面的大清骑兵或被*炸死,或者被弹片削去脑壳,或者连人带马都被炸成了一堆肉泥。
见第一波*攻势奏效,蒙面青年大喊道:“投弹手,尽快将手里的*用光。然后冲过去和鞑子的骑兵搅在一起,别让他们冲出山口。”
青年手下的投弹手接到命令后,飞快的拉掉*的引线,一颗颗*带着滚滚的浓烟,飞进了这群手上沾满中原百姓的刽子手当中,轰隆一声炸开,将这群刽子手炸的尸骨无存,粉身碎骨。
*爆炸的巨响也惊扰了大批的战马,这些战马将身上的骑士狠狠地摔在地上,用他们那曾经践踏过无数汉族人身体的铁蹄,狠狠的踩在自己合作多年的伙伴身上,倒在地上侥幸不死的正白旗骑兵,也被乱跑的战场伙伴踏的骨碎肉烂。
被这支军队一阻滞,尼堪撤退的速度也就慢了下来,这一慢,后面的飞熊军就追了上来,用手里的改良绣春刀无情的收割着这群侵略者的尸体。尼堪此时那顶带着避雷针的金盔已经不知去向,脑后的猪尾巴,随着身体的摆动,晃来晃去,无比的滑稽。尼堪看着着乱糟糟的败军,心底一沉,举起宝剑就要自刎,却不防身后的赵良栋杀上来,一把打掉他的宝剑。几个飞熊军战士飞身上前,将尼堪按倒在地上,用绳子捆了起来。
见主帅被俘,剩下的正白旗骑兵无心恋战,连忙下马投降。这时,赵良栋才看到身后这群明军,见到蒙面青年后,赵梁栋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忽然像想起什么一般,倒头便拜,却被青年阻止。
青年笑着对赵良栋说道:“你啊,先别忙着杀人了。尼堪已经被你活捉,该去招降绿营兵了。尼堪我带走。其他的鞑子,一个不留,全部杀了。”
经蒙面青年一提醒,赵良栋慌忙对手下的飞熊军命令道:“你们喊,尼堪已经被我们杀了。只要是汉人的,放下武器,我们绝不杀害。”
蒙面青年看着赵良栋的表现,摇了摇头,带领着手下的天雄军,朝着利州的方向走了下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