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利州保卫战(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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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大世子卧床养伤的这段时间,有李玉和云娘两位美女在身边陪伴,端的是艳福无边。可是,四川却在经历着火与血的洗礼。几十万人的大规模会站一触即发。

时间回到顺治五年十一月,当吴三桂即将占领云南的消息传到四川以后,驻兵四川的宁亲王尼堪就有些沉不住气了。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四川的地势,东北高,西南低。山路弯弯曲曲,蜿蜿蜒蜒,很多地方都是只能仅容一人通过。在这种情况下,在平原地带横行肆虐的八旗骑兵,就像一只打向空气的拳头一般,根本用不上力。

利州,地处川地边缘,属于山地和盆地的过渡带,摩天岭、米仓山东西向横亘于北,分别为川甘、川陕界山;龙门山北东一南西向斜插于西;南方则由剑门山、大栏山等川北弧形山脉覆盖。在这种地形下,尼堪手下的十几万大军甚至不能形成对利州的包围,只能对利州城的北面进行进攻。

这时利州的守将正是李定国手下的大将张光璧,张光璧为人勇猛有余,有勇无谋。不过对守城还是有一套的。

利州北城下,大旗招展,十几万清军浩浩荡荡列队于利州城下,营帐绵延数理。他们装别精良,训练有素。有着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攻城器械。

利州守军这边则有些相形见绌,久经战争的城墙,已经破败不堪,箭塔箭垛也都残缺不全,女墙上到处都是被投石机轰炸留下的痕迹。墙上挂满一滩滩触目惊心的暗红色血迹。以及备火油焚烧留下的大块大块的黑色印记。

利州守军衣衫褴褛,衣着单薄,很多人甚至于连一件像样的盔甲都没有。很多士兵手里的是木枪。甚至于有的新兵,直接就拿着家里常用的锄头粪叉加入了队伍。

在八旗军兵眼里,这支军队简直就是一群乞丐兵,可是就是这群乞丐兵,打仗悍不畏死,居然在利州城里抵御了号称横扫天下的八旗铁骑一年之久。

“哼。废物。一群废物。”尼堪气急败坏地对眼前的八旗将领破口大骂,身为正白旗旗主儿子的他,自从跟随叔父多尔衮进兵朝鲜以来,基本上就没有打过败仗,可是却在四川的利州受阻,一年的时间愣是没把利州拿下来。

“吴三桂那个汉人都已经把云南拿下来了。你们每次都说自己多么勇猛威武,一到真刀真枪的时候,全他妈指望不上。你们是等着吴三桂的使者劝服这些乱贼投降,然后来嘲笑我们吗。”尼堪怒气冲冲的吼道。“传令下去,今天休息一天,明天全力进攻利州。务必在三天之内拿下利州。”

随着尼堪的一声令下,利州城展开了空前惨烈的大决战。

“扎。”众将齐声喊道。

第二天利州城外,满清正白旗勇士严阵以待,只见步兵在前,手中的红缨长矛闪着耀眼的寒光。骑兵在后,盔明甲亮,队形整齐。马刀齐刷刷的别在腰间,一律是鲨鱼皮的刀鞘,尼堪身穿白色的战甲,骑着高头大马,手里拿着牛皮的马鞭,显示出了无比的肃杀。在大军之前,是高大的鹅车,数不尽的云梯,以及装有各种军用物资的蛤蟆车。

“攻城。云梯队冲锋,弓箭手掩护。”随着尼堪一声令下,大清弓箭手举起弓箭,弓弦的响声不绝于耳,带着各种抛物线的射上了利州城墙,好在对此已经颇有经验的利州守军熟练地躲在各种掩体后面,才没有造成过大的伤亡。

五千大清步兵在弓箭的掩护下,抬着几百架巨大的云梯,将冲城车簇拥在队伍中间,列队缓慢走向护城河。等到达城上弓箭的射程时,尼堪一挥手中令旗,五千大清勇士疯狂的冲向了利州城。在弓箭的压制下,这样则尽可能减少了被城上弓箭射中的危险。

“射。”见到清军临近,张光璧果断的下达了命令。利州守军闻言,连忙张弓搭箭,不惧清军的箭雨攻势,悍不畏死的疯狂的将手里的羽箭射向城下。弓箭如雨点般的落入清军营中,带起了一阵阵的血雨。随着一波弩箭攻势,清军中不少人应声倒地,中箭身亡。不过这却阻止不了清军前进的步伐。

“射。狠狠射。”张光璧状若疯狂的叫道。雨点盘的弓箭铺天盖地的射向清军,清军阵中传出了鬼哭狼嚎的惨叫声,很多清军都倒在了血泊中,不过这样还是阻挡不了清军进攻的脚步。在最高统帅尼堪破城可以恣意抢掠三天的许诺下,杀人如麻的大清军兵无视自己死伤的同伴,状如疯狂的扛着云梯冲向利州城墙。

在箭雨的扫射下,第一波云梯队很快损失殆尽。不过,在尼堪的疯狂指挥下,第二波第三波云梯队仍旧悍不畏死的冲向利州城墙。在付出上千人的代价后,终于有一支云梯队冲到了城墙以下,将云梯搭在了城墙之上。

见敌人的云梯已经架在了自己的城墙上,张光璧连忙大吼道:“泼火油,扔万人敌,别给老子省着,绝不能让一个鞑子攻上利州城墙。”

听到主帅如此说,守城官兵将滚烫的火油倾倒而下,躲闪不及的清兵被火油淋到,浑身起火,哇哇怪叫。趁着敌军攻势稍缓的空当,张光璧又命人将火箭射向敌人的云梯,云梯已经被火油淋透,见火就着,就像一堆堆巨大的火把,收割着清军的生命。

万人敌类似于现在的陀螺烟花,掉到城下后,四处乱窜,给清兵造成了很大困扰。趁着清军混乱的空当,利州守军将巨大的石头扔下城墙,磨盘大的石头铺天盖地的倾泻下来,很多清军躲闪不及,被石头砸在头上,*迸裂,横尸当场。

就在这样疯狂的阻击中,清军扔下了成千上万的尸体,于傍晚时分收兵回营。

与此同时,利州城上,李定国手下大将张光璧狠狠地将头盔扔在地上,嘴里骂骂咧咧地说道:“狗日的鞑子。这几天都疯了。天天猛攻利州。我手里的守城器械,用的都快差不多了。连百姓家里的木门,都让我调到城上去了。”

靳统武听张光璧说完,叹了口气道:“知道你的难处了。这不,大哥从广西派来的使者,就在外面等着呢吗。”

张光璧高兴的一蹦三尺高,连忙用力的拉住靳统武问道:“人在哪。大哥什么时候派援军来?“

“大哥没说派援军啊。”靳统武脸色暗淡的说道。

“没派援军?那他派人来干什么。”张光璧本就是火爆脾气,听完之后,狠狠的一拍桌子大吼道。

“他让我们撤。分批次的撤。鞑子现在并没有包围利州城。只是从利州的北面进攻。大哥要我们撤入剑阁。”靳统武平静的说道。

“撤?他娘的还要撤入剑阁,难道他不知道剑阁的路有多难走吗?”张光璧气愤地说道。

“不错。撤入剑阁的路是很难走。不过,对鞑子的马队来说,剑阁的路更难走。”一位衣衫褴褛,贼眉鼠眼的老者笑着走进来对张光璧说道。

“你是谁?谁让你进来我的军帐的。”张光璧生气的吼道。

“老叫花子叫姚三。新近投靠晋王的。”老者笑着说道。

“哼,你叫什么我不管,不过老子绝不撤入剑阁。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我不能拿我兄弟的性命来冒险。”张光璧坚决的说道。

“那对不起了。奉晋王手谕,这场大会战由老叫花全权指挥。”老者停住了笑,把手里的一封军令啪的扔在张光璧眼前。

“哦。”靳统武拉住即将暴走的张光璧,淡淡的对姚三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兄弟就听姚军师的指挥了。不过,如果这场仗打输了,姚军师不要怪我们兄弟把你的脑袋砍下来祭奠死难的兄弟们。“

“老叫花出道几十载,还真没打过一次败仗。“老者也是神秘的一笑道。

说完,老者也不罗嗦,转身就走。

“等等,你去哪?”张光璧对老者吼道。

老者用白眼看了一下张光璧,傲然说道:“老叫花我当然去部署军队了。你以为我就带你这个傻蛋一支部队吗?”

说罢,老者对靳统武勾勾手道:“你,过来,我看你还比较顺眼点。不像那个大笨牛,就会喊打喊杀的。“

听老者把自己比作大笨牛,张光璧气的脑袋上的青筋都蹦了起来,怒吼着就要和老者拼命。却见老者身形飞快的一转,就来到张光璧近前,两根手指飞快的点出,张光璧身体一晃,便动弹不得了。

“大蛮牛。你连手上的功夫都比不过我老叫花,还自称什么大将,打的什么仗。”说完,老叫花对靳统武勾勾手,示意他跟自己走。

“姚军师。”靳统武见识到了老叫化的真功夫,口吻也发生了变化。连忙屁颠屁颠的跟在老叫花身后,“我那个兄弟是粗人,您别和他一般见识就好。”

“那个大蛮牛啊。不让他吃点苦头,他就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见靳统武欲言又止,老叫花笑着说道:“别管他,两个时辰后,穴道会自动解开的。”

老叫花与靳统武来到城墙,看到城墙已经被清兵攻城设备轰的七零八落,城墙的外墙,也被火油烫得乌黑,看到此处,老叫花眉头一皱,对靳统武说道:“利州城的防备,已经破落到这个地步,你们怎么还不撤?难道等鞑子杀进来把你们杀光吗。我干儿子总结的游击战十六字真言你听过没有?”

“本来适合打游击战的地方,你们还在被动防御。”老叫花毫不留情的骂靳统武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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