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朱棣也没办法啊,他出来打猎,不可能为了隐瞒自己的身份从而不带多少护卫吧?
若是遇到什么事情,那还得了,国家岂不是没了君主?
更何况他还带了自己的两个儿子,说什么也不能有差错了。
所以,他也是无奈之举。
正当朱棣打算承认表明之时,却见黄去疾笑道。
“你还骗我说你是什么锦衣卫千户!依我看……”
说到一半,黄去疾眼神有些意味深长的看向朱棣,闭口不言。
朱棣也未说话,沉默起来。
一旁的朱高煦等了半天,也未等到自己想要的答桉,连忙追问道:“依你看怎么样?你倒是说啊!”
他可有些不想演了,太特么的累了,生而为王的他,现在要在这么一个小屁民面前当他的二哥,真心有些丢份。
虽然他知道面前这个少年的厉害,论武勇,自己不如他,论谋略也不如,但哪又如何?
君不见刘邦论谋略不如张良,论治国不如萧何,论带兵不如韩信,可那又如何?
为王者,御下也!
你黄去疾再牛逼能咋地?能反啊?
这天下是朱家的天下,这朱家的天下也就只有他才有资格在老爷子去世后坐下去!
拉拢归拉拢,重视归重视,可这要让自己当他二哥,那可就是实打实的有些侮辱他了……
黄去疾笑着看向朱高煦,也不拆穿:“起码也得是个锦衣卫的镇抚使!”
镇抚使就是镇抚司的长官,官位虽然不大,但是权力还是很大的,特别是北镇抚司的镇抚使,那可真是锦衣卫当中的真正的实权派了。
所以黄去疾这么一说,朱高煦恍然大悟,他忍不住捧腹大笑,也不说话。
一旁的朱高燧则是心中暗自猜测起来,他觉得眼前的人是十之八九认出来了他们几位的身份。
这么说的话,按照对方的勇武,若是突然暴起的话,那确实很是麻烦。
一时间,朱高燧的眼神之中不由得凶狠起来,只不过他下一瞬间便忍了下去,依照资料来说,眼前的这人应该不是跟建文帝有关系的人。
“哈哈!这都被你发现了!不愧是你啊,没错,我其实根本不是什么千户,不过我也不是什么镇抚使,我是锦衣卫的指挥佥事,本来还想藏着的……”
朱棣哈哈一笑,解释道。
对于镇抚使的职位,他没认,不过他认了指挥佥事的这个职位。
这个职位可比镇抚使还要高一级,只不过实际上把握着的权力么,那就要差上一些了。
实际上他已然了然于胸了,他也不是傻子,对于黄去疾所说的话,他也是知道了。
不过既然对方领悟了他的意思,没有撕破这一层薄膜,那他也甘得继续装下去。
“我就说嘛,老燕,不愧是你啊!当初一观面象,我就知道你富贵无双,贵不可言啊!如今果然如此,堂堂四品大员,真够你厉害的!”
黄去疾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演戏道。
接着又道:“我说那李贤李大人怎么会让我来跟你求情,没想到你官做的这么大啊!”
他自诩自己演技不是太好,不过该演的总归要演一下。
“我说你啊,哈哈哈哈哈……不行了,不行了……”
在一旁的朱高煦好不容易缓过气来,听到他的话后,又再度笑了起来。
黄去疾有些纳闷,这有什么好笑的,就算是猜错了,也没这么好笑吧?这笑点,真够有些奇怪的。
一旁的朱高燧嘴角扯了扯,他这个二哥什么都好,就是不长脑子,好勇斗狠的,这么明显的事情都看不出来,还反而笑别人看不出来。
这尼玛表面上是你在笑别人,背地里指不定别人怎么笑你的呢!
朱棣闻言脸上笑容不减,接着扯皮道:“哈哈,怎么样?佩服老哥吧!”
实际上心里已经开始疯狂的吐槽起来了,这尼玛是演技有多差啊,这可不行,以后上了朝堂,怎么跟那些老狐狸们玩啊……
“佩服佩服,佩服至极!”
黄去疾一手拿着鹿腿,一手起了个道家手势,头低了一下,身子微微倾斜。
“哈哈,既然都被你发现了,那也就不瞒你了,说吧,朝廷这么多的职位,你想去哪一个部门?”
朱棣一手从鹿腿上撕了一些肉下来,一手往嘴里塞进去,同时漫不经心的说道。
他这个意思也很明显了。
“我在朝中都是有些颜面的,所以不管是什么部门,都是能混进去的,当然了,一开始的职位也不可能太高,不过也不至于让你做一个小吏。”
朱棣接着说道。
他虽然身为皇帝,但此时黄去疾也没拆穿他,所以他也不可能给对方太高的职位。
而且他本身也没打算如何重用黄去疾,他只是想多一个朋友,类似于姚广孝这种的。
黄去疾虽然有才能,但是不是他这一朝的,他这一朝不需要多能治理天下的大才,他所需要的是征战天下的武将。
类似于霍去病的那种天才将领。
虽然黄去疾的名字是照着霍去病、辛弃疾取的,而且本人也有不下辛弃疾之勇,但是领兵打仗,靠的是领兵作战随机应变的能力,而非是个人勇武。
所以,朱棣真就打算将这么一个大才留给后世子孙,留给朱瞻基。
太子的身体不大好,日后就算是继位了,估计也活不了太长的时间,所以才说是给朱瞻基留的。
所以,他在位的时间,不管如何喜爱,都得压制一下。
当然了,若是对方真的能够如同天才将领一般,取得战功,那他不禁不会压制,还会如同汉武帝对待霍去病一般对待他。
什么年轻身居高位就封无可封,他可是清清楚楚的知道这个世界有多大的!
到时候大不了封个异姓王给他,就在大明天下的背面!
依照目前大明的国力,是根本无法真正将权力辐射到整个世界的。
别说这么大的世界,就连是大明,在偏远的地方,也是屡屡控制不住,叛乱不止。
皇权实际上压根就没那么厉害,县里的人都是只知县令不知皇帝的,整个大明不知道有多少县令在自己的所辖地作威作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