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的想了想后,朱棣点了点头道:“嗯,和该如此,太子之选也时候要定下来了!”
杨荣一看大喜,连忙高呼英明,马屁拍的是震天响。
……
朱棣差遣锦衣卫将杨荣送回了府中之后,绕道前往了鸡鸣寺中,正如杨荣所言,也是时候该定下太子了,詹事府许多的官员都不知道在干什么。
目前三个儿子自己有意放他们出京,就是为了尽可能的让他们少掺和这立储之事,等决出了太子之位后,再召回他们一个封太子替自己监国,也能好好休息一下,来这鸡鸣寺念念经,去小酒楼喝喝酒。
另外两个他也想好了,都封为亲王,愿意上任就上任,愿意留京就留京。
当然了,权力也不能全给太子了,所以不管是谁当太子,另外两个亲王若是都留京的话,那便一个掌控京防,一个掌控锦衣卫,三方互相牵制之下,他才好安心当甩手掌柜。
不然真要是被自己儿子造了反,养出来一个李世民,那可就好玩了。
想到李世民,朱棣想起来了自己的二儿子朱高煦,那家伙可是天天自比李世民,称自己为天策上将的,一时间,朱棣的双眼眯起,心中暗自盘算着。
一时间,他也有些不敢让朱高煦当太子了,若是朱高煦当了太子,在朝堂之上笼络诸臣,又有不知道多少武将勋贵站他这边,若是真造反的话,那还真就难办了。
若是长子朱高炽的话,好像不错,宽厚仁德,应该不是个造反的料,当世子的时候守北平调拨物资的时候就干的不错,当太子监国应当是最完美的。
而且武将勋贵还是站在朱高煦那边,也不怕太子造反了,想到这里,朱棣心中实际上已经开始偏向了朱高炽了,只不过还没能下定决心,他还需要一个人来帮他。
鸡鸣寺。
“少师!我来看你了!”
朱棣进去之后,直接大声喊道。
“是陛下来了,坐啊!”
姚广孝一袭黑色僧袍,瘫坐在地,见到朱棣来了也没起身行礼,随意喊道。
朱棣见状也不生气,笑了一下,搂起衣服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姚广孝微微坐直身子,手中佛珠辗转,笑道:“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了。”
“唉!为了立太子呗!”朱棣调整了一下坐姿,叹了口气。
“朝中的大臣是上朝堂吵,下了朝堂又递折子吵,就是跟在身边的也有人吵,烦死了!”
姚广孝闻言微微一笑:“怎么,来我这里避祸啊?”
“嗨,少师,你说说我应当立谁为太子啊?”
朱棣问出了他此行的目的,姚广孝转着佛珠的手稍微一滞,随后笑道:“想立谁便立谁呗,怎得又来问我!”
“唉!少师当真不讲?”朱棣叹了口气,不死心的看着姚广孝。
姚广孝摇了摇头,拒绝回答这个事情。
天子人选还是少插手为好,这一插手不知又要造下多少杀孽,他胸中抱负已然实现,却是不想再过多掺和这种事了。
“也罢!既然少师不愿,那朕也不强迫你了!”
朱棣无奈的道。
他知道姚广孝的想法,也知道为什么不参与立太子之事,但朱棣就是忍不住想问他。
但偏偏姚广孝就是不肯说,这让他心中烦闷不已,当下也坐不下去了,起身叹道:
“罢了,今日再出宫去,且去问问那位黄公子,对于立储是个什么看法!”
“哦?这么大的事情,你不好好在宫中思量,跑过去问一个稚子?”姚广孝一脸诧异的望着朱棣,惊讶道。
黄去疾虽然在姚广孝的心中留下了极深的印象,可是奇才归奇才,有着宿慧也罢,神灵托梦也好,但他对于皇帝三个儿子可是一点都不了解的,这种事情去问他岂不是白费心思。
“那不然呢?我一时之间也拿不定注意,老大名正言顺的自然是应该继位,但偏偏他又生性懦弱,身子骨不好,而老二像我,又屡立战功。”朱棣走来走去,心中烦闷不已,虽然他心中有意立老大为太子,但对于老二的想法也是没有停过。
至于老三,怎么都轮不到的。
“老和尚,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每到朝廷大事或者是正事的时候,朱棣尊敬姚广孝,故而必称少师,但是像这种平日里的相处之间,他也总是自称我而非朕,对于姚广孝的称呼也就不客气了。
这并不是代表不尊敬姚广孝,相反,这是代表着二人的关系亲近。
“算了!老和尚我就陪你走一遭吧!”
姚广孝闻言脸上露出笑意,他又想起黄去疾的手艺了。
“哈哈……”
二人相视一笑,说走就走,打定主意之后,也不多管,直接便朝着同福酒楼而去。
……
这些日子里,黄去疾也很少再去那些烟花相柳之地了,他的几位同伴一时间好像消声灭迹了一般,一个个不是被禁足就是在刻苦学习。
正在他百无聊赖的看着奇谭之书时,老燕和老黑突然出现在酒楼门口。
“哟,二位,稀客啊,快请进!”
黄去疾一看是朱棣,也有些惊讶,很少会连续来这里的,本以为这段时间能消停一会呢。
“昨日才来,怎得到你这忒货嘴里成了稀客了!”
朱棣笑骂一句,抬腿便进。
“嗨,这不是老黑有些日子没来了么!”
“哈哈,这些日子有些俗务缠身,况且今日不是与老燕一同来了吗!”
他们三人相交也是有一个多月了,其中不知来了此处多少次,故而也是熟人了。
“来来来,坐坐坐!你们先坐着,我去给你俩整几个菜!”
招呼着,黄去疾就进了后厨烧菜去了,进酒楼能有啥事,不就是好他这手艺么!
手艺人,行得端坐得正,不寒碜!
朱棣看着黄去疾离开的方向,不知感觉怎的,心中原本为太子之事烦恼的心也突然安定了下来。
似乎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就是有这种本事一般,能够几句轻描澹写的言语间便将他内心之中的躁动抚平。
转而望向这座酒楼,虽然并不高大,但也正好恰到好处,比之皇宫中压抑的气氛和鸡鸣寺当中严肃的氛围都要好上不少,让他更加放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