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迷路后再用地图的话,也许就足够了。
像这次这样,地图上的判断和实际情况完全不同的话,反而会造成混乱吧。
如果已经迷路了,就不会担心方向不明、地图毫无意义之类的事情。
不安难耐,我开始产生乐观的想法:虽然耕作有地图,但还是新买了一份,万一迷路了,也会有办法的。
我没有决定要去哪里,什么也没想就走在最前面。
把不懂路走在前面的暗黑伯爵当成了那样的傻瓜。
“我没去过比这里更遥远的地方,所以对未知的世界还是有恐惧的。比起恐惧,我更感兴趣的,大概是因为有可靠的伙伴在吧。”
气氛大变,花圃里突然出现一片荒地。
没有一点明亮的颜色,只有破碎的地面和枯萎的树木,只有绝望的世界。
从这个外观来看,只能认为是暗黑伯爵城的山麓。
总觉得是不是已经很近了,结尾是不是就在眼前了,但故事实在是太过超前了。
现在结束还太早了吧。
“好像是天堂和地狱。”
也许是看着看着就发言的缘故,立花的感想只有共鸣。
“正是如此。天国的侍魔那么弱,与之相对的地狱的侍魔就那么强吗?”
歪着头,我发现远处有侍魔。
周围没有任何遮挡视线的东西,侍魔似乎在相当远的地方,所以姑且不论是否强大,其大小应该是相当大的吧。
看起来像一头黑色的牛。
“要不要试试?”
虽然似乎还残留着迷惑,但暗黑伯爵对我的问题微微点头。
我没有征求其他成员的意见,即使不是坚定的,也有暗黑伯爵的意见,感觉像是选举决定的,迈开脚步。
因为没有藏身之处,所以很难发动突袭。
在没有任何对方情报的情况下开战,本来就违背了我的方针。
尽管如此,他还是刻意向看起来很强大的侍魔靠拢,这或许和立花说兴趣胜过恐惧的理由是一样的。
只要靠近,就能看到超乎想象的大。
“我的攻击通用吗?数值上应该有威力,但是我的攻击太重了。能刺穿看起来很厚的皮肤吗?”
可怕的侍魔。
那是一只脖子耷拉下来的、弯着角的黑色大侍魔。
“地狱的压力太大了。”
我的嘀咕让暗黑伯爵苦笑了一下。
“去吗?”
看水平,如果没有胜算,就以逃跑的心态切入。
卡托布雷帕斯等级,28。
微妙啊。
我超过了那个水平,但我以外的人都低于这个水平。
人数上也有利,只要超过我一个人,也不是没有办法,但正如我所害怕的那样,他们丝毫没有受到我攻击的伤害。
又是非魔术不能给予伤害的侍魔吗?
又是魔术吗……?
“不好吃,是全体攻击,无法避免。”
我一边不甘心,一边重新摆好姿势,这时,我看见这个叫卡托布雷帕斯的侍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按照这个架势,应该不会放出普通的攻击。
从外表上看,我还以为他会发起单纯的攻击,就像冲锋一般,但他的地狱之感强烈到仿佛要达到预想之外的地步。
因为离得最近,我第一个注意到,所以在我的警告下,耕作赶紧让他避难。
因为是不适合战斗的恢复因素,所以那是正确的吧。
这样一来,问题就出在无法逃避的我身上。
“毒!毒!”
我被卡布布帕斯喷出的瘴气瞬间毒化。
“好像是。”
从对我倾诉的反应来看,立花大概也中了毒吧。
有一点值得庆幸的是,虽然是侍魔,但可能是累了,卡托布雷帕斯停止吐出瘴气,好像也从毒状态中恢复了。
只有在被包裹的期间,作为毒状态,全员的体力确实会被削弱。是这样的结构吗?
不管怎样,迅速的战斗是必要的。
“你的速度,远的地方,也开始意识到不是逃跑。反正毒的接受,从乌云暗黑伯爵,你也要参加战斗。沉重的武器吧。它可以庇护,或许也有这样的攻击”
“明白了。”
如果有攻击的迹象,耕作应该可以逃走吧。
而且,如果是恢复的话,找个时机解决问题,也很容易就能离开。
但是,即使在很远的地方,暗黑伯爵也什么也做不了,而且,连逃都逃不掉。
既然如此,就将心比心,一起接受攻击吧,我把暗黑伯爵叫到身边。
“你在谨慎什么?快来,快来!”
回答完后,一边责备着一直没有出现在旁边的暗黑伯爵,一边重新叫了一声。
“暗黑伯爵?你在干什么?”
回头一看,暗黑伯爵正蹲在那里痛苦不堪。
“啊?怎么了?”
大概是没有想到会变成那样的状态,所以惊讶中出现了破绽吧。
在战斗中背对敌人,这是第一次战斗也不会犯的错误。
“哎呀!”
后背被踢飞,仅仅一击,我的体力就处于濒死状态。
能重新站起来吗?被打倒了,低着头,被踩了就完了。毫无疑问地结束。
能逃出来吗?
是在狠狠地甩着我呢,还是没有注意到我在下面呢?
不管怎样,如果不动的话就会被杀死。
“哈哈!”
我现在低着头躺在卡托布雷佩斯的下面,既无法从耕作那里恢复过来,也没有吃药草的时间,所以比起恢复,我只能优先逃离。
他气势汹汹地站起来,用头撞了一下卡托布雷帕斯的腹部。
“修士,手,手!”
我比想象中更加痛苦,为了不被狂奔的卡托布帕斯的脚击中,拼命躲避,这时,暗黑伯爵的叫声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伸出手来。
“谢谢。”
好不容易伸出手,暗黑伯爵抓住我的手,用力拉了拉,把我扔到很远的地方。
本来就死不了的我,被掉到地上的冲击所伤害的事,就不要告诉暗黑伯爵了。
原本只剩下6,现在却变成了3,整体数量少得没办法,只好减半了。
既然帮助了我,就没什么好抱怨的。
他不会去想,如果就这样死了,他打算怎么办。
不会考虑要不要温柔地对待受伤的人。
“因为我的体力很多,所以请让修士先恢复。然后,让修士回归战斗,尽快打倒吧。”
倒下后还在恢复的我,不知道暗黑伯爵是怎样的状态。
只是,他喉咙紧闭,喊不出来的痛苦的声音,让我想起了刚才他蹲在那里。
虽然为自己的事竭尽全力,但不知为何,暗黑伯爵不也很痛苦吗?
从他说自己体力充沛的样子来看,可能是没有抵抗能力吧。
他帮助了我。
我也不是倒在这种地方的时候。必须尽快把他打倒。
比起原来,我的水平更高。
“虽然恢复了,但是修士,在这种状态下还能战斗吗?”
看着满脸担心的耕作,我拼命地笑了。
“是的,我能战斗。我只能战斗,不可能站不起来。”
用剑当拐杖站起来,既然是用短剑,就做不到。
这么轻的武器,颤抖的手臂也能放下。至少在战斗中也要相信好处。
我判断这是适合我的战斗方式,而且剑又不是杖,所以我要用我的方式打倒你,让你着迷。
“暗黑伯爵,谢谢你,已经没事了。”
跑回去的时候,暗黑伯爵的体力已经不到一半了,卡托布雷帕斯的体力也只剩一半了。
让人觉得是单方面受到攻击的暗黑伯爵,却没有给他造成这么大的伤害。
也就是说,我的攻击起了作用。
腹部是相当大的弱点。
“拉一下,快拉一下,现在的状态,我不能把你卷进来。”
“我很痛苦,动弹不得。所以,如果不在这里,我就不能保护你。不要说我卷进来了,把我当作盾牌来利用吧。如果是物理攻击的话,我应该可以保护你。”
即使踢也要让暗黑伯爵离开,但是暗黑伯爵不希望这样。
明明想成为他的盾牌,却不想勉强他远离战斗。
“不会死的。”
只这么说了一句,接下来就把暗黑伯爵从视线中完全移开了。
瞄准目标,用力刺向卡托布雷帕斯的腹部。
“剜死他吧。虽说体力减少了,但他比你还强,所以在不死的程度上保护他吧。”
因为是我特意从下面刺的,所以暗黑伯爵确信自己找到了弱点。
暗黑伯爵抱住卡托布雷帕斯的脚,用身体封住他的动作。
“啊啊啊啊啊啊!!”
用力越深,体力量表就会明显减少,卡托布布帕斯就像多边形的碎片一样消失了。
阳光洒在倒下的我和暗黑伯爵身上。
“就像打倒了老板一样有成就感。”
暗黑伯爵的回答,只有疲惫而干渴的笑声。
※
比任何人都早做出正确判断的是耕作。
我们虽然还在球场上,但还是瘫倒在地,与我们不同,跑过来的耕作马上帮我们恢复了健康。
是我拜托她只管恢复。
话虽如此,即便只是这么简单的事情,能这么快地处理,我觉得已经很不错了。
也许是因为第一次看到他胆怯的样子,说实话,我很意外。
“谢谢您的恢复。这么强的话,虽然知道了弱点,但是连战的话会很困难吧。”
也不能一直毫无防备地倒下,我爬起来,把剑收了起来。
为了即使被袭击也能马上在原地行动,或者先发制人,在场上的时候总是带着剑。
自从买了鸡蛋汤后,它的重量特别轻,即使拿着也不会碍事,所以我一直这样做。
但是,如果没有装备剑,就不会产生战斗的想法。
为了不让我一时冲动动起来,我收起了剑。
“以城市为目标吧。因为没有战斗的打算,如果有被追赶的事也能逃走,暗黑伯爵请解除所有的装备。稍微提高一下敏捷性吧。”
虽然是我这么说的,但一看到解除了装备的暗黑伯爵,果然还是很有活力。
没有装备铠甲的我,本来就是这样的状态,却很少能看到自己的身影。
正因为如此,被眼前的暗黑伯爵弄得如此狼狈,就像在看着自己一样痛苦。
“像这样的田野,街道也是黑暗的地方吗?”
“就算你这么说,也没有不上街的选择吧。如果只进入位于美丽田野的街道,故事也无法进行下去,而且……那边不反而更黑暗吗?”
我叹了口气,暗黑伯爵硬是开朗地对我说。
在刚才的战斗中,消耗的体力和数值上的体力是不一样的,为什么还要这样关心我呢?
“那倒也是。”
并不是出于顾虑,我故意露出和暗黑伯爵一样的笑容。
无论哪一张脸都毫无特征,所以我的笑容一定和暗黑伯爵的笑容重叠在一起。一样。
昏暗的球场宛如地狱。
明亮的花田的记忆离得那么近,还能回想起来,所以我觉得这是刻意强调的。
我想在中间夹点什么,打开地图。
“城市好像不远。”
幸运的是,连天空的颜色和空气都不一样,他知道自己是从哪个方向来的。
转身很简单。
我有地图,知道方向,并不是路痴到无法到达的地步。
可能是因为侍魔的整体实力比较强,所以数量看起来并不多。
我想,只要我避开,就不会特意攻击我。
“啊啊啊!”
身后传来惨叫。
“怎么了?!”
这样叫喊的人是妖怪吗?
我走在街上,根本不看身后,所以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如此说来,发出悲鸣的是snottling们吗?
“发生什么事了?你知道吗?”
“等一下,我正在听你说话。”
我听不见snottling们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
我拜托了能正常对话的霍夫哥布林,他也在大喊着怎么了,所以我没有直接看到他吧。
我看见里面有什么在动。
“你能看到黑色液体一样的东西。”
大概和我一样认识到了这一点吧。暗黑伯爵喃喃道。
“那好像是生物,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那些孩子们说,突然冒出来袭击了附近的东西。”
说话的样子似乎很冷静,但霍夫哥布林似乎也无法冷静下来。
要不要战斗?要逃跑吗?
想逃就能逃吗?
但是,即使战斗了,不,本来就能成为战斗吗?
如果不早点做出判断,就会造成更大的损失,正当他焦急万分的时候,旁边的虎皮妖怪动了起来。
交给他吗?和我无关,和我们无关。
明明得到了那么多帮助,却要抛弃他,趁现在逃走吗?
一想到今后那个物体可能还会出现,就朝着不一定真的安全,但至少比野外安全的城市里逃走吧。
杀了哥布林的我,能对哥布林那么冷酷吗?
虽然我并不是拒绝冷酷的人,但还是无法抛弃他。
“你需要帮助吗?如果你需要帮助,我会帮助你的。我不想让你消失,所以不要被感情所左右!”
自己的话让自己大吃一惊。
“没问题,这是我们的问题。”
“你不是多次介入我们的问题,拯救了我吗?为什么现在才这么说?”
“这种形式的东西看。原谅人类更可恨的。想起某个侍魔的。或许,这家伙也另外,哥布林的瞄准攻击的可能,所以这里没有碎片,是不能的。”
“是某只侍魔吗?我也记得一点。这次,下次能不能进到城里去?我跟你说几句话吧。比起有这种事的地方,你也应该比城里好。”
即使不借助我的力量,妖怪也很强大。
虽然马上就把神秘的黑色物体打倒了,但焦躁的情绪似乎还没有平息。
即使是现在,如果受到惊吓,就会涌起被种下的恐惧,不过,耕田已经不害怕了,能自然而然地保持下去了。
我想和霍夫哥布林、耕作谈谈,于是提议。
“知道了,我说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让我相信吧。”
他似乎有些犹豫,但霍夫哥布林对他说,大概是因为不喜欢这个场地吧。
“好像是因为反应迟缓才被杀的,那个莫名其妙的、连碎片一样的智慧都没有的家伙。”
霍夫哥布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情绪化。
被杀了,被杀了,心乱是理所当然的吧。
对我来说,它不过是众多snotling,既不能对话也无法区分,叽叽喳喳吵吵嚷嚷的侍魔们中的一个。
即便如此,对霍布哥布林来说,他还是朋友,或许是家人。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认识的,但他对我来说是非常重要的,足以让我感到悲伤和愤怒。
“街道就在附近。你看,那里也很暗,不显眼,但能看到房子,所以有街道吧?”
直到我指着它,其他成员才意识到这条街的存在。
因为是要进去就得有心理准备的地方,所以我先进去看看。
是城市。是安全的。放心了。
显示的是“哀乐街”的名字。
当然,这里没有首都那么热闹,但比从外面看的氛围要热闹得多。
房子和商店鳞次栉比,人来人往,虽然不多。
虽称不上是城市,但也不至于叫农村。
“这里……”
我没有错过立花说的话。
“您知道什么,能告诉我吗?”
不是在那么远的地方,如果在京城的话,或许通过传闻就知道了。
我明显感觉到立花的样子很奇怪,但还是以那种程度的感觉问着:这是传说中的可怕地方吧,是童话的舞台吧。
花了很长时间才发现他在颤抖。
“是和耕作的时候一样,刻板的拒绝反应吗?”
小声和暗黑伯爵商量。
“那么,你觉得呢?我不认为他只是害怕,他看起来好像有别的理由。”
这么说来确实如此。
“如果不想说,没关系的,可是随时都想说的话就请听听。无论如何也讨厌这里的这样的话,想离开的话,我不会停止。只是,不能送送请谅解。”
他似乎没有听到我的声音,没有回答。
“这个状态,立花先生必须要休息吧。我现在也想休息的地方,遭到攻击的暗黑伯爵吃我也那样吗?这种们也有动摇。而且,耕作先生是想再次听到啊。这条街的调查后,决定进入客栈吧!”
有疲惫的,有悲伤的,也有心不在焉的,理由各不相同,但每个人都拖着后腿。
因为街道并不宽敞,所以很快就找到了旅馆。
“隔壁能租两个房间吗?”
一间屋子肯定进不去,所以我这么请求。
如果带着这么多侍魔,多少会有些不知所措吧,但他们却非常专业,毫无反应地按要求为我们准备房间并带路。
拥有店铺的NPC,只是为了完成任务而被设定的。除了目的,什么都没有。
能让对话成立的NPC是比较少见的。
“暗黑伯爵,看着立花,如果你能说话的话,请听我说。喂,哥布林,耕作,在这边的房间里说吧。还有,在附近看到那个神秘侍魔的、被袭击的snotting,也能来吗?”
像这样连侍魔都下达指示的我是什么人呢?
虽然没有说什么反对的话,但谁也没说什么就顺从了,这是一种无法言喻的不可思议的感觉。
既不能说心情好,也不能说心情不好,是一种复杂。
“要是去到黑暗的地方,心情也会变暗。”
耕先生的这番话可能是发自内心的,我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