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比起作为战斗的结果死去,守护,或是因为我而无法抵抗,这样死去不是更痛苦吗?请不要怪我……”
我请求他,他笑了。
我讨厌用可怕的表情对我笑。恶心。
为什么要用那样的表情来表现温柔呢?
别笑我。
“我不打算死,我不可能输。但是,是不是因为我而无法反抗呢?我有点担心。这是他使用的魔法,所以我必须提高警惕。我不打算输,但我会小心的。”
但是,如果哥布林能转到那里的话,和怪兽们的战斗会由谁来做呢?
至少我是这样吧?
立花可能会用魔法进行战斗,但能战斗到什么程度,我完全不知道。
大概立花的魔法攻击很强吧。
不过,这些怪物看起来不像魔法吗?
……但是,如果是被西克的魔法所遵循的话,也不是这样的吧?
不,即使魔法被封印了,他也和我们战斗,这说明他是跟随西克的,所以不是魔法造成的。
还是只会和眼前的家伙战斗的怪物呢?
“因为我只管战斗,所以要让暗黑伯爵承受所有的攻击,还是两个人一起战斗呢?”
“攻击力量修士的比较上吧。避免战斗的麻烦,我一样的形状吧。如果恢复耕种了吧,那边的人在战斗只应该有效率呢?想去掉浪费的话,那应该避开战斗攻击吧?”
也许是他心里还存有不安,说话的语气似乎一直在消失。
结果答案也很模糊,什么都没得到回应。
“不好,被咬了!好不容易西克也冷静下来了吧。他改变了攻击方法。如果被那些怪物用身体冲撞的话,应该不会太长时间吧。”
虽然听不到声音,但立花好像在看,所以叫了起来。
剩下的时间似乎不多了。
“在他们进来之前先出去吧。就算他们在城里凯旋,也不好办,如果必须在城里战斗,那就糟了。我们也没法再商量在外面战斗了。”
时间比我想象的要少吧。
立花马上站了起来,准备往外走。
“行吗?”
立花拍了拍弗莱迪的肩膀,他大概也解开了魔法,轰隆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响着。
从家里出来,很多人都在不安地左冲右冲。
如果一直听到这样的声音,那一定是非常大的压力,也会感到不安。
立花已经解除了洗脑。
他神志清醒,知道西克是什么样的人,还记得过去的事情,这样就不会感到不安了吗?
不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肯定是一件非常令人不安的事情。
“吵了五个月不好意思!我已经解开了,你躲在家里吧!不会对城市中造成任何的攻击和影响,所以跟着村长等着吧!!因为我一定会守护这个城市。”
对故乡的思念还残留着吗?立花用力地叫道。
这是在演戏吗,我抓不住。
“走吧,如果要被识破的话,还是我们主动出击比较好。”
立花走在了最前面,虽然不知道是不是要带领主力战斗。
我们一出城,就能看到数不清的怪物在等着我们。
立花、我、哥布林、暗黑伯爵、弗莱迪依次出场,每个人都同样吃惊又胆怯。
“不可能有安全的地方。我自己想办法,万一受到伤害,马上就会回来。所以暗黑伯爵,请你在这附近,守护着弗莱迪战斗吧。让他一个人待着的话,也很难恢复吧??”
如果是平时的话,弗莱迪会待在稍微远一点的地方,但无论哪里都被怪物包围着,稍微退一步,那里已经是城市了。
即使城市中怪物不能进入的绝对安全的幻想已经被粉碎了,但是不能越过城市和场的边界传递攻击和魔法的这一点应该是不会改变的。
要想让他恢复,就必须让弗莱迪也站在球场上。
况且,从街上根本看不到,就算收到了,也没办法恢复。
“找不到西克的身影。你的意思是说,连煽动我们的时间都没有了吗?”
“无论如何都不能大意。”
面对怀疑的立花,妖怪叹息着回答。
因为有了共同的敌人,自然而然地就培养出了同伴意识。
如果现在不合作,就无法取得胜利。
“走吧!”
我看到对方有动作的迹象,心想不能一直站着不动,于是我先踢了一下地面。
不是突然袭击,也就是说,在西克的指示下达之前是不会行动的吧。
就像“家养的狗”一样,被认为是与洗脑不同的主从关系。
“修士,考虑到自己的防御力和体力,不要勉强战斗哦!请特别注意背后!你一定会被一击就杀的,请集中注意力,不要忘记这一点!”
可能是察觉到自己没有集中精力,被暗黑伯爵骂了一顿。
如果直接攻击,我就会一击毙命,这一点没有人能反驳。
那种紧张感和专注感是必不可少的,光是那个时候,就不能不抑制我的适应能力。
就像是我一个人的战斗,大胆的我是不会出来的吧。
我相信着,挥动着剑。
使用方便的短剑,因为距离的狭小而涌起恐惧。
他把鸡蛋汤刺进黑猎犬的脖子,跳起来跨上那只黑色的背上。从上面刺进去,用尽力气砍。
在这段时间里,用双脚将周围的影子都驱散。
可能是有身体冲撞的效果,对方的体力被削弱了,而我的体力也开始有所减少。
每隔几次,体力就会减少1。
本来就只有50的体力,稍微减少一点,即使是轻微的擦伤也是致命伤。
“哇!!”
一脚踢在黑猎犬的背上,把剑挥向另一个影子。
剑深深地刺了下去,被挣扎的背影抓住,顺势把剑一扭,用脚按住腹部。
他瞥了一眼,发现背后又有一只黑狗扑了过来,转身用猎犬挡住了黑狗的攻击。
取而代之的是,我被压在垫子上仰面倒下。
我一边躲避着倾天而降的攻击,一边跳了起来,尽管一次都没有受到攻击,但我剩下的体力却几乎减半了。
没想到自己在战斗中会受到这么大的伤害。
还是太勉强了吧。
但我知道放慢速度是最危险的。
“弗莱迪,请为我的康复做准备!”
他大叫着,向弗莱迪等着他的方向退去。
其间有很多怪物,在不远的距离前进也费了一番周章。
我像要钻过去似的退了下来,暗黑伯爵一下子把我藏到了身后。
暗黑伯爵为我弹奏着接近我的怪兽,弗莱迪帮我恢复了健康。
其实在恢复期间也想战斗,但是考虑到中途会受到更大的伤害,只能老老实实地遵守那个时间。
也许是最大体力不足的缘故,恢复很快就结束了。
“谢谢。”
我微微道谢后,站在暗黑伯爵旁边战斗。
调整好呼吸后再回到前线,所以想先打一场保卫战。
找回节奏后,我又跑了!
在前进的过程中,我看到了一个不认识的怪物。
基本上只有黑猎犬和肖戈斯,从外观上看完全不同。
呈凸起筋的壶状,上面有无数触手似的东西在蠢动。它有着小小的恶魔般的翅膀,仔细一看,肖戈斯似乎就是从那里生出的。
无论被打倒还是被打倒,它都持续出现,是因为它在这里被创造出来的吗?
只要打倒这家伙,就能打倒剩下的那部分吗?
带着些许的期待,把剑刺向比别人更恶心的怪物。
埃德尔。38岁。754/800。
虽然水平很高,但体力却不多。也受到了我的攻击。
没关系。能赢。能赢!
“啊啊啊啊啊啊!”
被触手抓住左臂的我,一边砍着自己,一边发出惨叫。
“有几秒钟的时间,我来代替你!”
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立花叫了一声,妖怪就出现在我面前。
然后把触手割掉。
只能说这是一场漂亮的配合比赛。
“对不起!”
“小心点!”
对我的道歉只说了这么一句,哥布林再次跳了起来。
在这样的战斗中不知道,西克的魔法果然是要降下的,哥布林把它全部打回去了。
从上面来看,似乎是在上空展开的,但我没有抬头看的余地。
即使是一对一,在水平上也输了,如果对方的人数压倒性地多的话,无论如何不利也是有限度的。
叫声是可以听到的,只要稍微跑一下,就能让弗莱迪恢复,也能得到暗黑伯爵的保护。也有像现在这样的妖怪会来救我的。
我并不是一个人。
但这场战斗本身是一个人的。
反复刺、剜,全身不停地挣扎。
虽然几乎都是只会逃跑的被动战斗,但确实会给敌人造成伤害。
“嘘!”
甩不开,被肖戈斯绊了一脚。
即使降低姿势,在这种状态下,为了避开不断的攻击,似乎也很难将肖戈斯斩杀。
不管怎么说,也不会晃着脚跑掉。
动作迟缓。不好吃。
我很想像刚才一样发出惨叫,却被逼近眼前的触手吓得发不出声音。
讨厌。我不想死!
边哭边滚落逃跑。
将肖戈斯附在脚上,以爬行的形式向暗黑伯爵的身边走去。
害怕得不得了。
为了避开所有的攻击,我拼命地奔跑。
“修士!”
也许是暗黑伯爵还比较理智,跳出来的是弗莱迪。
作为战斗能力并不出众的弗莱迪,他应该也害怕得不行,却为了我,背对着怪兽群,徒手将肖戈斯挥走。
察觉到的暗黑伯爵慌忙加入保护我们的队伍。
在这种情况下,我只能做害怕的事。
实在是太可怕了。我害怕。
(二)
因为不是很强的怪物,肖戈斯很快就能打倒弗莱迪。
经过恢复,应该已经万无一失了,可我却连站都站不起来。
不让我马上行动的两个人,是温柔的,所以很痛苦。
“我们先往城里靠近一点吧。如果动不了的话,就拜托你去种地。”
暗黑伯爵的声音太温柔了。
“谢谢。”
被抬起来实在太辛苦了,我直不起腰,勉强往后拖。
很快就来到了背后有条街的地方,就这样的距离,我想走进街去。
在街上的话很安全。
我知道,我的软弱,事到如今谁也不会责怪我。
我没有理由被不了解我的人指责,我也以自己的方式接受我的软弱。
那样的话,逃跑不也没关系吗?
“没有必要着急战斗,修士,不要勉强。”
暗黑伯爵在等着我冷静下来。
自己一边战斗,一边这样做。
即使遭到攻击也不要紧,当然也有几分从容。
恐怕不会一击而死,如果受到伤害,弗莱迪马上就会恢复,说安全也安全。
我单方面地认为,被动的战斗虽然耗费时间,却很轻松。
“好累啊,休息一下吧。”
旁边的弗莱迪说。
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被骗了。
休息的话,好像就站不起来了。
好像回到了家里的我。
恐惧笼罩着我,只在内心强硬地把别人当傻瓜,我完全不动。
自己什么都不做,明明不了不起,却只有一个人的时候才会挺起胸膛,但每当有别人干涉的时候,就会隐藏起来害怕。
明明不想变回那样的我,却又想露出脸来,仿佛这就是我的本性。
“暗黑伯爵真是厉害啊,我觉得他很可怕。”
“是啊,是啊。”
我和弗莱迪在暗黑伯爵的保护下进行了这样的对话。
“没事了,我也要战斗。”
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弗莱迪抓住了我的胳膊。
“手够不到的地方,就不要扎堆了。”
虽然无法把握这句话的意图,但为了尽量让弗莱迪放心,我用力地点了点头。
当我重新握起剑时,我注意到了。
为什么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发现呢?
我手里没有剑。
“怎么办?好像把剑掉下来了。”
“一看就知道了。”
与在一旁对回答的我投来冲击视线的弗莱迪不同,冷静的暗黑伯爵这样回答我。
“必须得捡起来。我想和他一起去,但在被包围的状态下,我不觉得能守住他。”
说到底,如果不知道我丢在哪里,就找不到。
虽然觉得必须回到刚才战斗过的地方,但并不是一边确认方向一边前进,也不知道。
那样的话,我该怎么办呢?
在战斗的过程中,等级上升的话,战斗就会变得游刃有余,即使敌人增加,也能打倒更多的敌人。
是一点点地收集经验值,慢慢地花时间徒手战斗呢?
这样的话,可能会变成空手出去找剑的攻击力。
……不可能吧。
怎么办呢?徒手是无法战斗的。
虽然作为攻击力的数值似乎没有太大问题,但是徒手战斗是不可能的。
不行啊。
只能拜托立花或哥布林了。
虽然两个人都有各自的职责,却不想在其中增加不必要的负担。
就这样,只有我,只有我不断失败。
只觉得是我在拖后腿。
“如果不讨厌的话,请从后面做辅助吧。因为没有路,所以不应该往前走吧,但是作为力量来说修士是很强大的吧?”
暗黑伯爵好像是担心我什么都做不了,拜托我。
“明白了,交给我吧。”
暗黑伯爵的战斗方式有很多漏洞。
他的战斗速度很慢,可以说是理所当然的。
如果是突然从别的方向来的攻击,速度根本无法应对。
不过,他即使受到攻击也不要紧,看来战斗也很顺利。
作为躲在后面的一方,一旦成为目标就无可救药,所以肯定会感到不安。
最坏的情况是,暗黑伯爵会挺身保护自己。
“大的动作会成为暗黑伯爵的妨碍,从正面,也就是对你来说只从右侧的攻击对应。如果有时间的话,我想如果弗莱迪在另一边稍微战斗一下的话也能取得平衡。”
他会说不要勉强自己,这点请求他也会听。
明明无法恢复,但作为角色承担的战斗却和弗莱迪一样,这样的话,我是为了什么而存在的呢?
应该说这是一场进攻、防守和恢复平衡的聚会吧。
把武器掉下来,我是怎么做的呢?
这和当时的平衡方式完全不同。
“啊!”
虽然我说要交给我,但我没有这个能力。
我鼓起勇气去揍他,可是一脚踢进去,我虽然没有受到攻击,但我的体力却减少了四分之一。
这样的话会妨碍弗莱迪的。
弗莱迪不是不会战斗吗?
因为我的恢复而忙得不可开交。因为我经常受到自取灭亡的伤害。
体力少固然如此,防御力低也不能不考虑。
“暗黑伯爵,我徒手是无法战斗的。我说了这么强硬的话,对不起。”
我不愿意因为奇怪的自尊心给别人添麻烦,所以坦率地道歉。
很惨。不过,我当然讨厌这种心情,但更讨厌死。既不喜欢受到伤害,也不喜欢受到攻击。
比起精神上的痛苦,我更讨厌物理上的痛苦。
比起心痛,我更讨厌身体的疼痛。
不是说什么奇怪的精神论,而是因为我是一个“坦率的傻瓜”。
我像是在说给他听,躲在暗黑伯爵身后。
无论多么安全,我的心都快崩溃了,我想我恐怕连逃到街上去都做不到。
如果能忍受,我离开家就没有意义了。
但我不能这样战斗,也无可奈何。
“干脆使用我的武器吗?比起我战斗,修士战斗肯定更强。”
暗黑伯爵会告诉我,他要宠我到什么程度。
想要把我快要崩溃的心连接起来,所以啊,暗黑伯爵的选择是错的吧。
你太想保护我了。
“不行啊。使用太重的武器,动作会变慢,大小和重量都相差太大,无法在熟悉的状态下战斗,反而会招致比赤手空拳更坏的结果。”
用笑着的风的声音告诉了暗黑伯爵。
“明白了。那么,到目前为止,决战的感谢,我战斗呢。代替我守护你的分,是你我遵守了分超过了,这次应该是作为你感谢我请遵守。决战。”
暗黑伯爵也用明快的声音回答了我,这说明他一定也和我一样表情严峻吧。
说不定是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虽然暗黑伯爵没有这样的理由,但他的声音和我的声音是一样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