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间暗自称赞胡星镖法奇绝,同时也发现时机来了,就朝看关押俘虏的地方冲去,两剑便斩杀了看守俘虏的兵丁。
很快,他在俘虏当中发现了徐天学的身影。此时的徐天学浑身上下多处负伤,低低地发出痛苦的呻吟。
胡星上前解开他身上的绳索,道:“总舵主,你还好吧?”
“你是胡星?”陈近南虽然身负重伤,眼光却仍是炯然明亮,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同伴。
胡星点头道:“这位士丐帮帮主,林间。”
他说着解开了其他几位俘虏的绳索,徐天学恨恨道:“秦云傲这个叛徒,我会待他不薄,我又如此相信他,没想到他居然设计害我。”
林间道:“秦云傲的是叛徒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也告诉了胡大哥。这才来搭救你,只可惜还是来晚了一步。”
“你是如何知道的?”徐天学莫名问道。
林间对他说道:“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我们先走吧!”
他刚说完,突然就见士兵们已经摆开了弓阵,登时箭如同密雨一般,银光蓦闪,不住飞舞,铮铮地朝众人袭掠过来。
林间提剑隔开箭矢,与徐天学等人一同寻找掩体躲避。好在当时正是黑夜,几人躲在粗大的古树后面,倒也没有受伤。
林间对徐天学说道:“胡星大哥适才打算将士兵引走,可如今士兵又回来攻击我们了,我恐怕他现在凶多吉少。”
徐天学问道:“你看他是朝那个方向走了?”
林间摇头,叹了口气,跟着说道:“这四野黑茫茫一片,我也不知他去哪里了。不如我去找找。”
徐天学点头薯片道:“这次多亏你了,我有伤在身不便行动,你要多加小心。”
林间应允了一声,俯下身子潜入草丛之中。
走了数十步就见前方不远处一个黑色的人影被拉开四肢吊绑在两棵大树之间。黑夜缥缈之中,人影模糊不清,但林间去见此人身形很像胡星,不由得倏地脸色一变。
他悄声又朝前走了几步,定睛一看,果然正是胡星。
林间绷紧手掌,攥紧乾坤断魂刀,毫不犹豫地冲了过去,挥剑向捆绑胡星的绳索劈去。
胡星腾空翻转,跪在地上,似乎伤得不轻。
林间忙过去搀扶。蓦地,他忽觉后心风门穴处被人重重地一掌打中,登时感到体内气血互相乱撞,汹涌滔滔,一口鲜血不禁窜上喉头,喷吐了出来。
胡星见状满脸惊怔,怒骂道:“秦云傲,你这个叛徒,只会偷袭别人,天地会出了你这么个人渣简直就是侮辱。”
他骂完又咳嗽了一阵,似乎胸口的伤因剧烈的争谩扯动了肺气。
林间只听背后一人阴阳怪气的说道:“我秦某本来就是朝廷的人,只效忠于皇上和朝廷,你们扶金会都是一群乌合之众,好坏不分,忠奸不辨。就这点本事还想推翻朝廷的统治?”
林间转过头,见这个秦云傲身穿赤袍玄甲,颧骨高耸,留着两撇小黑胡儿,正双手背于身后,双目紧紧地注视着他们。
秦云傲目露凶光,咬了咬嘴唇,铆足了内力汇聚于掌心朝林间袭来。
秦云傲的“霹雳手”习练多年,早已经练到了融会贯通的境界,这一掌下去若打在林间身上就是神仙也难救了。
林间亦是心知这点,怎奈他已经挨了一掌,整个身子如今都是麻木的,半点都难以动弹。
千钧一发之间,只见一匹马从草丛中冲了出来,林间一见骑马的人正是柔嘉。
秦云傲一心只想要林间的命,对于有马朝自己冲来毫不知情。还未缓过神来人已被马狠狠地撞了个满怀。饶是他自幼习武,但被这巨大的冲击之下整个身子腾空飞了出去正撞在附近的大树上,登时毙命。
林间见柔嘉居然掌握如此娴熟的骑术不免吃惊不已,怔道:“怪哉,你马骑的居然比我都好。”
“我在草原长大哪能不会骑马?”
柔嘉对他得意道。
她看了一眼倒毙的秦云傲,又见云豪重咳了几声,艰难地点头说道:“对,不过我中了这狗贼一掌,浑身剧痛无比,胡大哥,你赶快去搭救总舵主!”
他话音刚落,就听徐天学的声音说道:“不用了,官兵已经撤军了。”
大家听了都兀自奇怪,徐天学解释说道:“这些兵不过是跟着朝廷混饭吃的走狗,个个贪生怕死,如今见主将已死,哪个还愿意拼杀,都自行撤退了。”
听了这话,众人这才安下心来。因为官兵的人数是己方的数倍,这些人又个个身负重伤,若真是遭遇进攻,必死无疑。
林间突然呕了一口鲜血,柔嘉急忙下了马,又将他扶上马。
众人互相搀扶着且行且退,一路平安地走了两天两夜,才又返回了河北地界。
柔嘉买来许多草药为林间疗伤。
林间奇道:“怪哉,你一介女流居然也会致病?”
“本来是不会的,但我曾经学过一天。”
柔嘉就把那日在太医院和苏卿若看了一天医术的事情说了一遍。
太医院的经典都是世上最好的医病法子,林间果然很快就好了。
这时他提议去黄县,因为莫长老会派弟子和自己汇合。
几人找到培新客栈,又休息疗养了几天后,此时林间的伤势已经痊愈了。
而徐天学因为林间搭救了扶金会并帮助他们铲除了奸细秦云傲对他非常感激,关系也变得更加亲密无间了。
到了第十日,客栈里果然来了一位乞丐,林间认得他正是莫无雪的徒弟,就准备向徐天学告辞。
然而,他刚走大门口就赫然见到一列浩长的车队,大大小小的马车目不暇接,数量冗员,但每辆都金鞍玉带,朱缨锦帷,且每辆马车上都插着“大纛”。
街上的百姓看着纷纷唏嗦地议论起来,感慨真是好富裕的人啊!
连柔嘉这样久居皇宫之人看着浩瀚的车队也不由得咋舌道:“这车队什么来头?出行的阵势跟皇上差不多。”
林间亦是不解,摇了摇头,但心中对此却没什么兴趣。
就见这列车队正停在培新客栈门口,一位身穿宝兰段子的公子从里面走了下来,这人约莫三十来岁的样子,身披白羽锦缎氅,面庞白净,看上去极其斯文富态。